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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追寻自由,不顾世俗

在所有人的仰慕中,没有人理解他的压力,他所承负的寂寞只能自己承受,欧阳子林需要木木这样的红颜知己,听一听他的烦忧,不为解决问题。检察院监察处的监察工作本身就纵横交错,自然让欧阳子林日夜操劳,他试图推行新制度改变现有的工作懒散,责任心涣散,管理腐烂的现状,但显然这样的一切,可谓难度之大。

“子林,我们检察院现在确实是人员能力很低,工作很懒散,机构功能失效,多数人员都是关系户,但眼下我们就是这样一副牌,怎么打好,就是我们的本事嘛”,王鸿涛检察长约谈欧阳子林。

欧阳子林是完全不认可他曾经最欣赏的学长的说法,自古以来,用人用贤不用亲,但像他们这样泛滥的用亲,以至于能干者都被互相排挤,无用者抱团营私,更有甚领导掌握下属的把柄威胁下属,下属月月送礼以求自保,上级威胁下级,下级欺瞒上级,这一切都不避讳欧阳子林,而且欧阳子林也被大多数的人拉扯着。欧阳子林做好了准备,想要与所有的‘能人’一决高下,他从没有成功,因为也不可能成功,他愿意选择这种抗争的方式,给同事们以警醒。

夜以继日的欧阳子林出新政,荐人才,严整内部,每一步都如泰山压顶,障碍重重,所能唤醒的只是些不需要唤已醒的无背景者。欧阳子林一次一次的与他们访谈,一遍一遍听他们的诉苦以及最后诚恳的忠告。欧阳子林真的不愿放弃,他真的很累了,他也真的感觉到力不从心,他多么渴望自己像一个世俗的人一样,加入这里的污流,一起吃吃喝喝,一起懒懒散散,一起营营私私,反正自己也不是在最底层,但欧阳子林真的做不到。欧阳子林现在不得不承认官场黑暗,乌合成流,相比石沟寨的清流天壤之别,他也明白了他的岳父让他流在红都市的用心了,他更明白王鸿涛把他留在扬城市的用心了。

“欧阳处长,下班了怎么还没回去”,木木经过欧阳子林的办公室,看到他一个人傻呆呆的发愣,敲门走上去,叫着他。

欧阳子林回道:“有点累了,我想躺一会再回去,反正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木木迟疑了一下,对这位闭目养神的大处长说:“子林,我带你出去走走,去吃点东西吧!”

听到子林这一称呼,欧阳子林别扭且又亲切,真的很久没有一个女性这样叫他了,更厌倦了那些个口腹蜜剑的虚荣称呼,与之相比,他更喜欢别人叫子林来称呼他。欧阳子林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这时,木木看到了欧阳子林衣衫不正,走上去帮着欧阳子林整理着,欧阳子林可能是非常疲惫的缘故吧,看到木木走过来,并没有顾忌影响而阻止她,而是笔直的站在原地,萎靡不振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木木看着,他感受着冷酷无情中的最后一丝温暖。

欧阳子林再次跟着木木来到了鼓楼旁的一家咖啡厅里,这是欧阳子林要求的,他实在太累了,不想走动,只是想和一个自己人找个地方说说话,就可以宽慰自己的情绪了。木木带着欧阳子林选了一个靠在窗户的座位,点了一壶咖啡,便聊了起来。

“木木,认识你真好,如果你要能一直都陪在我身边,该有多好,我看到你我就开心。”

“有什么好开心的啊!我自己看到我都不开心。”

欧阳子林怕木木遇到了什么事情,关切的说:“怎么了啊!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有什么事情对我说,让我帮你一起解决”。

倔脾气再次上了起来,“你是谁啊,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管的着吗?”

欧阳子林并没有因为木木的臭骂而不开心,别人都不可以,但是在他心里,木木是有这个资格的。就在这时,木木的眼角红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对欧阳子林说:“子林,你喝咖啡,别管我”。

欧阳子林站起来,坐到了木木的身边,打开双臂,把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木木也靠在欧阳子林的肩膀上不停哭泣着。看到木木如此的难过,欧阳子林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说,只是自己陪同着这个可爱的泪人心疼,并且一直紧紧地抱着她。刚来没多久的时候,木木的很多流言蜚语就被很多人传送到欧阳子林的耳旁。木木脾气很怪,从不和办公室别的女孩一起相处,从来都是特立独行,经常和很多异性来往,并和很多机关领导关系不正常。每当这些话传到欧阳子林这里,欧阳子林气愤这些乱传蜚语的愚蠢者,却也只能假装没听见,很多人都在这样传言,毕竟无风不起浪吗?最重要的是欧阳子林也发现木木和异性朋友往来频繁,但这也是正常的,一个漂亮的女孩,总少不了些男孩子追求吗?这也是每个人的自由,每个人选择爱或不爱的权力。尽管很多友善的提醒欧阳子林远离木木,欧阳子林也是拒绝的,因为爱情这件事情不是可以控制的,虽然它不该作为每个人的经历,但遇到了就只能如此。

“木木,你知道我喜欢你吗?在石沟寨的时候我就喜欢,我喜欢你的善良,与众不同”,欧阳子林紧紧地把木木抱在自己的怀里对她说。

木木再也不是那个走在前面,带着欧阳子林应付自如的大女孩了,乖巧的躺在欧阳子林的怀中,羞涩的说:“我早都感觉到了”。

欧阳子林本身是已有家室的人,现在的时代都是一夫一妻制,又不能像过去,有了家室的男人还可以纳妾,在欧阳子林的心里,就是可以纳妾,她也不会这样做的,他不会让他最爱的木木居于正室之下受人欺负。欧阳子林喜欢着木木,不,不仅是喜欢,他爱木木。因为他爱木木,他不愿有一丝一毫的欺瞒,就是不对木木,对所有的人,欧阳子林也未从丝毫欺瞒过。

“木木,你知道我结过婚了吗?并且我还有一个儿子”。

听到这里,木木神情恍惚,反应了几秒钟后,一把推开了欧阳子林,欧阳子林更加清楚的看到,木木的眼眶再次湿润了。木木低着头,不再言语,欧阳子林深深的愧疚着,他不知道这样说出来,是对还是不对,至少他是不愿用欺骗的方式,去伤害自己真心最爱的女人。几分钟后,木木慢慢的抬起了眼泪,眼泪因为木木抬起了高度,落在桌子上变得掷地有声,像是一阵呼喊,像是一次争论。木木对着欧阳子林说:“怎么没看你戴戒指啊,结了婚还让别人误会”。

欧阳子林急忙解释到:“我当初刚入仕途的时候,我就立誓,此生两袖清风,绝不佩戴任何饰品,因此我也没有婚戒,更谈不上佩戴了”。

那一晚,木木讲了很多自己家的家事,有关于她父母的,关于她姐姐、姐夫的,还有关于她自己的,就是没再提她和欧阳子林的。听到她的谈话,知道了她还爱着她的前男友,也因为她的前男友她不再相信爱情了,也开始拒绝爱情。但她越是拒绝,出现在她身边的男孩就会越来越多,木木喜欢玩,总是给她身边的男孩们希望,永远不能实现的期望,这也使得他们死死的跟在木木的后面。欧阳子林自以为自己和别的追求木木的人不一样,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或许每个人也都很爱木木,也都可以给她幸福,但欧阳子林只觉得,这一切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给到木木。那天他们聊了很晚,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已是黑夜,欧阳子林依旧跟在木木的身后,咖啡厅离木木的家不是很远,那晚他们没有骑车子,但欧阳子林一样的感觉不自然,他看出了木木有点冷,脱下了外套披在了木木的身上,木木一把取下外套让欧阳子林穿回去,其实是木木担心欧阳子林冻到罢了。欧阳子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也管不了那么多是非的流语,搂着木木的肩膀,径直往木木家的方向走去,直到把木木送到回家的路口,才一个人默默离去。

从那天之后,欧阳子林每天在单位和木木一句话也不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但只要一下班回到家里,欧阳子林就一个一个的短信,电话,联系着木木,不能见面的晚上,每天都是如此,包括木木在旅行途里、约会现场和心情不好的发泄中。欧阳子林怕木木晚上一个人去喝酒,最怕听到她说一个人喝醉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晚,因为木木经常心情不好,经常和异性去喝酒、唱歌,每次都到深夜,更何况她的胃非常的不好,自从做完胃镜后,每晚都是整夜整夜的难受。欧阳子林就这样每天提醒着木木,关心着木木,让她不要喝酒,不要很晚休息,不要和异性朋友去凌晨唱歌,但这也是木木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用她的话来说,她不干这些还能去干什么呢?欧阳子林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都有自己的生活环境,他自己的生活圈子里那些肮脏的权力交换,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但始终木木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欧阳子林还是怕木木吃亏的,但在木木的心里想这一切和欧阳子林又有什么关系啊!或许她就喜欢吃亏啊!欧阳子林自己都快烦死自己了,难道木木能不烦这样的欧阳子林吗?显然会更加讨厌。直到在一天晚上,一件事情触碰了欧阳子林的底线,欧阳子林气愤的删掉了和木木所有的联系方式,再也不要联系她了,他恨她的任性,恨她的贪玩,更恨那些个可耻的男人。但这都是欧阳子林在自己角度上的感受,或许对她们而言也是习以为常的。那天木木很早就从单位离开了,衣着非常暴露性感,说是和朋友出去玩,那天晚上欧阳子林有些担心她,生怕她照顾不好自己,直到深夜,欧阳子林发出去的短信还是不见她的回复,欧阳子林内心像被人用臭脚碾压过一样,不仅是疼痛,还有恶心。等待,期待,无论多少条短信发过去也不见回复,他的心里慌乱到不行。突然,一条木木的短信从那边传了过来,一段酒吧里喧闹的小视频,看到这个视频欧阳子林懂了,他还是不死心,还是电话打了过去,直到那边的电话接通了,一个男人骂了声‘有病’,又挂断了。欧阳子林是从来不会喝酒的,那一晚他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他恨个世界上的一切,包括也恨他自己,更恨为什么在石沟寨遇到木木,想到这里,打开了一瓶白酒,一饮而尽,睡到自然醒。

没过多久,欧阳子林在单位又看到了木木,整个人都不好了,消瘦了很多,气色也差了很多,虽然欧阳子林没有刻意抬头去看,还是能看到的。那天下班后,欧阳子林实在心疼木木的身体,还是拿起电话打了过去。电话里,木木告诉她,那天晚上几个异性朋友在酒吧把她灌醉了,整个人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他们把她送到了酒店,她还说衣服好好的,应该只是被占了些小便宜,听到这里欧阳子林的眼泪落了下来,但并没有让木木发现他的痛苦。木木又告诉欧阳子林,以后再也不和别人外出去玩了,欧阳子林也说服自己,他信木木的。木木又告诉欧阳子林,她想离开扬城了,她想换个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并邀请他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欧阳子林也答应了。到了第二天很晚,木木都在忙工作上的一些交接,包括和王鸿涛的一些争吵,这也是让欧阳子林感到惊讶的,为什么木木作为一个职员敢和一位处局级的干部争吵呢?莫非真像别人传言的那样,她和很多的高层关系不寻常,想到这里欧阳子林就有一肚子的无名火,只能不愿多想。

从王鸿涛王检察长的办公室摔门而出的木木走到欧阳子林的面前,拉着欧阳子林说:“子林,陪我去喝酒”。

欧阳子林知道木木现在是极度不理智的,气愤占据了她那小小的简单世界,欧阳子林也没劝说什么,陪着她走进了一家KTV包房,唱起了歌,喝起了酒。说是陪她,欧阳子林是很少去这种地方的,会让欧阳子林觉得很不自在,更不要说什么唱歌了。欧阳子林坐在木木的旁边看着她,看着她用歌声宣泄着不开心,然后又陪着木木喝了些酒。欧阳子林常听木木说起喝酒的事情,以为木木还是有些酒量的,谁知,一瓶啤酒下去,木木喝醉了,用她后来的话说整个人断片了,她在包间里抱着欧阳子林哭个不停。

“子林,我好可怜,没有人疼爱我,也没有人关心我”,木木泣不成声的说。

“傻丫头,我对你好,我不是很疼你吗?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欧阳子林安慰着木木。

“嗯,子林,我也会对你好的,我也会疼你的。”

木木抱着欧阳子林,欧阳子林抱着木木,他不停的擦拭着木木落下的泪水,木木亲吻着欧阳子林的脸颊,欧阳子林也亲吻着木木。不一会儿,木木在包间的沙发上睡着了,虽然包间内的空调开着,还是有着些凉意,欧阳子林怕木木受冷,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木木的身上,因为欧阳子林深知木木是不能受冷的。欧阳子林看着木木安静的睡着,自己也沉重的喝起了酒来。夜慢慢深了起来,KTV也开始下班关门了,木木还是躺在包间里的沙发上起不来,欧阳子林问了问最近的酒店,在服务员的帮忙下,背起木木住进了酒店。那晚,木木吐了很多次酒,欧阳子林也喝多了,房间内的空调也和KTV里的一样冷,欧阳子林抱着木木躺在被窝里,木木还是不停的叫着冷,最后,欧阳子林脱去了上衣,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木木的身体。看着木木安静的睡去,欧阳子林才慢慢的睡去,酒精并没有让欧阳子林一无所知,他清楚的知道,从明天起,他要像木木对自己说的那样,对对方更好些,永远爱她。欧阳子林再也没能顾忌那么多了,他真的爱上了木木,他自从遇见你木木,他有了对人生不一样的领悟,他要为自己而活一次,他不要那些世俗的正派思想和伦理道德,他要放纵自己,为爱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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