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外婆外公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这里啊。”妍妍圈着涂宝宝的脖子,看着四周冷冷清清的,又把小身子往任染染身上靠了靠。
任染染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着儿子,一步步的走在台阶上。
“因为外婆跟外公去了另一个世界了啊,所以就要一个人住在这里。”把脸在女儿的脸上蹭了蹭,那柔软的皮肤便是她这些年的倚靠。
“那外婆跟外公知不知道妍妍和哥哥来看她呢,妍妍还给外婆和外公带了妍妍最喜欢的水果糖。”说着小家伙从衣兜里掏出几颗漂亮的糖纸包裹着的水果糖。
这种水果糖只有北市才有,妍妍尤其喜欢,但离开时也只是买了几袋而已,任染染看着女儿的举动,心底一恸,热了起来。
粑粑妈妈,我有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了,你知道吗?
“妈咪,你看那个人一直看着我们。”晨晨拽了拽母亲的手,指着远处一个墓碑前看着他们的男人,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个西装笔挺带着墨镜的男人。
任染染早在儿子开口前,便已经看到了那个人,想不到八年未见,这个男人身姿还是这么挺拔,而那个十年前等着他救命的女子却已经长眠在了地下。
“染染。”夜温看着眼前的侄女,想当年,他不也是被她母亲跟父亲破产,自己不闻不问。
任染染冷冷的看了一眼夜温,将妍妍放下,在两个小宝贝的脸颊各亲吻了一下,说:“宝贝们你们都给亲爱的外婆和外公带了什么啊。”
晨晨把手里的花放在墓前,妍妍把口袋里的水果糖全部掏出来照着哥哥的模样放下,各式各样的糖纸外包在阳光下闪耀。
晨晨握着妹妹的手,两个小盆友小腿一弯就跪了下去,然后狠狠的磕了个头。
“外婆,外公,我是晨晨,这是妹妹妍妍妍,我们来看你了哦。”
任染染看着这一幕,眼睛忍不住浮起了一层雾气,她从未教过两个孩子,在加拿大,她每天都是忙着上课,考试,挣钱,参加比赛,可是今天两个宝贝的这一举动彻底的镇住了她。
“染染,你结婚了?”夜温疑惑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小宝贝,小女娃的脸简直就是任染染的翻版,眼睛总是闪亮闪亮的,目光落到晨晨脸上时,不觉皱了皱眉,这张脸好熟悉。
任染染走过去把两个宝贝拉起来护在身后,小脸一扬,带了几分挑衅:“夜先生,如果我没记错,似乎我家破产,我去找你,你可是说经济危机养活不了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任染染根本不想回答自己的话。
夜温听她这么一说,不免升起了几分怒气:“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叔叔!有这么和自己的叔叔说话的吗!”
“试试?”任染染冷笑一声:“这辈子我任只有母亲跟父亲,其他都是浮云!”
夜温看她那倔犟的模样,脑子里便浮现出那对女人的模样,也是这么的倔犟。
夜温哪里知道任染染的心理变化,这个坐惯了云端的男人,哪里被人这般顶撞过看了眼任染染身旁的小宝贝们,笑了起来,伸出手说:“冀晨,冀妍,我是大伯啊,过来大伯这里抱抱。”
任染染警惕的看着他,两只手臂把儿子女儿护在了身后,语气不好的说:“我告诉你,我和你没有关系,他们跟你就更没有关系!”
“染染!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性子和你妈一样倔,当年如果你粑粑跟妈妈接受我的建议,把公司股份分给我,你也不至于这样。”夜温看着任染染。
任染染握了握拳,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啊?说话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夜总,不顺从你就是性子倔!不堪忍受你的折磨,不愿意成为你们夜洛两家的出气筒就是活该有今天?几个月光顾一次就是没有亏待?”任染染一步步走向夜温,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夜温!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夜温也算是阅人无数,见多了大风大浪的人,见到这样的任染染,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指着任染染:“你……你……”
一个你字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
“夜总,我知道你们有钱人都是贵人多忘事,可是你别忘了,当年作出选择是我们,你已经是集体的总经理,你还想贪图股份。
余辉下,夜温的肩膀垮了下去,你现在是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
任染染看着爸爸妈妈的墓碑,不禁笑了起来:“哎,人死能复生?”
任染染再也未看他一眼,在母亲父亲的墓前磕了个头,细声的告知母亲,自己过得很好,以后再来看她,起身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晨晨抬眼看了看任染染,时不时回头看着身后,夜温依旧站在那里,显得有几分凄凉。
“妈咪,那个老爷爷是个很讨厌的人吗?”晨晨拽了拽任染染的手。
“嗯,一个很讨厌很讨厌的人!”任染染咬牙切齿。
任冀晨是个IQ高达200的小天才,听了那么半天早已了解了个大概,多问这么一句,也只是想看看任染染的反应而已,嘴角浅浅勾起,最后一次回头,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