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来者,看着苏子风和白摩衍,都像是在看死人一样,他们没有一个流露出怜悯之情。
身为佣兵团,每日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他们深知弱肉强食,放在哪里都一样,今日只能算这二人倒霉。
他们都静默着,眼看着那名男子走过去,走到了白摩衍面前,他嘴角露出冷笑,然后挥起刀,毫不留情地砍下去,在他看来,白摩衍和苏子风纹丝不动,一定是被吓傻了。
他的刀锋闪着寒芒,顷刻间挥手而下,砍向了白摩衍的头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白摩衍轻轻一抬手,伸出一根手指,虚空一指,指尖射出一道紫色光线,透过了男子的身体。
男子的刀仍然紧握着,但是仿佛定在那里一样,再也不动了,片刻之后,他手中的刀脱落,自身也笔直地垂下了身体。
一切就在瞬息之间,前一刻,所有人都想目睹着二人被一刀斩杀,但是当男子的身形轰然倒地,他们每个人都惊得神情一滞,继而一个个尽皆流露出惊恐之色。
那名刀疤男子首先反应过来,浑身一颤,然后转身便欲逃走,通过刚才那一幕,他才深刻地意识道,面前的年轻人原来竟是如此恐怖,他能够毫无声息地杀死自己的二弟,而自己血线境七重,却也不可能做到,所以他带着惊恐,什么也不再想便要走。
而他身后之人,一个个也都反应过来,然后便拼了命的转身逃窜。
但是,白摩衍目光平静中,却是寒光一闪,他身影如风,瞬间飘至所有人身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剑,剑芒闪烁着如惊天雷霆,他挥手,出剑,随即,一道庞大的金色剑光掠过了所有人的身体,而后,他即刻轻轻收剑入鞘,从容而潇洒,一身白衫,透着英俊威武。
再看那想要逃走的一群人,一个个身体被肢解,断臂残身散落一地。
苏子风张大了嘴巴,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口齿微颤,都快要咬到舌头了,他自然知道,这一群人,最弱的两个都是血气境九重,剩下的那些,他已经感知不到,那一定都是血线境强者了,而且他听到了刚才刀疤男子和另一名男子的对话,知道他们肯定至少都有血线境七重的强者,要不然的话,怎么去对付血线境七重的妖兽?
但是就算是血线境七重,夹杂着二三十位血线境强者,却全部都被白摩衍一剑斩杀,如蝼蚁一般,毫无抵抗力。
这种实力,只有亲眼见证,才会明白他有多强大。
苏子风此刻亲眼目睹了之后,心中对这白摩衍大哥,隐隐透着一丝崇拜,他崇拜的不光是白摩衍的实力,同时还有他的杀伐果断。
要杀他的人,纵然对他没有丝毫威胁,但只要动了这个念头,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快意恩仇,人生,理当如此!
一切暂时又恢复了一些平静,但是林中,暴地土龙已经被那只血线境六重的紫晶霸王**得奄奄一息,只见它被推倒在地,紫晶霸王兽抡起拳头一拳一拳地砸了上去,暴地土龙不断痛苦地哀嚎,却已经失去了反抗之力。
苏子风目睹着这一场即将结束的大战,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道:如果,他能拥有这紫兽一样强悍的肉体,再加上天目疾鹰的速度,不知道同级之中,还有谁会是他的对手。
就在这时,突然便从半空飘下一道身影,但见一绿袍老者,身上散发出妖兽般幽深的气息,平稳落地,然后目光淡然冷视着白摩衍和苏子风二人,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发出一声轻哼。
这时候,白摩衍虽然已经释放出一些气息,但是还只在血线境五重,所以老者气势凌人,并不在意。
只听他盯着白摩衍,冷声开口道:“小子,你虽有些天赋,和实力,但这双兽,不是你可以染指的,你走吧,我心情好,放你二人一条生路!”
白摩衍听了,嘴角上扬,瞥着面前的绿袍老者,开口带着一丝不屑,说道:“老东西,血线境九重天,很值得骄傲吗?”
说罢,他突然浑身气势一变,猛地释放开来,一股磅礴之气散发在空气中,引得地面的绿草都一阵飘荡。
这气势之变,使得老者突然瞳孔一缩,目光中充满了震撼之色。
他的内心不禁在震颤,心道:二十岁的血线境九重!东山帝国何时出现过这种妖孽般的天才了?
他面色阴晴不定,开始在心中开始思索起来,如这青年这般妖孽的天才,背后一定有着庞大的势力,而他刚才的话恐怕已经惹怒了这位青年,如果放他离去,日后难免不会回来报复自己,所以他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抹杀他,以绝后患。
至于老者的实力,他对自己并没有丝毫的怀疑,他修炼的是妖道之气,同境界之下几乎无敌,到目前为止,不知道有多少血线境九重已经死在他的手中,所以,尽管眼前这青年也是血线境九重,他虽然震惊,却并不忌惮。
于是,只见他惊讶了一会儿,终于带着阴冷的笑,开口道:“呵呵,没想到在东山帝国还能遇到你这种天才,二十岁的血线境九重,我可真是大开眼界,可惜……刚刚放你离开你不走,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们,都把命留下吧。”
说罢,他开始凝聚玄气,舔了一下舌头,浑身的妖异之气愈发明显,绿色的气体徘徊在他的周围,使得苏子风看了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白摩衍对苏子风摆摆手,示意他躲远点,苏子风连忙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遥遥注视着前方的局势。
白摩衍冷视着妖异老者,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推起剑柄,露出了剑的锋芒。
正在这时,刹那间,却又是一股气势降临,只见一青衫的中年男子赶来,来到了白摩衍和老者的面前。身上血线境八重巅峰的修为暴露无遗。
老者正欲动手,此刻不禁瞥了来到的青衫男子一眼,冷声斥道:“又一个来找死的吗?”
青衫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淡然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明晃晃的谢字。
老者看到令牌,脸色一变,惊讶地喃喃道:“皇城谢家……”
青衫男子这才开口,瞥着他嘲讽道:“原来你认得这令牌呀。”
老者随即改口,看着那远处还没有结束战斗的两只妖兽,他再度看着青衫男子,开口道:“好吧,今日的两只妖兽,你我二人平分,我们先干掉这小子再说。”
青衫男子听了没有开口,他抱着膀子,开始用一种玩味的表情看着老者,意思是你自己就行,我不上了。
然后他便站立不动了,使得老者看着他,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开始骂娘。
接着,老者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白摩衍的身上,开始露出狰狞之色,双手凝成幽寂之爪,散发着浓烈的妖气,探向了白摩衍,口中还道:“去死吧!”
说着,他的幽寂之爪便卷着一阵劲风,向着白摩衍抓了过去,带着磅礴而阴冷的气势,瞬间移动到了白摩衍的面前。
就在这刹那间,白摩衍瞬间拔剑而起,身体不退反近,纵身向前一步,剑身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似有阵阵雷霆降落,化作一道金色剑气斩在老者的胸前,老者瞳孔猛地一缩,急忙闪躲,但可惜还是晚了半步,白摩衍的剑快如疾风,剑气顺势落下,在老者落地之际,已然被斩断了半条手臂。
与此同时,青衫男子也是无比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摩衍,心中有些剧颤,这青年的天赋,未免也太恐怖了点。
再看老者,拖着半截残臂,忍着疼痛,已经认识到了不妙。
不过他还是怒视着白摩衍,目光中在充满了忌惮的同时,还有几丝愤恨。
只听他咬着牙,暴怒着压低了声音说道:“很好!你是第一个让我伤得这么重的人,接下来,能够死在我这一招的攻击下,你也可以瞑目了!”
说着,他浑身的气势再度暴涨了许多,幽绿色的妖气开始变得暴躁,缠绕在他的四周,他的一只手再度凝成爪,带着深度的妖之能量,使得空气都开始阵阵颤动,周身开始冷风袭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