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们说的都是真的？”被事实震惊到得牧小芝呐呐的开口，有些许的恍惚。怪不得刚才顾云笙的反应会这么奇怪，怪不得她会感觉那一瞬间，他似乎有意的在疏远自己。原来这一切是真的。现在想想，每一次见到他，都是穿着长袖的。
明明那么安静干净的人，明明那么固执温润的人，牧小芝想象不到，到底会有什么事情，会让顾云笙一次一次地轻生。
“小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儿吧。”见牧小芝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曲丹聆没有多想，以为她是被这样的事情吓到了，忙劝慰道：“你想想啊，一个毫不犹豫自杀数次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情。很多人都不敢和说话呢，说不定哪一天他又忽然挥刀了，要是你被连累了怎么办？”
怪不得，学校有那么多人不认识他；怪不得，明明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却不见有人和他说话过；怪不得，他总是安静地看着书，那么的茫然……
这一刻，牧小芝真切地感觉到心脏一阵一阵的刺痛，为了那样的顾云笙而心疼着。
“蛐蛐，你能不能……告诉，告诉我云笙他……”
“牧小芝？！”
原本和曲丹聆说着话的牧小芝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顿时住了嘴，虽然感觉到这声音有些耳熟，不过并没有多想，然而当转身看到意料之外的脸的时候，血色刷地一下，急速地从脸上褪去。
感觉到牧小芝一瞬间变得僵硬，曲丹聆孤疑地看了来人一眼，是一位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病态美，年龄差不多和她一般大的女子，但是就是这样让人一眼就升起呵护之心的美女，此时却用一种仇恨怨毒的目光看向这边。
循着她的目光，曲丹聆看到了牧小芝那苍白的脸色，看着那女子，眼中那深沉的伤痛和愧疚连她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小芝，你……怎么了？”一眼就能看出牧小芝的不对劲，那脸色，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倒一般，曲丹聆下意识地扯了一下她的手臂。
牧小芝却宛如未闻，怔怔地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人毫无防备的撞进了自己的眼中。张了张口，却感觉喉咙干哑着，她听到自己那嘶哑得像是被人掐住的声音说道：“淼…..淼，好久不见。”
于淼淼冷冷地看着她，原本病弱的美却让眼中的仇恨破坏殆尽，徒生出一种让人畏惧的阴狠。“我看你是巴不得看不到我，这样的话，你大概就心安理得若无其事地和你的朋友说笑着。”
话音一落，曲丹聆便感觉到手中的身体僵硬着，带着一丝颤抖，虽然不明因由，但是也知道来人来意不善。却没有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一般的牧小芝会露出那种绝望一般的伤痛，心中的震惊顿时被担忧取代。“小……小芝？”
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微微紧了紧，牧小芝动了动唇，下意识地抓住了曲丹聆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呐呐地开口：“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
“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以为你就是这么想的。”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惨淡的脸色，于淼淼心中升出报复的快感，但是想到最疼爱自己的哥哥落得这样的下场，心中依然疼的喘不过气儿来，越是这样，她越是憎恨仿佛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依然笑着生活的牧小芝。
“凭什么？我哥哥死了，你却还能这么幸福的笑着，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生活下去？”那种感觉，仿佛哥哥的死，在她的眼中，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存在，就算曾经有过的疼痛，也在时间的流逝下，轻易的水过无痕。
她的笑，她的若无其事，就像一根根毒针，扎在她的心里，将她苦苦压抑了三年的恨，怨爆发出来。
曲丹聆微微皱眉，为眼前女子的眼中，那种恶意的仇恨，微垂下脸看着紧紧地抓住自己，却还是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指甲陷入肉里，带着一丝的刺痛。下意识地将空着的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
于淼淼缓缓走上前，逼近那惨白着的脸，感觉到那急促的呼吸，眼中的伤痛和愧疚却刺痛了她原本快意的心。
牧小芝默不作声，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连身边的曲丹聆忍不住开口的时候，她都暗暗的压住了她的手。
半响，于淼淼微退几许，拉开了与她的距离，余光看着那颤抖的手，深深地看了一眼垂着眼睑的牧小芝，脸上露出一种同归于尽般的疯狂。
“牧小芝，我要你时时刻刻都记住，这一世，你休想安枕无忧！”
那一句话，将牧小芝好不容易修补地乱七八糟的心房轻易的击垮，一场压抑了多年的噩梦再度卷土而来。
接到电话的杜月姗一到地方，便看到于淼淼坐在石桌前，苍白的脸色带着掩饰不住的病态，然而眼中却有着她所陌生的恨意。心下一惊，忙快步走了过去，担忧道：“淼淼，身体怎么样了？”
陷入沉思的于淼淼被忽然这么一问，微微吓了一跳，回过神便看到自己的好友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当下忙收起心神，朝她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没事。”
“真的？”孤疑地看了看于淼淼的脸色，想到她的身体，杜月姗怎么都无法完全的放心。“可是你刚才的脸色很差。”
“真的没事，大概是吹风吹的。”下意识地拨弄了一下长发掩盖住自己的脸色，不让杜月姗看出自己的异样。
“哦，那就好，不过你怎么会来这儿？你现在的身体还是尽量少外出的好。”许是真的信了她的说辞，不过对于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的于淼淼忽然出现在她的学校里还是多少的有些吃惊。更多的是对好友身体的担忧。
“没什么，只不过上次你醉酒的时候说了很多话，而认识你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你，当然还是会好奇你口中说的人到底会是什么模样的。”借着捋发的动作掩饰心中忽然升出的想法。“我刚才看到了，其实不是怎么优秀的人呢。想不到你为什么会输给她。”
“哦，我还以为淼淼你也事不关己呢。”一听到好友的目的，还有她最后一句话，杜月姗的脸色微微僵了僵，隐隐露出一种不甘心的嫉妒。“而且连淼淼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被她比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