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君以赫投降以后,朝廷对待君以悬便是无视,君以悬顾忌着西盛国趁火打劫,倒也没有进一步推进,两方陷入了诡异的平衡中,显然是在等其中一方出手。
这种情况下朝廷居然给君以悬送年礼,不得不说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云初袖翻着年礼单子,拧花东珠宝石头面一套,锦玉缠丝衣三件,宣城上好笔墨纸砚……
君以悬从她手中拿过礼单揉了揉丢了出去:“除了讨好你夫君我还有什么企图?”说着将人压在身下,暧昧道:“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初袖脸一红,瞪他一眼带着不自知的妩媚,惹得他狠狠地吻了好一会儿才大步走出了房间,留下她一人衣衫凌乱的靠在软榻旁喘气。
君以悬说晚上收拾她,最终带回来的是一个口信,送年礼的人就要来余良镇了,他要拦住他们,把人安排在当初诛杀了林家三霸的张树城。
现在张树城管事的,便是当初先皇派下来彻查林家和三皇子君以赫勾结的吕政,只可惜吕政还未查完先皇就驾崩了,新皇不着调,把他从留在了张树城,从京都上官变成了一方县令的芝麻的小官,吕政满心不甘啊。有这不甘再加上出头无望的心,君以悬三言两语就把人拉扯到自己的阵营了。
君以悬一去就是七天不知归期,云初袖整日除却陪两个宝宝,就是给青娘花落英断脉,两人都没什么异常,她一时倒是闲的发慌,干脆走上街头女扮男装做起了赤脚大夫,不要钱免费给人看病。
这可苦了暗处保护她的赵猛,以王妃的姿色扮成什么样,眉眼都自带魅色,谁看不出男装之下是个绝色女子!瞧着偷偷摸摸跟着的色狼,揍的他手都酸了。
云初袖不过做了三天的赤脚大夫便美名远扬,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女扮男装多此一举,大家都看出来她是个女人了……
这一日,她去得了老寒腿的苏奶奶家复诊,他家大孙子正给小孙子讲故事,故事叫《烧火老》。
云初袖诊断一番,重新开了外敷的药后准备离开,苏奶奶非把人留下来说尝尝她的手艺,云初袖看着也邻近午饭点了,便答应了。
苏奶奶家本是大户人家,奈何儿女无福,早早便撒手人寰,白发人送黑发人,只留下她一个人带两个孙子,好好的一个家顿时没了顶梁柱,好在孙子也懂事,靠着祖产送大孙子念了学堂,他回家救教小孙子,过得还算不错。
云初袖等着无聊,便偷听他们讲故事。
“……那老翰林大笔一挥,写下了一首五言挽诗:烧酒奠灵前,火纸化青烟。老人今何在,死去不复还,得失古今有,好名天下传。”
“哥哥,这诗好还是不好?他不是讨厌那个烧火老么?为什么还给他写诗?”
“傻小子,你把刚才那诗的每个字头连起来想想。”
“烧酒……火纸……烧火老……死的好!是烧火老死的好!原来老翰林再骂人!”
“是啊是啊,老翰林多聪明啊!做了一首藏头诗骂人!”
云初袖听了轻笑,老翰林真的很聪明呢,藏头诗骂人。
藏头诗……
云初袖脑海闪过了一个画面……拧花东珠宝石头面一套,锦玉缠丝衣三件,宣城上好笔墨纸砚……
拧……锦……宣……宁槿萱!
宁国公长房嫡女,宁家的掌上明珠,聪明伶俐倾国倾城,前世宁国公专门为孙女请了一道可自己选夫婿的圣旨,她记得她死的时候宁槿萱已经十九了还未嫁人,但她丝毫不缺乏求亲者,因为她是东临国唯一一个有资格承爵的世女!
这样的人怎么会来余良镇?她不该在京都风风光光的活着么?
云初袖脑子有些乱,尤其这样的人有可能在君以悬身边,她就更乱,她的重生牵动着因果,今生的一切都改变了,宁槿萱,这个她从未接触过的倾城女子突然出现在身边,是福是祸?
……柚子的胡说八道……
谢谢美妞的票票!关于藏头诗我是从网上找的资料,作者的话里放不下,就放这里了,这个是烧火老的完整故事,感兴趣的可以看一下。
解放前,SC某地有个军阀,依仗手中的枪杆子,在当地横行霸道。他妻妾成群,生活糜烂。他的老子更是禽兽不如,连他儿子的妻妾也大多成了他手中的玩物。父子两人的丑恶行径早已成为笑柄,人们蔑称这样的老头子为“烧火老”。
老头子因为酒色过度,上了西天。这个军阀在置办老子丧事期间,家中冠盖如云,宾客络绎不绝。那些土豪劣绅和阿谀奉承之辈一个个争先恐后竞相献媚讨好。
当地有一个前清翰林,才学满腹秉性刚直,乃一大名流。他对军阀父子的恶行劣迹早已深恶痛绝。听说老头子一命呜呼,老翰林如出一口恶气,不禁自言自语道:“这‘烧火老’死得好!”老翰林正在家中高兴,忽听门人禀报军阀家里专人来访。老翰林心里寻思道:“我与这班恶人素无来往,今日何事访我?”
原来这位军阀是想请老翰林写首挽诗,为其死去的老子涂脂抹粉装潢门面。
老翰林同来人稍事寒暄,即知军阀派人来访的真意,心中暗想:为“烧火老”歌功颂德,这是小人之行,那么……他心里略加沉思之后,便马上爽快地表示应允。来人一见,真是喜出望外,马上展纸磨墨,满脸媚笑道:“难得您老赏光,您老请。”
老翰林饱蘸浓墨,一首五言挽诗一挥而就:
烧酒奠灵前,
火纸化青烟。
老人今何在,
死去不复还,
得失古今有,
好名天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