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最近他每天清晨早起,跑步至郊外,然后登山,午时沿途而回,下午便在庭院扎马步,做运动。”
王府堂内,吴总管对王爷回报李小天近况。
“哦,看样子,他是想修武做元士。我检查过信儿炎儿两人的文课,虽未讲经义,说的故事,比起《世经》上的大道理,通俗易懂,而且其教的《三字经》,简直就是《世经》简短版,朗朗上口,潜浅易懂,此人之才华,惊艳绝世,将来必是大才,如果有德,栋才;如果无德,妖才,只能替天行道了。”王爷感叹道。
本来只是以为李小天不过在对联之上有点鬼才,经过在王府一段时间的观察,被他所讲的故事,所教书新颖方法,还有他的《三字经》,给震惊了一把,才知道其乃大才之徒,恐怕即使是当朝大学士,也难有如此之才华,而且年纪如此年轻,令他确实惊叹。之所以叫吴管家暗中监督,一是怕其虽有大才,但无大德,心术不正,如果发现,必要抹杀,二是其来历不明,不能轻信。
吴管家又道:“他虽有才华,但是想修武成元,恐怕甚难。老奴观他,身体瘦弱,骨骼松散,筋脉窄小,资质拙劣,即使再如何努力,最多止步于元者。”
“资质好坏,不过是决定你走得多快,毅力强弱,才是决定你能走多远。意志力与悟性,才是修元之道的重点。”王爷说道。
“王爷说的是,老奴受益了。”吴总管恭敬道。
“好了,不说了,继续监视,有什么情况,立马向我汇报。”
说完,王爷开始浏览起折子,吴总管然诺离去。
连续锻炼了五天,李小天发现自己还是有进步的,从王府到郊外再到山顶,自己比第一次整整快了近十分钟,而且蹲马步自己也能坚持半个多时辰,做俯卧撑也是快了许多,付出有了回报,这让李小天颇为欣慰。
又到上课的日子,李小天来到课堂,刚进去,信王子和炎王子就问:“李老师,今天讲什么故事?”
李小天回道:“今天我们不讲故事。”
听到没故事可听,两人顿时就不干了,嚷嚷着要听故事,又吵又闹,要把屋顶都要掀了。
“好好好,我们来做个游戏,做完我就讲。”李小天无奈道。
听到做游戏,两小家伙眼睛直冒光,道:“什么游戏?”
“扳手腕,你们赢了我就讲故事。”李小天道。
按照地球上的遗传基因学说,看看这斗元大陆人的基因是否与地球人不同。
两小家伙看着李小天瘦削的样子,欣然答应了,是信王子代表出马与李小天扳手腕。手刚握上,李小天就吃了一惊,这小家伙的握力真强,紧紧地捏着李小天,竟然还让他有种疼痛感,没搞错吧,他才七八岁啊。
比赛开始了,李小天连三秒钟都没坚持住,直接被信王子压了下去,这让李小天自尊心备受打击,自己的力量竟然输给了一个小孩,基因的力量果然强大。
炎王子见赢了,两人欢呼雀跃,直要求李小天讲故事。
无奈,为人师表,愿赌服输,这次,李小天给他们讲了《丑小鸭》的故事,两人听得津津有味,忘乎所以,讲完故事,又讲了些《三字经》,一天的课堂就此结束,两人倒是还对故事意犹未尽,叫李小天再和他俩扳手腕,输了再讲故事,李小天哪还愿再丢那个脸,匆匆离去。
回到厢房,李小天蹲起马步,心中却还在想课堂之事,自然不是为自己扳不过手腕置气,只是在想,他是地球人,与这里人的基因不同,因为会影响到自己的修行速度,抑或自己一辈子都无法修行元道?越想心越烦,不试试怎么知道,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于是乎,专心扎马步。
就这样,李小天不知不觉在王府过了一月,这一个月里,李小天咬牙苦修,的确是进步很大,把从王爷府到登上山顶来回时间缩短半个时辰,而且自己扎马步竟然可以长达两个多时辰,和小王子们扳手腕可以坚持到十多秒,这一点进步,又激起了李小天的自信心,正所谓,勤能补拙,说的大概是如此。
这日,李小天正在院中练基本功,忽见平日送饭丫头来报:“李太傅,王爷找您有事。”
李小天遂收步,回道:“知道了。”忽又想起那日借的六个买糖葫芦的铜板未还,前几天刚好发了薪水,便又把她叫住,把钱还给她,丫头先未收,想了会,才知道李小天是还他上次的钱,方才收下。
李小天换了身衣服,来到王爷书房前,扣了门,听到请进,才推门而入。
李小天打招呼问安,杨王爷正在看折子,见到李小天,只道:“早上内阁大博士发来邀请函,让我派人去参加赋风会,虽然你是实习太傅,但是我想派你去,你初来乍到,是该去见见世面,到时赋风会上,朝廷里有头有脸文臣都会在,而且社会上一些久负盛名的文人骚客也少不了,据说还有什么文斗,你若能夺魁,回来直接转正。”
李小天听得,只道:“卑职当会竭尽全力。”
杨王爷遂示意李小天退下,李小天拱手带门离去。
说到这赋风会,倒有几分乐趣,想地球古代,这种诗会不少,以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为例,其实就是几个朋友,坐在流水旁边,杯觞随流水,到谁那里谁就喝完就吟诗作对,颇有闲情逸致,这赋风会应该主题差不多。
想要在文斗中夺魁,如果以李小天自己的实力,还是难度很大的,这点他自己也明白,虽然文风弱,但是能做到内阁被内阁请去的人,岂会是一般人,不说学富五车,四车肯定有了,不过,他不担心,在地球上,上下五千年的文化他可有存货,唐诗宋词元曲,随便一个经典足够让他们瞠目结舌了。
三天过后,赋风会时到,李小天穿了一件白色长衫,带着昨日吴总管送来的邀请函,刚准备大步流星向函中所写的望江楼走去,却发现府门已备好车轿,虽是实习太傅,毕竟是王爷府的,这面子可不能损。
坐着花轿,摇摇晃晃,头一次坐,比坐船还晃得厉害,李小天只觉头昏难受,肚里心口,仿佛有东西堵着,随时都会涌出,没想到现代三不晕,不晕机,不晕车,不晕船,到了这里,竟然晕起轿。
终于到了望江楼,顾名思义,就是建在江边上的一处楼阁,雕甍飞宇,建设恢宏,林立于江边之,如同伊人,在水一方,这种佳地,向来都是文人墨士所臻爱的地方,怪不得赋风会选在这里。
下轿之后,李小天满脸狼狈,立马找了一个角落狂吐,下次是坚决不享受这花轿了。
李小天把邀请函交给门士,门士仔细研看了函子许久,又不停打量李小天,实在是不敢相信王爷府的太傅这么年轻,可是又不敢多言,怕如果其真是太傅,自己可就得遭殃了,反正是看函件说话,函件无假,那就行了。
进了楼中,登上江楼,此时江楼之上大概有二十多号人,年纪都是四十岁之上的,只有李小天一个十六岁的小鲜肉,看起来是挺不协调的。
李小天上楼后,可能是因为面生,而且年轻显轻,并没有人向他打招呼,而李小天又无意攀识,只是坐在边上座位上,一人清净吃点心。
“哪里来的下厮,好大的胆子,竟敢来赋文会上来混吃?”
忽然一声喝起,众人纷纷朝李小天看来,只见李小天依然镇定吃食。
“这是谁带来的下人?”另一位老者直道,面情严肃,在众人之中应该有点地位。
李小天听到下人二字,心中不爽,更懒得搭理,专心吃自己的。
“启禀大阁士,此人我见过,好像是杨王爷府上的太傅。”
李小天看了眼说话的那厮,发现他正是那日堂上的一个学士。
众人惊异,开始打量起李小天,其貌不扬,举止不礼,年纪轻轻,怎么看都不像太傅的料?
“的确是,那日在王爷府,我与张学士,杜学士,刘学士去堂试太傅,对对联,技不如人,他的确在对联方面有些鬼才。”
忽然又有人附道,李小天瞟了一眼,的确是那日在王爷府上的另个学士。
众人惊疑,眼前这未冠的小子真有如此大才?听几位学士所言,应该是假不了。
这时,刘学士,也就是当日直言欲走的那厮道:“各位不必阙疑,杨王爷府上的这位太傅的确对联如水,不信诸位可亲自考察,相信他也不会介意的。”
“这刘学士好心机,竟然叫这么多人考他,即便自己再怎么文思泉涌,二十多号人,恐怕脑袋瓜子也转不过来吧,当日是他技不如人,竟然还耿耿于怀,小人心窄。”李小天心中暗道。
“各位学士言过其实了,我李某人不过是略读薄书,怎么能入王爷法眼,我现在只是王爷府上的实习太傅,还未是正式太傅,只是王爷看得起我,才叫我来参加赋文会。”李小天回道,那刘学士听得,只觉得李小天话中有话,好似看不起他,心中生有怒意。
“能被王爷选中,自然有你的长处,既然你对联有道,那我就出一副你来对。”
这时,一个老者忽道,文质翩翩,望了眼江水,道:“山静水流开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