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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林晗

走在宿舍的走廊中,洛沐注意到两侧摆放着的翠绿的植物,很是赏心悦目,在1526宿舍门前站定,拿出钥匙打开门,一种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一个二人间的宿舍,有两张床,其中一张已经被人占领,床上物品摆放整齐,在角落的书桌上还摆放了一盆植物。

洛沐将自己的东西放下,用极快的速度将自己的东西归位,床铺铺的也格外规整,但是她的床铺上只有从家里带过来的两张小毯子,因此显得有些单薄。

一切都整理完毕之后已经是黄昏,金黄色的日光照进寝室的角落。她从宿舍楼里走出来,带着耳机,面无表情,在校门口的一家盆景店里买下了两盆植物,带回宿舍。走进宿舍大门的时候,被宿舍管理员叫住,那这矮胖的管理员站起来扶着眼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放她进去。

夜深人静。此时的洛沐倚在床头望着窗外的天发呆,今天一天过的很平静,但在这这平静中也有些波澜,比如说被女同学误当做是男生,被宿管老师三番四次的打量,还有·······还有下午她在林荫大道上惊鸿一瞥的那个女生。这些与其说是波澜,倒不如说是生活的调味剂,让她于人生的孤独之旅中可以在嘴角扯出一抹淡笑。

·········

入学半月之后,同学们都晒的黑了一个度,但是洛沐经过了半月的军训还是和原来一样白,在人群中显得俊秀挺拔,每次训练的时候她都笔直的站在那里,安静的听着教练的指挥,立定,转身,敬礼每一个动作都很标准。那时的她,眼神平静,但是,眼底有一种倔强的狠劲。在每一天的军训结束之后,洛沐都会回到宿舍,钻进浴室便用冷水冲洗着自己,然后在简陋平整的床上静静地躺着。这时,逐渐冷静下来的她会不自觉的扭过头,看着自己对面的床铺,那堆放在床上的物品无一不是名牌,统一的精致。

那个时候,已经习惯一个人的她竟然对这个迟来的舍友生出些许期待。

课堂上,洛沐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记者笔记,突然感到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便回过头。

“你好,我叫李晓。”

听了此话,洛沐静静地看着这个叫李晓女孩子,女孩子的轮廓很深,应该是属于新疆来求学的学生,便开口问道:“有事吗?”

李晓略显局促:“我们见过的,你不记得了?”

洛沐看着她,淡淡的说道:“不记得。”然后,没有理会李晓失望的表情,便漠然的回过头。

这个女生她的确见过,开学时,路边问路的人就是她,特有的异域风情加上深邃的脸部轮廓让人印象深刻,军训的时候她也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时候,在操场上众多站立的人群中,她时常感到有个陌生的面孔老是偷看她,虽然没有恶意,但足以引起她的不适。

这时,辅导员带着一个男生进来了,引起了教室里一阵骚动。

“哇,这么高,这么帅。”

“有了他我们班就不缺班草了。”

记着笔记的洛沐抬起头,短发下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打量着那个帅哥,身形颀长,目测身高184,五官清俊出众,气质儒雅,清瘦俊美的脸上带着淡笑。确实是帅,但是········洛沐皱了一下眉头,他周身有一种冰冷的气息,从他清淡的笑容里,她觉察到他眼底隐藏的那一丝淡漠与不屑,不易察觉但是却清晰存在。

“大家好,我是程轶儒。”有磁性的声音引起同学的尖叫。

下课归来,一路上,都在听其他女同学谈论程轶儒,无非就是帅,有气质等等,生活无聊,大家需要拿这些当做娱乐来消遣。

洛沐站在1526宿舍门前,低头在包里翻找着钥匙,当她拿出一串银白色的钥匙正准备开门时,门突然被打开,只见一张好看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不禁微怔良久,手中的钥匙在此刻发出悦耳的撞击声。

那是洛沐第一次见到林晗。

那个时候,那在门后突然出现的脸,毫无防备的进入她的眼帘,映衬着宿舍明亮的光线,那个女孩子的脸很是柔和美好,不禁让她心间一颤。

狭小的宿舍里还有第三个人在,那便是林晗的妈妈,一个优雅如兰的贵妇人,举手投足间皆是沉甸的气质。那个时候,若是洛沐早知道自己会撞见这样和谐温馨的家庭氛围,那么,她是断然不会在此时回来,奈何此时无路可退。那位正在帮女儿收拾床铺的妈妈看见了洛沐,便冲她点头微笑,而她只是匆匆回应,而后慌忙避开自己的眼睛。

宿舍中,因为她们的到来原本满室的植物气息中多了一丝清甜的香气,洛沐从掩盖的发丝下抬起眼睛偷偷的打量着那静立在床边的舍友,她双手抱着床单,低着头并脚站好,看着正在收拾床铺的妈妈,额间细细的发丝垂下,很是乖巧静美。这个女生她见过,开学的第一天就见过:安静美好的女子,林荫大道上车窗内的惊鸿一瞥,过目难忘的容颜,这个会让所有男生暗恋,让女生自卑的人和她在一个宿舍,而且还将要和她度过很长时间。

不知为何,这样贵气的妈妈,这样美丽的舍友林晗,竟让她油然而生出一种自卑感,那对母女一起铺床的浓浓亲情,无形之中让她觉察出自己的多余。随便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洛沐便仓皇躲出了宿舍。

独自在楼下转悠了良久,买了两盆植物后,才又缓步向宿舍楼走去。一路上,高大的香樟树在道路的两旁,阳光透过树荫照到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影子。宿舍区安静至极,清风拂面,无比的惬意。突然,她停住了脚步。

只见宿舍楼下,林晗送自己的妈妈上了那辆等候已久的宝马,道别后,那辆宝马缓缓开动离去,路过洛沐的身旁,扬起了阵阵尘土。

那个夜晚,粗糙的手指敲击着键盘,洛沐压抑着自己烦躁的心绪去习惯个人空间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可是,另一个人却好像完全不自觉,时不时地说出一两句话去打扰她。

“你叫洛沐对吗?”

“嗯。”

“入住时我在宿管老师那里看见了你的名字,就记了下来,我叫林晗。”

“··········”

丝毫没有觉察到舍友的冷淡和不愿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林晗拿出一盒巧克力,走到她的身边,双手递给她,说:“洛沐同学,我请你吃巧克力。”

那双手洁白纤长,柔弱无骨,洛沐暗自瞟过自己的目光,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富家女,眼底有古怪的情绪,良久,她压抑着心绪,收回自己的目光,说:“谢谢,但我不喜欢吃这个。”

态度礼貌而疏远,话语冰冷而又排斥,毫无察觉的林晗竟然打开盒子,拿出一颗巧克力,拨开纸,递到她嘴边,近似撒娇道:“你吃嘛,很好吃的········”

“你·········”

洛沐躲闪不及,那颗巧克力竟然就这样被她塞进了嘴里。慢慢咀嚼着,嘴里有淡淡的苦涩,苦涩中,竟还带着丝丝甘甜。果然很好吃。

这样的热情和善良,让她无法招架,便躲进浴室里淋浴。冷水从头到脚淋下,她仰起脸任冰冷的水打在自己的脸上,黑色的短发滴着水珠。用冷水淋浴让她觉得很清爽,也很清醒。当她穿好衣服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只见林晗已经整理完毕,并将长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头,四下捣腾好洗漱用品后,便径直走进了浴室。

狭小的空间终于只剩自己一个人,放松下来的洛沐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可是,林晗却又从浴室里折了出来。

“你用冷水洗的澡吗?”她轻声问。

洛沐微微怔住,好像被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抬眼看着那个女孩子,只见她目光澄澈,看起来没有恶意,也没有丝毫嘲讽的意味。

“嗯。”洛沐继续低下头做着自己的事,不去搭理她。

“以后不要用冷水洗澡了,对身体不好。”说完,她便走进浴室,不一会儿从浴室里传来了流水声。洛沐垂下眼睛,继续的擦着头发。

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宿舍,一片诡异的安静,偶尔会传来林晗收拾东西摆放物品的声音,尽管音量很小但是足以影响洛沐创作的思维,她敲击着键盘的手渐渐的停了下来,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在整理物品的林晗身上,只一眼又迅速的移开。和陌生的人住在一个空间,她感到很不自在,做任何事都有一些束手束脚,而林晗倒是显得淡静自然,无拘无束。洛沐淡淡的想,像这种家庭条件优越的都市女孩,身上不都是应该带点傲娇和任性的吗?

“明天上午有课吗?”正在走神,却听她突然问道。

“有。”

“哪几节?”

“班群里有课表,你可以自己去查看。”洛沐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背对着林晗,有一种冰冷的氛围,她不想讲太多的话,更不想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富家女有过多的交集,这只是一种偏见。

丝毫没有觉察到她的疏远,林晗的纤细的手指在手机上滑动,过了一会,她收起手机,继续说:“我不知道教室在哪?明天我们一起去上课吧!”

我们?正在敲击着键盘的手指骤然停住,洛沐回过头看着那个叫林晗的女孩,她长的不食人间烟火,也许是被家庭保护的太好了,干净的脸纯净淡然,没有一点欲望,澄澈的眼珠让人心颤,却也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蠢,无论如何,这样淡静美丽的女子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相反,蠢萌的无辜让人想去保护。

“好。”

阳光照进宿舍,照着林晗静美的睡颜,洛沐睁开眼睛。两人都洗漱好后,就相跟着出门了。并肩走在学校狭长的香径小路上,都没有讲话,洛沐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所以话不多,突然多出来一个人陪自己上课,也不知道怎样拉话题,而身边的林晗从第一眼见到便知是个偏静的人,话也不多。但是,这样两个寡言少语的人在一起,并不觉的尴尬,相反,有种和谐的氛围。

那个时候,洛沐绝对没有想到,备受瞩目的林晗竟会不自觉的坐在自己的身边,两人虽一起走进教室,但这自然而然的举动却让她心间一颤。

安静的课堂上,她们坐在角落听讲记笔记,洛沐敏感的觉察到有人时不时的朝着边看,此刻,她看向旁边的林晗,她正在专心听讲写笔记,有一种安静的氛围让她与周围的一切隔绝开来。

她很美,但是,美的毫无攻击性,让人想侵略。

“在走神吗?”她突然看向洛沐问道。

“没有。”洛沐默默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头。

“我看看。”她二话不说,拿过洛沐的书翻阅检查时,两人的指尖接触到一起,看着她那纤弱无骨的手指,洛沐不自觉的将手缩了回来,并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指在裤管上狠狠的擦了擦。而林晗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检查完毕后,便将书递给她。

下课了,洛沐快速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然后扭头看着林晗,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我先走了。”

“嗯。”林晗头也不抬,静静的答道。

洛沐收回目光,淡漠的起身,将背包斜跨在肩上,向门口走去,渐渐的那远去的脚步停止了。

“嗨!林晗女神,下课了我们去K歌吧!”几个女生拥上来围住林晗说。

“好,去吧!”

“K完歌我们再去酒吧坐一会儿,好久不见你了,大家一起好好玩。”一阵欢呼。

听着这些话,洛沐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看着被人群簇拥着的林晗,只一眼,又迅速的收回目光,大步向前走去。成长的环境不同,经历不同,就注定了会有差距。

洛沐走在宿舍的走廊里,引来了外系的女生的啧啧赞叹,她面无表情,脚步飞快,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

此刻,外面是喧嚣的世界,宿舍的走廊里人来人往,传来连续的脚步声;校园的林荫大道上,也很热闹,有牵着手的情侣,还有作画和拍照的同学;食堂里,热闹非凡,校草程轶儒一走进食堂就吸引了同学们的关注,他安静的坐在角落吃着饭,总有一些女生不自觉的向他靠近··········

校外的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林晗和一群人走进酒吧,灯红酒绿的场所,屋子里跳动着音乐,晃动着灯光,舞池里舞动着的人群,无不显示着这个世界的浮华与喧闹,而对于这些,富家子弟早已习惯。

他们几个人都模样青涩,但是因为家庭条件的优越,从小接触的事物多,所以,在酒吧这种喧嚣的场所也显得淡定自若。等下了舞池,就疯狂的跳起了舞··········

宿舍里一阵安静,洛沐来到饮水机前接水,目光不经意地瞥到了遗留在桌子上的一串钥匙,其中有一把是宿舍的。她忘了带钥匙?想到此,洛沐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摇头。

夜半时分,浅睡的她果然听到了敲门声,此时,她双眸微睁,无动于衷了片刻,等那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了几遍之后,才猛然起身,打开了门。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林晗一进门,便微笑着说。

“没有打扰。”

洛沐淡淡的回答,然后就睡下了。在半梦半醒之间,她还能听到那个女孩洗漱的声音,很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惊扰了什么。

阳光照着宿舍楼,闹钟响起,洛沐抬手关掉,随后便开始起床洗漱,当一切都整理好后,她拿起背包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又停住了脚步,默默的回过头看着睡着的林晗。犹豫了良久是否该叫醒她,可最终还是自己独自走掉了。

此时,洛沐坐在教室里写作业,同学们三五成群,陆陆续续的走进教室,她的目光瞟了一下时间。

这时,程轶儒走进了教室,儒雅俊美的他一进教室就听见有几个女生花痴一般的尖叫,然后又是小声的讨论。但他依旧神色淡然,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并抬头看了身边的洛沐一眼·········

随后,老师走进教室,将授课要用的PPT准备好并放映到初始的位置,看了时间后,扫视了全班:“你们是八点上课吗?”

“是的,老师。”宋子沫回答道。

“现在是七点五十五,还有五分钟,大家先把课本预习一下,随便等等那些还没来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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