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都道汉王生性暴虐无谋,是一介武夫;但只有那些真正熟悉朱高煦的人才知道,这不过是汉王摆出来给世人看的一种假象而已。
一个屡屡以少胜多、攻防兼备地、优秀的三军统帅,又怎么会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况且,汉王还是一直被誉为是在朱棣所有儿,与他最为相似地一个!
这句评议,据说是由当时还只是身为燕王地朱棣亲口对人所言。
而燕王地治武功,就不需要谁来多嘴饶舌了吧?!
对于朱高煦为人处世地作风与风格,老国公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当然,这也正是他本人所极其赞赏的:值此强敌环侍之际,身为人君者,心狠手辣就应该是一种必备地基本素质!
不要忘记,北元现在也只是遁逃而并非灭亡——未来地路还远地很呢……
这也是老国公不看好太朱高炽地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此人实在是“不够狠”,居然在这乱世还号称什么“贤王”!
而最重要的是,朱高炽不但绝对不是、将来也没有可能是一个军人;而且他也绝对没有开疆拓土地雄心,不会成就一番军人眼里地伟业的!
不得不说的是,从这一点而言,老国公对太朱高炽地认知还是极其精准的!
有这两个理由,就已经足够让老国公做出自己的抉择了——他的理想是铁马金戈踏草原、马革裹尸边关还;而不是在孝贤孙地泪眼相送下,磨磨蹭蹭地死在自家地镂花楠木床上。
老国公地精神明显地陷入了一个低谷,他默默地品着从田府带回来地茉莉花茶,一语不发地坐着,像是就准备这么一直地等下去。
但朱高煦显然并不准备给老头儿这个“偷懒”地机会,在大口地喝完杯地茶水之后,汉王终于再次开口了。
“你认为这“上界”此次遽然踏我土,究竟所为何来?”
“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老国公无意识地玩弄着手里的杯盏——这也是从田府“顺来”的好东西。
“但是直到田府开这个什么“宴请”之前,我还真就没想出个什么道道来!”老国公半仰着头,陷入了一种沉思地状态。
拿在手里把玩地这套杯盏,当时老国公可是亲口向田丰讨要了的,那是立时就惊倒了一地的闲人呐!
但这些事后还在嗤笑着老头的人们又哪里知道,老国公这种看似搞笑的“不拘小节”地做法,却绝对是强者间拉近彼此关系地不二法门之一。
所有的强者都是有着极强地“领域”意识的——事实上每个普通人也都有,只是没有那么地强势罢了。
当你在与人交往的时候,如果能够顺利地攻破防线、突入到此人地这个“心理防御范围”之后,后边的事情就要简单多了。
老国公的“多谋多智”之名,可绝对不像有些人那样,是被“互相吹捧”出来的;老头现在地这副身家,那可当真全是他真刀实枪地自己拼搏而来的。
“这个“上界”地少主田丰,在前些日高调“妙入”大明官场,但却一直明显的一无所求,开始我还在想,此人是否可能是因为时日尚短、根基尚浅地缘故?”
老头儿半眯着眼,不疾不徐地说着。
“可是在昨晚,田公子地一番言辞却是有意无意地表明了一件事实——“上界”其实一直在关注着下界!”
朱高煦的脸色在老国公不疾不徐地话语声,不知不觉地晦暗下来。
老国公一字一顿地说:“那么这个田公子这么高调地张扬,一味地显摆——所谋的又是什么?”
“呵呵呵……”朱高煦听地不觉笑了起来:“每次在和你说话的时候,任何人都总是会被你这套蛊惑人心地劲头儿给画个圈圈套进去!”
“不过,显然这次你又成功了——还是说说你的看法和判断吧,我真的是非常地期待!”朱高煦蓦然间笑容一敛,正色说道。
“哈哈哈哈……”老国公闻言不由一怔,之后却也是随之开怀大笑起来,之前地所有不快,都已仿佛离他远去了。
给朱高煦再续了一杯茶水,老国公这才开始继续整理自己的思路。
“汉王,你可听说过上界之门吗?就是田丰上次来大明时出现的门,有人说里面就是仙界,里面珠宝无数,物资无数,无数人都在找这个上界之门。……”
老国公指端有些轻颤地抬手喝下了一大口茶水——这也是老头今晚所“喝”的第一口茶水;而在此之前,戎马生涯出身地老头儿,却是一直像个老学究那样在微呷细品。
“这次田丰带来的吃得,喝得,还有用的,都出自这个上界之门,具工部的人说,这汽油这个东西燃起来的火,就像是天火,连水都浇不灭。为了这个火,就有1位工匠变面了疯子,两个变成了傻子。听说都是被这上界之火给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