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岩错愕地看着秦无殇,至今为止他都不相信这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无知小儿受死吧!”他大吼一声,身影如电,周身雷芒攒动,又是一掌劈出,哪只还未近得了秦无殇的身。十多道刚劲掌锋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周边的十多顶帐篷陡然撕裂,一个二重天十几个一重天的高手,无数士兵压了过来,将中军大帐为得水泄不通。
司马岩不退反进,刚掌直取秦无殇的人头,“砰”地一声巨响,一只巨大先天化手与司马岩刚掌正面而撞,凝结了秦无殇和小火狐这两位一重天先天之境的先天化手威力堪比二重天。
借着威猛的反噬之力,秦无殇向后直跃出七八丈远,将司马岩一个人留在垓心,他没必要和一个二重天后天之境的高手单挑,那根本就是有败无胜的仗。
一股热血涌了上来,同时体内小火狐稚嫩的声音传来,“哎呀,这下装逼失误啦,宝宝受了极重的内伤,宝宝要修习一会了。”看来和一个二重天后天之境的高手硬刚果然不是明智之举,不过这些也知道了对方的实力。
秦无殇将涌到嘴边的大口鲜血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强装无事朗声笑道:“还不给本将军盛情款待司马将军一番?”
敌方大将在此,众人早已按捺不住,林不疑率先出掌,掌锋过处犹如雷鸣,其余众人纷纷亮出兵器一拥而上。
司马岩环顾四周,确实已被团团包围,若不是事先布置好的陷阱断不会如此迅捷、眼下秦无殇已然逃脱,留下已无任何益处,没想到的是我竟然栽在一个娃娃的手里,真是阴沟里翻船啊!
说时迟那时快,司马岩打定主意后连翻数掌,卸去袭来的掌力,而后像一只大雕一般掠向空际。谁知悬在空中的身子未定,数张巨网就盖了下来,将他整个卷了进去。
“小子安敢如此?”司马岩眼见受辱,脸上青筋暴跳,雷鸣一般的吼声令人心口发闷,他一拳击出,几张巨网被撕得粉碎,悬在空中的身体点在巨网碎片上一道闪电似的投向了远方。后面传来了秦无殇戏虐的喊声:“司马将军一路走好,没事多带点礼物常来坐坐!”
司马岩听得咬牙切齿,他一路狂奔,眼见自己的一千骑兵还未进了营帐就被绊马索搅成一团,生生被吴军擒住,全军覆没。
待得司马岩逃得远了吴军才放松了戒备,秦无殇喝令一声。“来人,十人一组给我追上去!”他生怕司马岩去而复返,发现自己这是个模糊阵,实则空虚之极。
一旁的林不疑不住叹息,“可惜,可惜,让这个老狐狸逃走了。”像秦无殇预料的那样,没有人能拦住司马岩,这更坚定了他要计取门津的想法。
另一头冯良正在清点战俘和战马,他一边收拾着残局一边向旁边的田镜文问道:“田师兄,你说司马岩回去会向司马望搬救兵吗?”
田镜文摇了摇头道:“以司马岩刚毅的性格必然不会。”
冯良眉头紧锁道:“那咱们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
田镜文轻摇纸扇微微一笑道:“不一定,他不会,可是别人会。听说他军中有一位叫林通胜的军师,乃是楚国令尹林善元的亲侄,他与司马岩素来不和,见到我军势大,司马岩又吃了憋,多半会命人请援。”
田镜文猜的一点不假,当司马岩灰头土脸的返回关隘时,林通胜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厅门口来回踱着。
眼见司马岩一脸怒气,他的老搭档还会不知道他偷袭失利吗?
林通胜深知司马岩的性格,此时不宜往枪口上撞,他回到自己的屋内,提笔写了一封求援信,急命心腹送了出去。
此时的吴军趁着夜色分为了三队,一队由林不疑田镜文带队,包含了五千精兵,七千奈凌守军和一万五千较为出色的新兵,直奔事先定好的埋伏地点;二队由秦无殇带队,包含了九千新兵、一万二千多名难民伪装而成的兵士,带着所有帐篷和部分粮食直奔门津北面关隘;第三队则由司徒惠南带队,包含了一千新兵和一千难民他们留在密林深处看守着剩余辎重。
趁着夜色朦胧两队急速行军,当秦无殇抵达门津北边关隘时正是夜最深的时候。还有很多事要做,两万人要搭建出五万人的帐篷迷惑对方,没有耽搁半点时间,秦无殇命军士赶紧搭建军营,天色放亮时一座绵延不尽的大营已赫然临立在北面关隘前。
司马岩和林通胜在城楼上望着气势恢宏的吴军大营各怀心事。
太阳刚刚露出全身,吴军便在关隘前摆下阵势,九千新军战斗力虽不行,但军姿士气却是异常高昂,秦无殇手持方天画戟坐下黄骠马亲自掠阵呐喊:“司马老儿,出来与我一战!本将知你昨日折了一千骑兵,今日不占你便宜,我们九千对九千死磕到底!”
司马岩愤怒地捶击了一下城墙怒声道:“狂妄小儿,看本将斩你下马!”说着他就要点兵出征。一旁的林通胜赶忙抱住他急劝道:“林将军息怒,不要像昨日那样中了那小儿的激将之法,敌军势大,死守关隘才是正理。我已命人向南关求援,到时我们前后夹击自可破敌。”
“什么?谁让你求援的?嘿呀!”司马岩想起昨晚的窘迫气得差点晕厥,但吴军的五万人马昨天他却亲眼所见,自己这九千人断难与之正面抗衡,林通胜说的也不无道理。想到此处他袖子一甩捂住耳朵奔下了城楼,不再听秦无殇的挑衅。
“司马将军情谊高,踏夜馈赠深山中,一千骑兵见面礼,不留姓来不留名,桃花潭水三千尺,不及将军送我情!”
“将军要命不要脸,坑完兄弟遁地中,吴军称他活菩萨,楚人骂他是蠢瓜!是蠢瓜!”
“司马岩,哎,带个壳!带个壳,哎,跑得快!跑得快,哎,追得上!追得上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
“钻进壳中,不露头呗!”
“不露头来怎么办?”
“一锤敲碎他乌龟壳!”
听着城外的呐喊声,司马岩山羊胡翘的老高,“气煞我也,气煞我也,秦无殇,我定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摧骨扬灰!”他一边说一边在议事厅里踱步,把地板踩得咔咔作响。
林通胜在他背后满脸焦急,生怕他忍不住出去跟秦无殇硬磕,“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啊!不要中了那小儿的激将法。”
城外的秦无殇却在心里念叨着:“司马老贼,躲在壳里可千万别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