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凰淡淡笑着,道:“好啊,有你作伴,这君临城我是不会无聊了。”
白琳琅高兴地拍着胸脯,骄傲地说:“放心吧,保管皇姐姐玩得开心,琳琅敢夸口,整个君临城没有人比琳琅还会玩。”
旁边永康皇后笑起来,道:“除了玩,你还会什么?平日里没事就同你皇姐姐多学学,不要成天到晚不着调。”
白琳琅恼羞跺脚,一声娇嗔:“母后!”
满屋子里的人跟着笑起来,白凰懒懒地撑腮坐在那里,浅浅地笑着,忽然生出了心念来,倘若当年她没有披上戎装,现在是不是她也会像白琳琅一样,像一颗掌上明珠,活得天真浪漫。
孝宁宫里不多时,传膳的公公的过来,请白凰往养心殿与陛下一同用膳,白凰别了众人离开。幽长宏伟的宫廷廊檐下,她白色的在风中猎猎而起,削瘦的身板挺得笔直,双手伏着腰,丹凤眼半睁,慵懒得漫不经心,优雅而又从容,身后宫人俯首跟随,浩浩荡荡往养心殿去。
养心殿内太康皇帝端坐在上,明黄的龙袍威严,下垂的眼睑微眯,漫不经心地看着起舞的舞姬,白凰踩着钟鼓笙箫的乐声进去,编钟的声音恢弘而又大气,伴随着笙箫的缠绵,燕国在歌舞的造诣上从来技高一筹,她在歌声中走向太康皇帝,跪下,行的是国礼:“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太康皇帝笑着抬手。
白凰起身,转身走向右席首上坐着的三皇子白祁隆,太康皇帝儿女众多,偏爱也是众多,可天子的爱就像天上的云,只是一刹那的光景又变了颜色,从前他爱太子白靖,可白靖不安于政,结党营私,最后落得被贬流放,死在了北境极寒之地。后来,他爱二皇子白桦,可白桦沉溺酒色,不务正业,最后死在了女人身上。
而今,他爱三皇子白祁隆,却要用他女儿的白骨成就他的帝王之道。
“白凰拜见皇兄。”白凰屈膝,弯腰行礼。
坐上,白祁隆着一身青色长袍,里面是紫色里衣,白色衣领,朱红的腰带环玉相扣,如墨的长发金冠以束,一双浓眉斜飞入鬓,狭长的丹凤眼上扬,黑色的眼眸微微下垂,俊美的脸上看不清任何情绪,以睥睨之姿看着白凰行礼,浑厚的声音低沉而又稳重:“皇妹不必多礼。”
白凰起身,太康皇帝道:“赐坐。”
“谢父皇。”白凰谢恩转身入座,太康皇帝身旁,宦官察过皇帝的眼色,心领神会地起身,冲一旁久侯的小公公轻轻一招手,小公公立即弯腰跑了下去,很快地,宫女们端着菜肴如鱼儿一样穿梭而来。
笙箫管乐之声中,白凰悠哉地品着菜肴,对面,白祁隆不动神色地看着她,忽然开腔:“此次平定北境,为父皇解决心头之患,子卿功不可没,皇兄敬你。”说着,他端起酒杯。
白凰端酒回应,笑着一饮而尽。
白祁隆喝过酒,问:“北境的日子,可是辛苦?你一个女儿家,真是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