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二人回到山庄,因官差之事怕夏妤担心,便一进庄,马车还停库房前,就偷的溜进屋里找衣服换去。
夏妤听到开门声走过来,却见马车停着,二人却不见影,也没多想,就开始搬布匹,也别说,这个月以来,就没招到一个合心的人,最后这大园子,就他们三,什么事都还得亲力亲为。
搬了十几匹,发觉不对劲,怎么这布还有股尿味啊,仔细一闻,还真重的尿味,这这这???“大狗子,兴儿,你们给我出来!”
后院子传来声音,“来啦,马上来”那头兴儿正抬着一只脚穿进裤筒,听到夏妤这一大叫,这一屁股扎实的坐地上,疼得那个呀,直叫娘。
却说这头,夏妤刚喊完,就听马车中传来一个怯怯却又慌乱的的童声:
“姐姐,姐姐,姐姐莫叫,我不是坏人。”
“啥?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布车上。”夏妤被吓了一跳。本只是闻到了这尿味,觉大狗子们是不是买布时没注意,被人坑了,这会子没想到喊他二人,却在这布车中钻出个小人人来。难道这年头,买布还时兴送小孩?
“妤姐姐”“女王大人”二人一路跑过来了。
夏妤还呆在那呢,二人见夏妤,以为是怪他们回来没把布匹搬进库房就溜,故叫来搬布,来了见夏妤却是这样。
“妤姐姐?”二人顺着她的眼睛看的方向看过去,“啊~~~~,这谁家小孩啊?”
只见一小孩在马车中,身子已经大半露在布匹外,浑身脏兮兮的,胸前还抱着一匹布,但双腿张开着,见那裤子上有水渍,敢情这小孩还居然尿尿了。
二人反应过来,“你谁家的小孩啊,什么时候上的我们的马车,赶紧下来,你这都把我们的布匹弄脏了。
“对啊,我正想问你们呢?敢情这布庄买布送小孩了?不然好端端的,你们俩哪里弄来这么个小孩?“
“大姐姐,莫怪二位哥哥,我,我是趁他二人不注意,偷跑进来的。”小童答到。
“你赶紧先给我下来,说,你怎么爬上我们的马车,这一路我们都没见到啊,还有啊,你怎么能尿在我们车上呢?这得脏了多少布啊。”大狗子上了马车,将这小孩连拖带抱的弄下马车来。
“我,我是见刚才,你们正和押着我们的官兵说话,今天刚好是我被排在最后,所以,趁机用地下的石块磨断了绳子,借着所站位置的草丛摸爬上来的。”小童虽怕,但见这三人都年轻,也不是凶面孔,故一咬牙,将实情拖出。
“我本是阿沙亲王的嫡孙,因前几****爷爷进宫议事,出宫时晚了,就想操近路回家,哪只却遇上了皇后在小亭子中与一男人苟合,我爷爷不知情,天色又暗,以为是哪个宫女,就上去制止了,哪知是皇后,皇后的恶毒是天下都知的,我爷爷躲避不及,当场被皇后苟合的男人杀死,侍从想救也来不及,只得仓皇逃回府,告知家人要逃走,哪知回来刚说完实情,皇后的亲兵就到了,把我府三族一千余口人都抓进牢中,第二天竟然以阿沙亲王贪恋皇后美色,入宫议事后不归潜入后宫想染指皇后,却被侍卫抓住,天黑没见到,误杀而死,给我爷爷冠上了染指皇后一国之母的罪名,将全家直系全部处死,旁系分类,女者全部发去做奴,男子成年的全拉宫中进行宫刑,再送去守皇陵,一辈子不得再踏出皇陵半步,我们都是小孩,我的性命还是旁系一位忠心的叔叔,将自己和我同龄的儿子充作我,这才逃过。”
“皇后恶毒,我是听过,可你今日所说,可都是真的?”别怪夏妤多疑,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骗子无数,现他们就三人,那更应该小心。
小孩听后,有些怒,瞬间咬破手指,对着天起誓道:“我,庆月朝阿沙嫡亲孙子虚,今对天发誓,刚才所说,字字为真,如有半字虚言,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一举动震撼了现场的三人,这小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却如此聪慧,却又能在这般混乱境遇中临危布乱,当然,除了在车上撒了泡尿,就真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三人倒有些佩服他的胆识,但佩服之余,看这还在冒血的手,夏妤急忙上去:
“你还真敢咬破自己的手啊,这么疼,快别站着了,我们先屋里说话,大狗子,先去东屋那药箱来。”随即拉着子虚进了屋。
又对兴儿说到“你去你屋里拿套你的衣服来给子虚穿上,他这衣服????”她看着那尿湿的裤子。
这会子子虚也觉得自己丢脸死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今自己居然被吓尿了。故当夏妤看过来的时候,他脸红透了,只觉这天气也闷热,连脖子都红透了。
进了屋子,大狗子拿来药箱,包扎好后,阿虚换上了兴儿的衣服,夏妤到西间拿了些吃食,子虚饿急,边吃边呛,大狗子在一边一边劝慢慢吃,一边递着水,又给顺着气。
衣足饭饱后,子虚起身,认认真真的跪在地下,对夏妤三人磕了三个响头,夏妤从来没见这阵势,赶紧扶起。问道:“那如今,你有何打算,你这样逃跑了,要是官兵回头一点人,发现孩子少了,岂不是又来抓你。你还是赶紧逃吧。”
“谢谢哥哥姐姐,子虚敢逃,自然知道这些官差本不把这些孩童放心上,这一路上,因饿死,被打死的孩童已经有十多个,这次押送的将军本是西庆元牢里的牢头,因自己父亲得了皇后的宠而升为将军,就专职管着押送犯人的事,今也不是他第一次送犯人到疆外,故也见惯不惯这些得罪皇后的人,反正只要遣送出皇后眼见,能接触到的范围就好,死活不论,这一路上出什么事,他才不关心,只要他走完一程就成,如今押的是小孩,这一路上死了多少他也没记,故我逃了,他也只当之前就死了,不会察觉的,请姐姐放心”子虚说完又跪下说道:
“姐姐,我已经无家可归,无路可去了,今日见了姐姐,就觉面善,斗胆求姐姐收留我,我吃得苦,什么活我都愿意干,求姐姐收留,给我一条活路。”说完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