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说完,饭桌上的气氛有点沉闷。
陈磊就嬉笑的问道“小宝,有对象了吗?领来哥几个给你把把关。”没想到,这个话题,仿佛炮竹一般,顿时点燃了夏小宝的自嗨模式。
男人之间最沉重的话题,就是说到自己的女人;男人之间最轻松的话题,就是说到别人的女人。
喝一口凉爽的啤酒,手里筷子不停,伸在锅里涮几下涮,立即夹出来,低头吃一口爆肚。
夏小宝道:“男大学生被敌人抓了,敌人把他绑在了电线杆上,然后问他:说,你是哪里的?不说就电死你!大学生回了敌人一句话,结果被电死了,他说:我是电大的!”
“你小子,不是有钱了吗?怎么还这德行?”张磊调笑他。“死党!等我有了钱,我要用人头马给你冲厕所,用美钞给你点烟,用999朵玫瑰给你洗泡泡浴,用波音飞机接你上下班,用还珠格格给你当丫鬟!行不?”
“最关键,我也不能把我是搬迁户,我有钱,写张纸挂脸上吧。”夏小宝一脸无奈,那不更成了暴发户了吗。
陈磊一脸无奈,小宝这个性格交朋友真心实意,交女朋友也是一个气管炎的早期病患潜伏者。关键在于过程,跟谁交和怎么交的问题。
了解他家情况的人,他那几个大姑姐就让姑娘却步;不了解的人,又怕人家单纯图他的钱。论学历、长相、谈吐,姑娘又看不上。最关键,他还心高。
这跟自信无关,这是现实!咱们不拿美国这举例子,就拿国内人来说。你说现在国内有多少漂亮姑娘做梦都想嫁马沄的?我估计没有百万也有几十万。
但是,如果让马沄去上现在流行的相亲节目,在那些姑娘都不知道马沄是谁的情况下。估计十有八九连第二个片子都不用放了直接灯都灭完了!
放到美国也是同样的道理!就像是格洛斯特一句俗语:有多漂亮的房子,就能娶到多漂亮的姑娘。
陈磊即使转移话题到他想问的地方,“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住在村里虽然离钢厂近,可是偷了铁,也运不出去呀?”
夏小宝回过神来,看看陈磊神秘一笑,“我跟他们这些租户也是接触不多,猫有猫道,狗有狗着儿吧,反正,偷是肯定的,也没见谁卖不出去。”
张磊的所管区片涵盖白山地区,虽然还不是领导,也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也好奇的追问“偷东西这么普遍,有发财的吗?”
略想了一下,夏小宝顺嘴说“似乎还真没有,发财的应该是那些收购的人,外地人也就是挣些富裕钱吧。”
“本地人多,还是外地人多呢?”陈磊接触保卫这一行之后,也有很多想不明白的问题。“主要是外地人,租户是主力,还有专门过来拉帮结伙的。”
瞥一眼陈磊,他又接着说:“真正的村民也不喜欢这些偷东西的人,弄的名声都坏了。可是来租房子,给的钱高,也不能不租吧。”
也不出意外,陈磊不动声色的打趣道“看来,今天也是宴无好宴啊!”给陈磊夹一筷子羊肉,夏小宝略显讪讪的说“冤枉啊!听说你当保卫科长了,也就是哥几个替你庆祝一下,估摸着你要到村里摸情况。”
“我还得跟你说‘我家也有地道,还与他们挖通了,太君到我家来吧。’我是带路党,该你请客才对”。
“哈,哈!”两个人对视一眼大笑,举起手里的酒杯,冲向夏小宝,陈磊说了一句“哥们儿,有心了,谢谢了!”
夏小宝也是脸上笑成一朵菊花,眼睛小嘛。老同学就是这样,或许平时联系不多,可是遇到事儿,打声招呼就可以。
夏小宝知道陈磊在燕钢供应公司工作,平时没事儿,也没有主动联系。
听在废钢作业区上班的村里租户闲聊,新来一个年轻的保卫科长,还挺能干,敢管事儿。对上名字叫陈磊,也就挂了心。
他从小在村里长大,知道附近的情形,远的不说,就是亲戚安排的相亲,听说是白山村的人,第一印象就是“贼窝”,名声不好听啊!
他比谁都渴望摆脱这个贼名,作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些租户,你不租,他租;你不偷,他偷。大企处、派出所几次打击都没有效果,他总不能扭着去谁家吧。
村口竖起来的水泥柱子,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把希望寄托在陈磊身上。
从小在一起,他知道,陈磊表面看上去很随和,其实性格很执拗,认准的事情,非要弄个清楚不可。看上去笑嘻嘻的人畜无害,发起脾气来也很吓人。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酒陈磊越喝越郁闷。
进村以后,安静的街道,随处嬉闹的孩童,白发苍苍的老人。哪一个都和蔼可亲,如果没有远处车间高亢的金属撞击声、火车进站鸣笛声断续传来,也就是一个普通、平静的小村。
稍微注意一下,特殊点也就是偶见支搭平房的立柱是一个大尺寸的槽钢;低矮小棚的侧面支撑用了一根钢轨;堵鸡窝的挡板是一块稍厚的钢板边角料。
难道来人把这些都收缴了?他们生活在钢厂旁边,有些外地人也有十几年了,到底谁是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