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安然呢?”冷云白着一张脸,轻轻呼出一口气的同时,眸子一紧,因为失血,苍白纤细的手指捏紧了被单。
“小婶子……”
“什么小婶子,她也配!如果不是她,你小叔怎么可能出事!她就是个扫把星,我早就找人测过她的八字了,克夫克子,她根本就是个不详之身!我早就跟你小叔说过,让他离得远远的,那种女人,玩儿过就算了!他竟然把她娶回家来!他……他……就连你奶奶也惯着他,这下好了!”
“妈!”封晨大声叫了出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冷云,她也是女孩儿,她妈怎么可以这么说沐安然呢,如果换做是她,阴差阳错被人设计失身了,难道她妈就不会要人负责么!小叔没有错!沐安然也没有错!
‘嘀嘀嘀……’几声尖锐的鸣叫后,医生开门进来了,看着因为争吵面红耳赤的封晨,“大少夫人,您的各项检查都已经出来了,都非常正常,只是左臂上的枪伤怕是要留疤了,三少女人因为太过激动,行为有些偏激,现在已经打了安定,正在病房里休息,老夫人那边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了,您看……”
看着面带难色的医生,冷云深深吸了两口气,“知道了,下去吧,小晨,你也出去吧,顺便叫封家的律师进来,我有事要跟他们谈。”
当天下午,封井国和乔玉兰就住进了集团下的高级疗养院,所有封家的子女儿孙都在第一时间回国归家,整个B市所有的报纸头条都报到着J&K集团的精神领袖封景去市的消息。
睡梦中沐安然觉得自己被一个暖融融的怀抱抱住了,淡淡的烟草混合着清新的薄荷,那么熟悉的味道,暖融融的,好像被太阳照在身上,让她紧紧的陷在里面,根本就不想出来。
“封景……”呢喃着,用力的偎依进那个怀抱,感觉到那个人用力的回抱,沐安然轻轻啜泣着,“对不起,对不起……小哲,对不起,……对不起……”
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黑漆漆的地方,周围有来苏水的味道,还有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她想起了弟弟的模样,想起了,他叫杜一哲,他后腰股沟里的胎记,他明亮的眸子,牢牢牵着她的小手。
弟弟的一张脸清清楚楚的出现在了梦中。
梦境一转,是丰神俊朗的封景,没有以往的冷峻疏离,梦里的他就是笑,和煦的,温柔的,清浅的,就那么笑笑的看着她,然后,离她越来越远。
那个暖融融的怀抱消失了,淡淡的薄荷香没有了。
“不要离开我!……”
睁开眼,茫然的看着四周,沐安然欢欢的看着同样一身病号服的冷云,对上女人一双盛怒恶意的眸子。
“刘律师,有什么话你跟她说吧。”冷云高傲的坐在了下属搬过来的椅子里,下巴昂的高高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沐安然。
“冷女士,总裁刚走,我们这样做,不太好吧?”被点名的刘姓律师低了低腰,再看看还躺在病床上病恹恹一看精神状态就不太好的沐安然,有些不忍心。
“没有什么不好的,她本来就不该进封家的门儿,如果不是她,我们家又怎么会这样!现在封景死了,没什么好说的,离婚,必须离婚!”
死。
一听到那个字,沐安然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缩成了一团,紧得她连呼吸都不能够,捂着自己的胸口,艰涩的喘息。
看着一贯冷傲高贵的冷云,沐安然的目光渐渐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