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普通人的身份回到星城,奥利弗奎恩先在一众白大褂的带领下进行了一个全盘的身体检查,以覆盖了皮肤15%以上的瘢痕组织、背部和手部的小面积2级烧伤以及12处还未彻底痊愈的骨折把白大褂们吓了一跳之后,一如其他久未归家的游子一样,第一站就是位于星城市郊的奎恩庄园。
“怎么了,不敢进去?我听说华夏那边有一句话叫近乡情怯。”看着奥利弗站在大门口却没有推门进去,从机场接机之后到这里一直陪着他的华尔特这么说道。
奥利弗没有说话,而是对对方笑了一下,再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这才推门而入。结果,一个人影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他的妹妹,西娅奎恩。
“奥利,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一整天,奥利弗都被西娅黏着。她带着他先是把基本没怎么改动过布置的奎恩庄园逛了一遍,又与他坐在车上穿行于星城的大街小巷上,在几个分别对应了好吃、好玩和好看三个关键词的地方驻足了一阵,之后,她带着他来到奎恩庄园附近的墓地上,抱着他,在罗伯特奎恩、莫伊拉奎恩以及本来属于他的墓前哭了许久许久。直到深夜,她哭累了,才趴到他的背上,任由他背他回家。
结果是奥利弗不得不更改行程,还好几次按掉那个连续震动了有一段时间的秘密电话——作为一个刚回到星城的家伙,而且唯一的好友也已经挂掉的情况下,他不应该接到电话的。
不过作为治安维持者,他的每一通电话都重要着呢。送西娅睡下之后,他赶紧掏出电话回拨。
电话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通。
奥利弗有点急了。
赶紧来到奎恩庄园的车库,路过一辆辆太过显眼明显不适合大夜晚驶去秘密基地的豪车跑车,奥利弗走到最角落的那台摩托车旁边。那也是他的座驾,只是即使是三年多的时候他也很久没开过了,车匙早就忘了在哪。不过以他的另一重身份来说,开车其实不需要车匙的。
花花公子一般不会偷车的技巧,他会。
骑着摩托车行驶了好几英里,来到星城贫民窟的一座废弃工厂——已经结业了的奎恩钢材。奥利弗的目的地是钢材厂原址的地下、他亲手开辟出来的秘密基地。那是他作为治安维持者时的根据地。
“芭比,迪格怎样了?”
刚进门看到那一男一女,奥利弗就赶紧问道。就像他想的那样,今晚有事发生了。
男的是约翰迪格尔,简称迪格,前美军精锐,曾在阿富汗服役,现在是治安维持者的助手。三个月前奥利弗找他入伙的时候可是花了一番唇舌。此时他正躺在地下室正中央的一张桌子上,双眼紧闭处于非正常状态,双手还被手铐锁在桌子上。那个女的,芭芭拉摩尔斯,简称芭比,正在照顾着迪格。芭比曾经跟奥利弗在同一个地方呆过一段时间,拥有不俗的身手,精通一手棍法。不过在这个目前只有三个人的小团体里,她的本职工作不是打架,而是治疗和化验官。不得不说,比起她的身手,她那生物学博士学位是奥利弗——或者说是整天打架不时受伤的治安维持者——更需要的。
“迪格是中毒了,出现了幻觉。具体是什么幻觉不清楚,不过肯定是他十分恐惧的场面。在因惊吓而心脏压力骤增的同时,他还进入了自我保护模式不断攻击周围的东西。”芭比一边检察着迪格的情况一边说道。
听到芭比的描述,奥利弗愣了一下。走到其中一台电脑边上点了几下,得到自己想要查的信息之后,他摇了摇头。
“典型的吸食迷*魂药的症状。迷*魂药伯爵还在铁山监狱里,难道是有人拿到他的配方了?”
对此,芭比耸了耸肩:“有可能,具体得等化验结果出来了才能判断。目前我们知道的是,毒药恐怕还不是今次这个对手的杀手锏,不过它倒是再次验证了你从炼狱岛带回来的草药的神奇之处。现在迪格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我还给他注射了镇静剂,他会睡上一段时间。”
然后芭比开始跟奥利弗说今晚的情况。原来在奥利弗被西娅缠住的时候,一位超级恶棍忽然在贫民窟出现,还跟那里的巡警有了接触。结果了两位巡警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死了——被炸死的。落得同样悲剧下场的还有一间餐馆里十多人以及餐馆后巷的两个流浪汉。而在事发时,现场的录像等所有的监控手段都除了问题,似乎是遭到了电磁干扰。唯一的线索是有人看到一个穿着绿色男士大衣并带着绿色礼帽的家伙从爆炸的现场离开。
“绿色,跟你的口味一样呢。”
说到这里,芭比调笑了一句,结果遭到奥利弗的白眼。
“我可不会戴绿色的帽子,永远的永远。”
然后回到正题。在从警察局那边“拿”到绿色衣着的线索之后,迪格就开始打奥利弗的电话,奥利弗没有接听,于是迪格按照警察局那边的线索追了过去,并抢在警察们的前面跟那人有过交手。其实说是“交手”不太合适,因为刚一照面,那个家伙就随手向迪格甩了个小圆球,破窗而逃。迪格追之不及,还受到了那个小圆球散发的毒雾的影响。等他坚持住回到这个秘密基地,再也忍不住了,开始疯狂地大喊并攻击周围的东西。还是芭比花了点功夫才制服他的。
“迷*魂药伯爵创造那种迷*魂药是为了贩毒赚钱,而现在我们的新家伙却将之制成一种武器?不,我更倾向于新的恶棍跟伯爵之间没有直接的关系。”说到这里,奥利弗拿起那个已经被彻底清洗过的迪格带回来的小圆球,“不过我们还是需要追查这个小玩意的来历。”
芭比脸上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追寻到。”
“什么?你可是我们这里学历最高的了。”
这回轮到芭比翻白眼了。
“拜托,我是生物专业的而不是计算机专业。不过说真的。如果你真的要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的话,我觉得你需要一个专职的计算机网络专家。”芭比侧着头说道,“或许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两位。”
奥利弗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我有一个人选了,只是暂时还需要考察一下。所以……这一次还是你来吧。”
“好吧。”提议被拒绝,芭比也没所谓,“说说你今天的经历吧。时隔三年多回到家里,有什么感觉?”
“也就那样吧。为什么这么问,我可是三个月前就回来了的。”
“当然不一样!”芭比来到对方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三个月前回来的是绿箭、治安维持者,今天回来的才是奥利弗奎恩。”
听芭比这么说,奥利弗沉默了一阵,然后才开口:“我不应该听你和迪格的话公开露面的。绿箭这个身份对我来说更合适。奥利弗奎恩的话……那已经不是我习惯的生活方式了。”
“问题是你习惯的绿箭可不是健康的生活方式。没有奥利弗这个身份的话,你会在一次又一次的治安维持者的行动中逐渐丧失你的人性。”芭比这么说道,“再说了,哪怕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考虑考虑西娅吧。你能想象她的哥哥在‘死了’三年之后回到家里,却三个月都没见她一面吗?还有迪格,他可不能在职业一栏上写‘治安维持者的帮手’呢。”
奥利弗笑了笑:“那该填什么?”
“奥利弗奎恩的贴身保镖或者奥利弗奎恩的黑人司机大哥就很合适!”
“那你呢,你需要一个什么职业来填充你的身份履历?”
“我不需要。”面对奥利弗的调笑,芭比很淡定地反击,“如果你答应让我在这里添电冰箱和微波炉的话,我甚至不用因为吃饭的问题而必须到外面去。而去买汉堡和披萨是不用身份履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