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大棚里摘了一些菜,回到了小屋。爷爷在外面忙着拾掇一只自家养的柴鸡,我和赵毅便开始帮忙洗菜。我边洗菜边说:“你家那几个大鹏都是种什么的?”
“都是一些水果之类的,是二叔负责管理的,大概是因为管理不当,收成并不是很好。就像今年,能收回成本就不错了。”
赵毅叹了口气,又说,”等吃过饭,我带你过去看看,兴许我们能帮上忙。“
”嗯,好吧。“我点点头说。这时,爷爷已经把鸡拾掇好了,正好我们也洗好了菜。爷爷看了看我们,自信地说:”别的不用你们管了,就看我的了。“我还想说什么,赵毅悄悄碰了我一下,低声说:”他做菜的时候是不用别人打扰的,我们静等坐吃好了。“看着他老人家麻利而又娴熟的动作,我的担心似乎是有些多余了。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身体还能够这么健硕,对生活还能够这样的积极乐观,充满了热情和信心,确实是让我由衷的钦佩。他是一个慈祥的有趣的老人。而赵毅的二叔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为什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自己的父亲,这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谜。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赵毅和爷爷已经做好了菜,并且一碗一碗的端上来,摆满了一桌子。我数了一下,总共四荤四素,虽然都是一些家常小炒,色香感觉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咋样。
这时,赵毅边坐下来边说:”二叔干啥去了,晌午了还不回来吃饭。“
”他这段时间都这样,心事重重的。可能是生意太忙吧。不用管他,咱们先吃吧。姑娘千万别拘束,来这就跟到家里一样,你快点尝尝爷爷的手艺咋样。”
我也确实有些饿了,就不客气的夹了一口菜,味道的确不错,但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看起来找毅哄老人家开心还是有一手的。看着我吃下去,老人就迫不及待的问:“咋样,好吃吗?”我急忙连连点头说;“好吃,好吃,比我们学校食堂里做的菜好吃多了。”听我这么一说,老人的眼睛开心的眯成了一条缝儿。
“咱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老人忽然伤感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你二叔,你爸也不会就那么没有了,如果你婶不跟你二叔离婚,我孙女也应该有十好几岁了吧,不至于到现在连一面都没见过。”我看到老人的眼睛湿润了。
“爷,今天高兴,就别再说那些事了。娟妹的事情交给我,有时间我带她来见你。”赵毅说。
“那就太好了,这么大把年纪了如果还能看我孙女一眼,到那边见到你奶奶我也算是对她有交代了。”老人说完这句话,颇有些欣慰的松了口气。
这顿饭在一个有些伤感,却充满和谐温情的氛围里结束了,也是第一次跟一个男生在一个还算浪漫的地方愉快的用完了第一顿饭。而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个被他带到这里的女生。后来,我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他的回答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是就像他说的结果并不重要,诚实最重要,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慢慢的感动了我。
吃过饭,他带我去了那几个大棚,大棚里几乎有些半荒芜的状态,看起来有些凄凉。但给我唯一的惊喜是,袖珍小西瓜竟然是在这里培育出来的。瓜秧已经有些枯萎,结的果子也很少,样子几乎是上不了柜台的。但我还是禁不住摘了一个,尝了一下味道,比起那天在超市买的,似乎少了点什么。至于到底少些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和赵毅临走的时候,老人有些不舍,但还是嘱咐赵毅一定要好好学习,不必担心他。
赵毅的摩托车驶上了公路。太阳渐渐落山了,空气有些凉,我不由得抱住了他的腰,脸紧贴在他的背上。他的背有些单薄,但很结实,很温暖,让我有种久违了的归属感。陶醉间,忽然我看到一辆银色的面包车,从我们面前疾驰而过。这车好眼熟,我的视线目送它驶进我们刚才出来的那条小路。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忽然把他抱得更紧,而赵毅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