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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水镜无界

“我这是怎么了?”柯小黄发觉自己的四肢,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一面水镜,打通了驭灵一族的偏门。刚刚穿过水镜的柯小黄,被水包围,呼吸困难了起来。他坚持着爬到楼梯上,往水面上挪动。

白发老者他们经过这些奇怪水的洗礼和检验,顺利走到了水面上。他们将本来沉重的臭皮囊,穿在灵魂体身上,恢复了人的形态。只有柯小黄这个带有肉体的人,受到空前的排挤。

这个灵魂的国度,比之黄泉要高级多了,可以活生生将人变成灵魂体。拼命挣扎的柯小黄,头发开始变成了雪白色。他想要躲进黑色领域,可惜周遭都是光亮,没有一星点的黑影。

“我怎么可以败在这里,不就是几阶梯子嘛,怎么能阻碍我!”柯小黄将指甲渗出血的手,抓向楼梯的第六阶。血丝游荡在水里面,钻进了飞星华月袍里面。意识到主人的生命受到威胁,华月袍全数退缩到了柯小黄的脚后,成了两只水母似的东西,做为他的推进器。赤果果的柯小黄用双手划动水液,又爬上了两阶楼梯。还有四阶楼梯,就可以逃出这些怪水了,加油呀!

“光!”柯小黄向水面的光源伸出了手,此时他的心脏已经衰竭了四十岁,跳动地越发慢了些。仿佛有生命一般,华月袍顺着柯小黄的身体,冲向光源。它的一头深深扎进岩石,另一头系在柯小黄的手腕上,拼命要将他拉出来。

“柯小黄呀,柯小黄,你怎么可以死在这里。你还没有向她表白呢。”那个背着小提琴的女生,出现在柯小黄的脑海里。她的笑,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一想到关于她的一切,柯小黄好似又活过来了一样。

“这个小小的无色世界,竟然也会重现这些莫名其妙的糗事。也罢了,反正我柯小黄就要横尸在这里,回不去现实了,那些尴尬又有什么意义。”柯小黄放松着自己,闭上双眸,脑海里有很多的想法。

“你也别怪你爸,毕竟这个世界没有完美的爱情……什么时候,都要坚持属于你自己的梦想,死都不要放弃。”柯小黄他老妈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占据了他的心。这段偶然间出现的话,又给了他一丝动力,两滴眼泪融进了水里面。

“……老妈会伤心、难过,我唯一的亲人……”柯小黄委屈地哭了起来,但真的是受不了了,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他那原本快要僵硬的手动了起来,抓紧了系在手腕上的衣料。

“咳咳”柯小黄赤果果地趴在草地上,咳嗽了几声。只可惜,岁月经不起蹉跎。他的心脏已经老化,尽管肉体空壳还有些许活力。飞星华月袍回到了主人的身上,陪着他今生来世。镜子、水、楼梯,消失在了当下,出现在下一次的两界门旁边。

天空,海洋,陆地,所有的一切都是灵魂体的存在。是生存的进化,还是界限的要求,也只有“驭灵一族”知晓答案。两头二十丈高的石像原兽,镇守在部落的偏门入口处,阻断外界所有的杂念。拖拉着老病残体的柯小黄,一步再一步挪往偏门入口。明了主人的视死如归,飞星华月袍还是不想他再走多一步,袖袍里跑出无数根丝线,扎进了透明的草地里。

“呵,咳咳,呵……我有那么可怜吗?连你这件没有生命的衣服,也要来规劝我苟且偷生?”柯小黄重重咳嗽了几声,继续挪动身体。一道道细痕,烙刻在草地上,见证着一颗年迈的雄心。

石像原兽们那大溜溜的石头眼睛转动望着柯小黄,攻击他的灵魂。灵魂再受创伤,他那受到波及的脑袋疼痛欲裂。心灵层次的攻击,飞星华月袍防御不了,徒留一丝叹息。它回到了他的身上,希望给他多一点的温暖。没有了情感的石像原兽,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白发少年,仿佛他才是实力强悍的原兽,而它们只是玩具般的摆设。

柯小黄终于挪动到了那高不可攀的门槛前,他身心疲累似乎到了极限。石像又怎么会流泪,下雨滴的吧!知晓来人的诚意,门槛猛地陷进了地下。两道淡蓝色的光芒,从石像原兽们的嘴里飘出。真正的入口,迎接着柯小黄,将他接纳了进去。

一根雪白色的发丝,滚落在地面。一阵风吹来,它一会儿在石像原兽的臂膀上,一会儿在石像原兽的耳朵旁。忽高忽低,融进了静悄悄的天空。没有下雨,没有小鸟儿飞过,风将发丝吹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古老的驭灵部落

“长老,为什么不将他逐出我们部落?”一名白袍人,指着昏睡的柯小黄,对一旁的时长老抱怨道。

“少说几句,他需要休息。”时长老他老人家也想把面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白发少年,给逐出部落。但不把问题搞清楚,于心不甘。其他族人见时长老这样子说了,也都只好散去,留下老头子一人陪着柯小黄。确定方圆之内不会有谁来打扰他了,时长老竟然试图使用驭灵禁法。

“喝!”蒸桑拿一般,时长老浑身冒起了白烟,上身衣袍破碎露出了结实的肌肉。左手为印,右手为阵。嗖的一下,他整个人跑进了柯小黄的意识领域。

“一个人的意识如此模糊,求生的念头却又无比强烈。怪哉,怪哉。”时长老溜达着,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白茫茫的一片,让他辨不清东西南北。老头子皱起了眉头,想要施展更进一步的禁法,又有点不愿意了。

驭灵一族的禁法一个比一个高强,可会消耗相应的灵魂力量。也就是说以他们的灵魂力量,他们一生只能使用三次高级禁法。族规要求每个长老的高级禁法——要用在保护禁地上。如果他现在使用了,岂不是违反了族规?

“罢了,罢了。就用个中级禁法,监控他好了。”时长老无可奈何地跑了出来,见到柯小黄依旧昏迷不醒,便在他的毛发上烙下了一个禁法。毛发会脱落,禁法可没那么容易脱落,除非他身上一丁点儿毛发都没有,并且是一辈子的。这中级禁法好像有点诅咒的意味,希望中招的人一辈子别当光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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