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门被人从外突然的踹开惊醒了摊到在地上的林逊,林逊当即往周围瞧去,吴沁雨已经不在屋内。
“阿逊!你没事吧?”
林伯宏最先冲了进来,看见倒在地上的林逊,惊慌叫道,紧接着林舒羽、牛叔和牛婶也跟了进来,脸上皆是一副惊慌失措又极为意外的神情。
“若不是小羽她跑到医院告诉我们,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有没有伤到哪里?”牛叔配合林伯宏,将林逊扶回沙发上,也问道。
“没、没事了。”
林逊不禁隔着衣服揉了下腹部,明显还有着一丝阵痛。
“小逊哥,那个焦尸呢?”林舒羽心有余悸地往客厅望了一圈,也许是因为人多壮胆,问着同时又搜遍了厨房卫生间和房间。
“那东西走了。”林逊接过牛叔递来的水杯,押了一口茶,看着众人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又接着补充,“我见走不脱,所以就跑到牛叔之前描的这个雄黄酒圈里,那个焦尸不敢靠近,没过多久就走了。”
林伯宏、林舒羽以及牛婶深信不疑,林逊这时又瞥了牛叔一眼,正见他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似乎看穿了自己的谎言,不由得赶紧转移了视线,好在牛叔也没当场提出质疑,如何逃脱焦尸的经过便也就不了而了之了。
然而应付完众人的追问,回想起与吴沁雨的对话,疑惑又重新萦绕在林逊的心头,首先这吴沁雨是怎么从这周围都有雄黄酒迹的包围中离开的,其次是为何吴沁雨不肯透露自己的眼睛为何突然就像失效一般,还有许多许多,但最要紧的是那个“锁魂匣”具体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逊这时见林伯宏和牛婶已经去厨房的去厨房,在阳台的在阳台,只剩下牛叔和林舒羽还在沙发附近,而牛叔还仍旧是一副质疑的表情盯着自己,于是反问道,“牛叔,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牛婶的生辰八字写不上去?”
“阿逊,你并不擅长说谎。”
牛叔忽然坐到林逊身边,神情严肃地答非所问。
“我、我……我说什么慌了?”
林逊被牛叔突然的“入侵”吓得懵了半晌。
林舒羽这时也坐到林逊一旁,努嘴怀疑,“是呀,小逊哥你肯定是在瞒着我们什么,当时门关上前,我看到那个焦尸就在你身后的!快,让我看你是不是伤到哪里不肯给我们知道……”
林舒羽说着双手便往林逊身上的衣服抓去,林逊惊恐躲避,深怕他们看到自己这个穿腹而过的伤疤,当即拍开林舒羽的双手,神情愠然,“小羽,怎么说我都是你哥,别弄!”
林舒羽被林逊突然的“脾气”吓到,当场瞪了林逊一眼,林逊发现自己语气重了些,才想张口道歉,林舒羽她人已经轻嗤一声,头也不回地向牛婶所在的厨房跑去。
牛叔看到二人如此,只能无奈摇头,没再追问林逊,而是起身在最后一个纸扎人的背后写上牛婶的生辰八字。林逊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却说来也奇怪,这次牛叔才轻轻一写,墨水便没再出现消失的迹象。
“叔,为什么突然可以写上去了?”林逊忍不住好奇。
牛叔似笑非笑,回头看了一眼林逊,“你牛婶命硬呗。”
林逊听得出是牛叔在敷衍,虽然深信从牛叔离开屋子去医院的一路上,定然发生过什么事情,然而再瞧林伯宏和牛婶的举动,似乎根本不知之前牛婶的生辰八字写不上纸人上一事,当下不好再做追问。
“阿逊啊……”牛叔背着林逊,忽然叫道,语气中似有千言万语。
林逊疑惑地望着牛叔背影几秒,才应道,“怎么了牛叔?”
牛叔沉默半晌后,忽然默叹一声,才回身说道,“走,陪叔我去买一坛雄黄酒,叔对附近的路不太熟悉。”
林逊有些意外,明显感到牛叔之前有话但欲言又止,然而毕竟是长辈亲自开口,如何能出言拒绝,只好半拉半就的便和牛叔出门进了电梯。
却说才出了单元楼,林逊忽然觉得周围刺眼得不得了,不由得有些惊讶,这明明已经傍晚,正常人谁会觉得夕阳刺眼?然而牛叔跟着,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强仍着光线穿入眼中,没走几步眼睛已经一股涩涩的感觉。
终于像在烟熏中走到了有卖雄黄酒的店铺,林逊恨不得抱起酒坛就赶紧走,牛叔却像故意和他对着干一般,竟然脚步越来越慢,甚至半道上停了下来,说要在路边抽口烟。
“牛叔,咱回屋后再抽吧,现在南京控烟,大庭广众下抽烟不好。”林逊私下揉了揉双眼,果然湿漉漉一片。
牛叔耸肩笑道,“叔年纪大了,这烟瘾改不掉喽,但你爸、你婶和小羽受不了这烟味,没办法……呵呵呵,你就当是陪陪叔好啦。”
林逊听到这里,不由得身子凉了半截,他的印象里,自己父亲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烟鬼,如何会排斥烟味?!
“不好!这该不会不是我叔吧?!”
林逊当下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但很快又克制住激动的情绪,慢慢将正常的表情挂回脸上,私下往牛叔身后瞧去,影子确确实实跟着,不像是鬼。
“叔,我爸还没戒烟!”
林逊终于鼓起勇气,虽然他也不知揭开这个谎言会有什么结果,但多少已经做好接受一切最坏后果的准备,总比把这不是牛叔的“牛叔”带回家中要好!
“哈——”
牛叔突然的大笑让林逊措手不及,还没等林逊反应过来,牛叔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兜里拉出一张黄符,不偏不倚地贴在他的胸口。
林逊吃惊地退了半步,没想到牛叔在和那卖雄黄酒的老板结算时,也买了黄符,当下奇怪问道,“牛叔,你这是做什么?”
“还不出来?”牛叔神情中略显意外,又抓出一把生糯米,趁着林逊嘴巴没合拢,一下塞了进去。
“噗!”林逊当即往地上将带有烟味的糯米统统吐出,叫道,“牛叔你这是干嘛啊?又是贴符又是塞米的!”
牛叔见林逊竟然还能动弹,不由得有些吃惊,“你是林逊?!”
“是啊!”林逊终于忍不住大叫道。
牛叔听着脚上忽然一个踉跄,没站稳,扑通地坐到花坛边上。
林逊当下一怔,连忙问道,“牛叔,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我、我……”牛叔垂着脑袋连连摇头,忽然抬起头,眼中流露出恐惧,颤抖叫道,“刚、刚才去医院的路上!我遇到你的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