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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夕阳无限好,可惜黄昏来(2)

接下来的日子,太哥和女神貌合神离,尽管每天在一起,可彼此没有什么话,形同陌路就是这样的吧。太哥想着到底是谁盗他的名去干这样卑劣的事,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而不是偷偷摸摸,净干见不得光的事。靠偷偷摸摸得到的爱,又有何意义?女神想着志同道合的男子,心思在别处。

终于有一天,女神说,“太哥,现在我们什么样的状况,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分手吧,强扭的瓜不甜,不适合的早点放手,硬着绑在一起,你累我也累。早分手,你我早解脱。你我能够相遇是一种缘分,因为没有什么人是无缘无故走来与我们相遇的,而是前世有债这辈子偿还,债还完,情就断了。还有,你一个人的日子好好振作,你不必一蹶不振,为了我不值得。你的生命中总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她,机缘未到。机缘到了,希望你好好珍惜。珍重。”

女神都这样说了,太哥只好默许了。如果他不答应,就显得不够绅士。属于自己的终归会跑到自己的怀中,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没有用。算了,走吧走吧。有多少苦,自己默默吞着就好。

“我的心太小,只装得下你。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大,但是此刻不会。谢谢你曾经和我一起,是你的鼓励让我在进步的路上越走越远。”

“不用谢了。我没有帮过你。你能走到现在,全靠你自己。你的恒心,你的自制力。说实话,单是这点,你就赢了。你赢了自己,就等于赢得了天下。”

“可是我赢了自己有什么用,赢了天下有什么用,最后还是赢不了你。我的世界少了你,就空荡荡的了。我可以再抱一次你吗?”

“还是别抱了。幻想终归是幻想,要及时消灭,不然会变成心魔把你紧锁,让你失去控制,到头来无法自拔。请原谅,我不能让你梦想成真。”

“好吧,祝你幸福。我会永远记得,有一个如兰的女子,曾经走进我的生命,留下了芳香,并用芳香写了一段属于我们的快乐时光。”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点尘埃。”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桥上看你,明月装饰了别人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可是梦里那个人不叫太哥。”

刚分手的那几天,太哥衣衫不整,胡渣子也长了很多,也懒得去刮。刮得那么干净,给谁看呢?倾城一曲为谁唱?幽怨的琴弦,沾满了寒霜,浓重得拨也拨不动。用李清照的话说,“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但李清照还有流水念,我是没人眷顾到心痛处。哎,人艰不拆。

他翻开那一沓厚厚的情诗,泪水淋湿了纸上的文字,往事模糊了。人生不过是一场绕圈子的戏子,绕来绕去,最后还是一个人在圈中独来独往。念着念着,他的笔动了起来,尽管纸有些湿,但他还是写了下来。

《一个人一座城》

一个人一座城,呼出的口气,如鸟的清脆声。羽毛抖落冬天,城外白雪,裹住了暖意。我想生火,火种在路上走失。好吧,再也找不着北了。

黑的隔壁有一扇窗,窗外的你学着柳宗元垂钓江雪,有人是你的小舟。窗里的我,学着马致远,与秋天为邻,把盏断肠,廖数小桥流水。

两个人的城,一点微风就吹倒。倒下的砖瓦,成了一根根刺,我把他们穿在身上。我成了刺猬,把自己包裹起来。柔软的我,也有了铠甲,风言风语也无处落脚。

我匍匐在路口,忘记了前方,也忘记了黎明。我选择了雨,或许这是我本来的颜色。

一个人,一座城,一段记忆,一生愁,忘不了。回忆如一个死结,解不开。

写完这首诗的时候,他手中的笔已经湿透了。纸上的文字软软的湿湿的。他没有想太多,还是认真地拨平然后夹起来。“为你写诗”看来每做一件事都是预知未来,从取这个名字开始,就注定我们不能走在一起,注定我只是适合为你写诗,而不是和你一起我们写诗。分手不是偶尔,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使命。使命相同,方可同船渡。

好几天了一个人过了,日子灰暗,生活黯淡,百无聊赖。他不知该干什么,也不知为谁而努力,动力失去,方向感也迟钝了,人也就那么回事。再强大的心,脆弱也会趁机而入霸占地盘,伺机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算了,还是找A兄说说话吧,说出来就好受一些,憋在肚子里容易得抑郁。”太哥想着,便挪动脚步。仍旧没有整理衣裳,没有梳理头发,好像刚从贫民窟逃难来的。

在他还没有找到A兄时,有些失望了。正当他拐过花园的转角时,他听到了A兄的声音,他笑得灿烂,听声音知道的。

“A兄,A兄……”他一连叫了好多声,A兄都没有听到。

“可能我的声音太虚弱了。这小子别见色忘友!”

太哥循着声音挪动着沉重的脚,一小步一小步地挪着。稀稀落落的叶子,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叶子那边。太哥他揉揉眼,生怕自己看错了。无论他揉了多少次,看到是的是女神和太哥在一起,有说有笑,像极了他们初见时的情形。故地重游,只是人不同。

太哥的痛再一次被撕开,溅到了树木上,叶子瞬间红了,也快掉落了,秋也浓了。这时,他才恍然开朗了。那时叫太哥去送信,他说要等一等;那次下定决心去跟女神表白,把这一想法告诉他,他精神错乱;叫他帮忙送信,他假装推辞然后又乐此不彼;怪不得女神第一次回信那会,他会那么激动,比我还高兴了好多倍,还迫不及待打开信看……往事一幕幕上演,最看重的两个人,竟然伤得他最深。原来他写的信A兄大多帮他擅自主张扣下来,然后他自己把女神的诗倒着写然后送去。好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小人,费尽心思在下一盘大棋,所做的一切都是逗我玩呢。城府够深的!

“还一口一口哥们叫得亲热,自己不恶心,我都感到恶心。”

不过太哥转头一想,也怪不了别人,是自己眼拙看不出所以然来。事情都有征兆,只是当初自己惘然,入戏太深,拨不开现实的迷雾,所以参不透其中玄机。只是,他太哥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认为最亲的人做出了最让他痛心的事情来。

太哥脱口而出,“夕阳无限好,只是黄昏来。”祭奠一去不复返的温馨时光。

自己的伤,得自己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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