将白千家送走之后,郑天行几人重新返回客栈。
陈清然献宝似得将早间时分熬制解酒汤药端到郑天行面前,娇滴滴的开口道:“哥哥,这可是然儿秘制解酒灵药,一口就见效!”
为了郑天行这个哥哥,陈清然可说是费尽心机,百般讨好。这碗汤水也是她一大早就起来熬制的。
望着陈清然闪闪发光的眼睛,郑天行冲她一笑,也不管碗中汤药是什么药物配制而成,一口气将汤水全都喝完。
无色无味的汤水顺着喉咙直接滑入腹中,仅仅一瞬工夫,就觉得神清气爽,刚才宿醉乏力的感觉荡然无存,脑子异常清醒。
郑天行暗道有个医术高超且会关心人的妹妹在身旁,确实惬意欢喜,别看陈清然小女孩模样,有些事情还真非她不可。
“然儿妹妹真好!多谢然儿妹妹赐药……”郑天行刚一开口感谢,顿时发觉背后一股寒意袭来,却不知为何。
“哼!”
余梦瑶刚才与众人送完白千家后,并未一同回到客栈。想到几人早饭也未曾吃下,一会还要启辰出发,说不准半天也到不了下个城镇,于是外出购买了些许干粮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刚一进入客栈,就听见郑天行和陈清然对话,要说自己与郑天行关系倒也不错,但何时像陈清然与他那样,好似亲密无间。
少女心思顿时有些吃味,鼻息重重一声,阴阳怪气道:“一碗解酒药就把你迷得找不到北,小心哪一天被你这个好妹妹药死!”
郑天行愣在一旁,不知如何回答。
陈清然却是拍桌而起,小老虎发火模样瞪着余梦瑶发难道:“我唐唐医圣传人,会把人药死吗?”说着扭过头去,也重重哼了一声,幽幽又道:“不像某些人,空长一张旺夫相,却什么也不会!”
一语激起千层浪,余梦瑶气的牙根生疼,咿呀呀的叫唤,将手中打包好的干粮一股脑扔在地上,冲上去就要追打陈清然。
两女围绕桌子你追我打,冷清的客栈热闹起来。
郑天行对于这样场面早就司空见惯,暗暗摇头对一旁喝茶的宋文杰道:“宋兄弟昨晚也喝了不少酒,一会儿让然儿妹妹也为你准备一碗解酒妙药!”
宋文杰抬头看了看还在打闹的陈清然和余梦瑶,这一大一小两位美女佳人,绝美可人外表下都藏着一只母老虎。
赶忙摇头道:“我可无福消受,郑兄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又露出同情模样,细语慢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几人在小镇上购买了些许应用之物,也没多做停留,毕竟此行也不是出来游山玩水,一切先以救人为主。
郑天行等人在道路上纵马飞驰,加快行程速度,向庆丰镇赶去。
华山派总院大堂中。
一副青竹担架置于内堂正中,担架上面躺着一人,正是华山五侠之一的岳松涛。
岳松涛这次下山就是为林阳夫妇被杀一事前去调查,没想到却死在外面。
那几名他此行带出历练的年轻弟子,哭丧着脸跪在尸体旁,眼中虽是饱含伤心泪水,却未曾滴落,也不曾发出哭号声音。
内堂上座,一人重重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训话声音响过惊雷,像是无数暴雷狂炸于天际。宏亮带着恨意的声音在偌大的华山派大堂内循环响彻,有种无形的威严力量,让在场众人不敢言语,
说话之人正是华山派掌门玉阳真人。
只见他身穿青白素衣道袍,头发胡须皆都花白,已是古稀之年却没有寻常老人那苍老儒弱的样子,深邃眼眸精神非常,面上表情严怒不凡,一副道风仙骨模样,坐在大堂上座,不怒自威。
跪倒在地年轻的弟子,面面相觑,几人身体不由自主哆哆嗦嗦,却没有人敢出言吭声。
“说!”玉阳真人面容冰冷吼出一字。
几名弟子又是浑身一阵颤抖,一个年纪相较他人大一些的弟子,颤颤巍巍开口道:“回禀师尊!几日前岳师叔就已经…”
“是谁杀了我师兄!”
这时大堂外闻讯而来一群人,为首四人正是与岳松涛齐名的其余华山五侠:王鸿志、王鸿山、王鸿凡、岳柏龙。
王鸿志、王鸿山、王鸿凡三人乃是亲兄弟,一同拜入玉阳真人门下,而岳柏龙与死去的岳松涛也是一对亲兄弟。
王鸿凡在五人中年纪最小,脾气也最为暴躁,听闻自己师兄被人杀害,顿时急火攻心,也顾不得什么华山派礼数,吵吵嚷嚷的冲进大堂中。
王鸿凡并未向玉阳真人施礼,径直冲到岳松涛尸体旁,哭号着俯身趴在上面。
王鸿山、王鸿凡、岳柏龙紧跟其后,他们三人面色神态也是万分悲伤,但比之王鸿凡激动表现却有几分清醒,一齐对玉阳真人施礼道:“师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鸿凡狂哭乱嚎一阵,起身将先前那名说话弟子提起。
“说!到底是谁杀了我师兄!”
这名弟子少说也有百八十斤,却被他一只手拎起,脚不着地拼命晃动,如此可见力气惊人。王鸿凡虽说年岁在华山五侠中最小,但聪慧悟性却是其他四人不能比的,所以武功在这五人中也是进步最快。脾气性格急躁,对弟子教育严厉,但他在华山派还是非常受人尊崇。
这名倒霉的华山弟子被王鸿凡拎在空中,由于呼吸困难,脸色涨的通红,也不敢有什么反抗动作。
眼见手中弟子窒息有些虚脱,张嘴却发不出声,王鸿凡这才将他放下,怒意未消又吼一遍。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杀了我师兄?”
那名弟子好不容易得到喘息机会,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不敢多做缓神,急忙拜倒将几天前岳松涛与郑天行武斗事件详细叙说一番。
“白鹿书院?……”
在场几位华山高手前辈心中疑问重重,按说白鹿书院除了收集转卖情报,没听说过有什么高手强者。
王鸿凡否定道:“不可能!我师兄武艺高超,绝不可能死在什么白鹿特使手中!”说着又将那名回话弟子拎起。
正要发难时候,被一直未曾开口的玉阳真人制止。
他缓缓走到岳松涛尸体旁,伸手检查一阵,道:“确实是受了严重内伤而死!”
转身对场中众人问道:“你们谁知道这个白鹿特使来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脑中对郑天行这个白鹿特使都没有什么印象。
能将自己爱徒打的身中内伤而死,却非等闲之辈,更不可能是个无名小辈,玉阳真人又将事情经过细节详细询问一遍。
望着已经腐烂发臭的爱徒尸体,他在这一刻明显瞬间苍老几分,心中暗暗思量此事该如何应对。
王鸿凡怒道:“那白鹿特使居然敢出手杀害我师兄!分明是没把我华山派放在眼里,我现在就启程前往洛阳,倒要看看这白鹿书院有什么能耐!”说着就要转身而出,去找白鹿书院寻仇。
其他华山五侠见他冲动欲走,急忙拦住开口劝道:“师傅面前,不得无礼!一切皆请师傅定夺!”
王鸿凡听见几位师兄言语,自知刚才怒火烧心,礼节礼数全都抛之脑后,赶忙拜倒在玉阳真人面前,指着岳松涛尸体,伤心哭道:“师兄惨遭他人杀害,不将那白鹿特使杀死,难消我心头之恨!还请师傅让我下山为师兄报仇!”
玉阳真人也是伤感神色,将自己爱徒杀死,这仇确实不能就这么算了,转念想到明日华山派还有重要事宜开口道:“鸿凡,你先起来!”
又转身对着在场众人道:“此事华山派绝不轻言了事,明日少林派罗龙大师要来华山派谈经论道,先将白鹿书院之事暂时放下,待罗龙大师离开后,我便亲自下山为此事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