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坚寿听罢目瞪口呆,张绣做事够绝的啊,父帅留下兵马监视他,他张绣倒好,直接带人跑路了,撂下自己这群人跟个傻子一样守在这。
十分无奈的看向下首站立的刘备,温声问道“玄德,你看我们该如何是好?”
刘备心中暗叹,皇甫嵩留下兵马,纯粹多此一举,张绣事事借口中山王之命,还是董中郎的麾下,他皇甫嵩亲在此地都拿张绣没有办法,何况自己二位?
刘备看了眼皇甫坚寿,知道其不想在此久留,白费时间,只是碍于皇甫嵩的将令,不敢说出罢了,心念一转,抱拳说道“张绣既然领人回了卢奴,想必是得了中山王之令,我等再尾随纠缠于理不合,不如这般,将军留下两千人马予我,我兄弟三人驻守真定,一来防备贼寇趁虚入城为乱,二来也好策应张绣,一旦那边真要出事,也好出兵补救,至于少将军,趁着大军还未走远,可领军追赶。”
“玄德考虑周详,就按此议行事,我会留下两千弓手步卒,此间诸事全赖玄德了。”皇甫坚寿闻言,心中暗喜,连忙起身拱手说道。
“将军严重了,此乃备之职责。”刘备拱手回道
皇甫坚寿见刘备任劳任怨,心中更加欣赏,对刘备说道“玄德安心在此便是,日后我必会举荐玄德。”
“多谢少将军。”刘备感激道,多亏皇甫坚寿引荐,才得皇甫嵩看重,如今又许下此言,依皇甫坚寿的为人,想来不假,身后关张二人露出一脸喜悦,暗想“不枉兄弟三人厮杀了半年。”
刘备送走皇甫坚寿以后,便率军进驻真定,出榜安抚百姓,又令张飞带人维持治安,关羽领人四处召集百姓返城,做起了此地县令。
张绣领着人马途经九门时,裴元绍领着百人出城与众人汇合,裴元绍是黄巾狂热者,黄巾覆灭后,他几欲自尽,得程远志书信后,知天公后继有人,心中大喜,安排副将依令护送百姓去上曲阳后,自己留下等候张绣众人。
“裴将军,百姓安排的如何了?”张绣将裴元绍扶起后,问道
“回天公,末将都按您老的吩咐安排妥当了,城里还剩下些本地乡老,末将也未强求,城里空宅不少,天公可率军入城歇息。”裴元绍并没有因张绣年少,而心中有所怠慢,他坚信天公就是天上的星宿,到人间来解救苦难的百姓,所以异常尊敬。
“如此便好,不过歇息就不必了,天色尚早,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张绣不知皇甫坚寿已走,担心他领军继续纠缠,所以急着赶回卢奴。
一路急行军,数日后才赶至卢奴城下,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闭,诸将皆是困乏不堪,尤其是戏志才,廋弱的身板犹如风中枯叶,在马上摇摇欲坠。
张绣命大军在城外赵兴的军营旁扎下营寨,命诸将和军士休息,自己拖着一身疲倦,去寻赵兴众人。
赵兴等人刚刚入帐躺下,就闻得营外附近嘈杂声,诸将披挂整齐,刚走出军营,迎面碰到了张绣。
“军侯,原来是你回来了。”张六率先看到张绣,急忙上前牵过丝缰,扶着张绣从马上下来。
诸将围拢过来,张绣摆了摆手,对众人说道“我们进帐说话。”
诸将见张绣一脸的困倦,没再多言,簇拥着张绣走进大帐。
张绣进帐后,就一屁股坐在帐门口的末位上,诸将见之,无人落座,只好站在张绣身前。
“军侯有何事,尽管吩咐,也好早些回去休息。”赵兴见张绣实在困的不行,直奔主题问道。
“数万黄巾已降,我安排他们去了南行唐和上曲阳,上曲阳有元皓先生和嫂夫人在,我很放心,不过南行唐就要诸位亲往驻守,尤其是西面的黑山军,虽然其已经遁匿黑山,不过还是要小心为上。”张绣也不废话直接将此来目的说了出来。
“军侯放心便是,弟兄们在此闲了多日,正好活动下筋骨,今夜便启程。”赵兴看了眼旁边董仓几人,对张绣笑道。
诸将闻言随之纷纷附和出声。
张绣挤出一丝笑容,起身点头说道“如此就烦劳诸位了,若有不决之事,可派人去问元皓先生。”
两地相据不远,来往消息很是便利,所以张绣倒不担心赵兴等人治理不好南行唐,反正有临时工田丰在上曲阳呢。
诸将散帐各去准备,赵兴跟在张绣身旁,送张绣出营,周仓和张六带着亲兵远远跟随在后,路上张绣一脸愧疚的对赵兴说道“让兄长与嫂子隔河相望,小弟罪莫大焉。”
“呵呵,所谓小别胜新婚,如此挺好,没有你嫂子管束,我也自在,贤弟不必在意。”赵兴洒然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他心中清楚,张绣所信任的人只有自己夫妻二人及胡车儿和张先,而张先二人勇武可嘉,但智略不足,所以守城大任只能自己夫妻二人担当。
张绣心中感动的同时,打趣道“兄长倒是自由了,日后我若是见了嫂嫂,指不定如何教训我呢。”
言罢,二人相视大笑,出营后,赵兴拍了拍张绣肩头,语重心长的嘱咐道“贤弟,黄巾虽降,但如何安置,你要考虑谨慎,莫要热火烧身。”
“恩,我清楚,兄长放心便是。”张绣重重一抱拳翻身上马,领着周仓等人打马回营。
此时程远志领军已经扎下不小的营盘,戏志才早就钻进军帐呼呼大睡。
张绣又在营内巡视了一番,见这群黄巾精锐,并未有躁动,皆是安然入睡,这才放下心来,回帐安睡。
一觉睡到午时方醒,洗漱完一问亲兵,戏志才尚未醒来,心中暗讨“志才的身子骨够弱的,看来此番累的不轻啊。”
张绣出帐走到小校场辕门外,看着场内黄巾精锐做着操练。
黄巾的操练很简单,手执各自兵刃捉对厮杀,有的则是扭打在一处。
张绣还意外的看到周仓也在其中,与几个彪形大汉比试着拳脚。
“天…军侯起来了。”程远志刚巧走过来,见到张绣后,下意识的想喊天公,忽然想起张绣的嘱咐,遂急忙改口说道。
“恩,昨天太乏,起的有些晚了,叫程帅笑话了,弟兄们平日都是这般训练的吗?”张绣抬手一指校场内问道。
“不错,弟兄们每日都会真刀真枪的比拼,日积月累下来,身手都很不错。”程远志回道
“此法不当,要知道两军厮杀,一看勇气,二看配合,一人再勇,也无法左右战局,要让他们懂得相互配合,等此间事了,便让他们去上曲阳,那边我有位嫂夫人,精通操练士卒,让她训练一番,保证这些个弟兄战力翻倍。”张绣微微摇头,建议道。
“哦?不曾想军侯还有这般能耐的嫂子,真叫人佩服,军侯觉得可行,我没有意见,怎么说怎么办。”程远志一脸的惊讶,妇人操练士卒,他还头一遭听说。
“恩,在这之前,我要先去趟王府,想法安置你们。”张绣点头说道。
“末将知军侯难处,万事量力而行,大不了我等藏匿山中,以待来日效力。”程远志自然清楚张绣的难处,数千黄巾精锐想要保留下来,不被打散,简直有些痴心妄想。
张绣也正为此忧心,可戏志才又宿醉未醒,只得到时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