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邪小子,这悠悠三日,转瞬即逝,你小子看来受益颇大啊,”望向已从那恍恍惚惚、冥冥渺渺的顿悟之境中转醒的舞天邪,伏天淡淡开口道。
“已经过去三日了么,”周身尚且还残留有一丝绵长古朴的莫名道韵的舞天邪嘴角微撇,带起一丝无奈地苦笑,“果真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啊。”
“不过区区三日,你可知那些诸天大能者,动辄闭关数万载,更有甚者,闭关时间以纪元为单位,你这臭小子怎如迟暮之人般,悲秋怀古起来,”伏天轻瞥舞天邪一眼,随后一副痛心疾首之色,“更何况,他人可遇不可求的顿悟之境,你小子足足有三日之久,还一脸委屈之状,也不怕遭天谴!”
“伏老教训得是,天邪受教了。”舞天邪朝向不远处依然斜卧在地、自饮自酌的伏天,拱手躬身一拜。
“得得得,你这小子还真是无趣得紧,”伏天轻轻摆了摆手,而后掌中幽光一闪,酒壶没于其间,随后直立起身子,带起一丝好奇之色,出口询问,“觉醒了何种命魂,跟老朽我说道说道,老朽我可是好奇的紧啊。”
面对伏天的询问,舞天邪闪过一抹回忆之色。
原来,由无道石碑所传的那篇玄奥晦涩的古朴经文,却是与诸天锻体诀共生的诸天鍛神篇,一如之前所获得的传承一样,仅仅只有后天境界的功法清晰可见,舞天邪当下也明白,便细细参悟诸天鍛神篇的后天境界修炼之法。
就在舞天邪参悟修炼诸天鍛神篇之时,突兀地开启了先天境方可拥有的内视能力。
带着一缕好奇,舞天邪停下修炼,开启内视,望着自己那如同宇宙星空般的浩瀚识海,舞天邪被深深的震撼,随着气旋黑洞之上的莲台莲瓣静静绽放,舞天邪的意识完全被那一片流转着氤氲之气的莲瓣所吸引,不觉间,心神便完全沉溺其间,无可自拔。
“天地皆可吞,万道皆可噬!”就在舞天邪心神完全陷入莲瓣之时,脑海中突兀多出的这道意念令其瞬间惊醒。
仔细感受一番的舞天邪,方才明白自身多出了一样仿佛与生俱来的能力——吞噬。
“天邪小子,你小子愣在那作甚?”伏天的开口打断了舞天邪的沉思。
“伏老,”舞天邪微微整理一番思绪,而后缓缓道出识海内所发生之事,并未有一丝保留。
“如此说来,你的命魂应当便是那座莲台了。”待到舞天邪言毕,伏天微微颔首,轻轻开口,随即又浮现出一丝不解之色,“莲台为何只开一瓣?命魂自觉醒之日起,便应是完美形态,只不过是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天赋能力不断增强才对。”
“伏老,”面对伏天的不解,舞天邪轻轻解释,“是因为诸天鍛神篇。”
“这又是何故?”伏天苍老的脸颊上,疑惑之色更甚。
“诸天鍛神篇可以不断扩充修炼者的识海,锤炼修炼者的神念,同时还可帮助修炼者凝练武道意志,”提及此事,接受过伏天醍醐灌顶的舞天邪,不再是对武道一无所知的小白,因此一向性情淡然的他,也不禁有些心潮澎湃起来,语气罕见的带有一丝颤抖,“并且,随着修为的精进,识海内莲台上的莲瓣会不断绽开,每多开出一瓣,便会令我多觉醒一样天赋能力。”
“妖孽!”听完舞天邪的话语,伏天久久不语,一阵沉默之后,深深地望了舞天邪一眼的伏天,重重吐出两字。
“额——,”面对伏天的反应,显得有些茫然的舞天邪,双颊微微一红,只得轻轻挠了挠头,低首不语。
“行了,你小子也别在那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望着一旁带着一丝得色的舞天邪,伏天一脸吹胡瞪眼状,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苍老浑浊的双眸泛起一道精光,直勾勾地盯住舞天邪,突兀的抬起手掌,凝聚出一股满含杀意、摄人心魄的气势,同时带起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天邪小子,你就不怕老朽我杀人夺宝?你可知,武道世界中,为了大机缘,夫妻反目,父子成仇者数不胜数,你小子莫怪老朽我心狠!”
“天邪如今所有,尽皆伏老所赐,如若伏老有所求,皆可全部取回,天邪绝无半句怨言!”面对伏天临近面门、满含杀意的手掌,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的舞天邪,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却无半分闪躲之意,依然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直视伏天的明亮双眸里,除却感激信任,再无他色。
“哈哈哈——,好!好!好!”望着舞天邪的反应,瞬间收回气势的伏天,突然仰天大笑,满是褶皱的眼角,竟是含有一缕泫然欲滴的莹光,“不想老朽我风残之年,竟能遇真心待我之人,贼老天,你终归算是对得起老朽我一回了!”
面对伏天的反常,舞天邪静立一旁,未再言语,紧盯着伏天的双眸里,满是关切之色。
“天邪小子,你可莫要记恨老朽,毕竟,这般逆天功法,怕是诸天大能,亦会觊觎,因此,这些只能成为你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不可再对他人说起,切记!切记!”片刻之后,恢复正形的伏天,一连正色道,沧桑的双眸里,有着一丝落寞、怅然,以及欣慰与解脱。
“伏老言重了,伏老于天邪而言,唯有敬重与感激,更何况伏老所做皆因事关重大,所系天邪自身安危,天邪又怎会行白眼狼之事,记恨于伏老。”待到伏天言毕,语气诚挚的舞天邪恭敬地拱手躬身,朝伏天致意。
“天邪小子,去取下那二人尸首腰间处的储物袋,看看有何可用之物没,毕竟你小子现在可是身无长物,穷得紧啊。”面对舞天邪的反应,伏天未再多言其他,微微颔首,随即淡淡开口道。
听闻伏天的言语,舞天邪并未有矫揉造作儿女之状,闪身至黄三、黄七二人尸首前,半蹲在地,将目光停留于二人腰间悬挂的袋状物体之上,将之取下之后,并未就此离去,反而继续在二人衣物间一阵摸索,待到未再有所收获,方才悻悻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