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施明飙起车来像个疯子,车子发出吱吱声,宋天生怕这破车会散架了。同时出发的两辆车,被甩在身后的车流中。
车子驶进一片漂亮的市区,这里街道干净,绿树成荫,鲜花遍地,一座座风格各异的别墅深藏在树荫中。
“48,49,50,到了!”马施明停下车,跟着我!他下车大步穿过修建的整整齐齐的草坪,宋天紧紧跟着他。这家人可真有钱,门口的游泳池比马施明整座公寓还宽敞。
客厅里乱哄哄的,医生们正准备离去,沙发上躺着的人已经被盖上白布单,房主的私人保镖们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看来想拿到工资是没戏了,几个女佣人在一边哭。
马施明对保镖头头儿晃了一下证件,那人一伸手示意他们进入犯罪现场,现场保持原样,受害者的血迹已经凝固成紫黑色,长条桌子被掀翻在地,满地的菜汤,落地窗碎掉了,凶手可能从这里破窗而逃。
马施明仔细地研究者现场,然后又观看死者,研究了伤口。而宋天在屋里转悠着,打量着屋里华丽的装饰,精美的摆设。
怪不得被杀,如果我邻居这么有钱,我也会宰了他!宋天心里想。
这时同一组的执序者才赶到,他们忙着拍照,记录。
“把你们看到的告诉我。”马施明询问保镖的头儿。
“主人正在吃饭,一个银头发的年轻人突然闯进来,手中握着匕首。”头儿是个三十来岁的高个子,他讲道,“这时主人突然中弹身亡,子弹是从窗外打进来的。”
一个戴眼镜的执序者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窗外?不是闯入者开的枪吗?”
“不是,主人是被狙击枪打死的。而且还射击了闯入者。”
马施明皱起眉头,“我不明白,闯入者和枪手不是一伙的吗?”
“显然不是,闯入者要杀害我的一名属下,但抢手给了他一枪,救了那孩子一命,随后闯入者破窗而出,我的那名部下跟着追了出去。但是他们跑的太快,我们跟丢了。”
“追出去的那人呢,我要跟他说话。”
“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希望她没事。”保镖摇摇头。
正说到这,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冲进来,“我看凶手了,我差点就抓住他了!”这女孩很年轻,身穿保镖公司的黑色制服,小脸通红,满头大汗,胳膊上插着输液管子,胸前的制服撕烂了。
“小月,这到底怎么回事。”保镖咳嗽一声,“那个,小月,注意形象。”
小月这才发现胸前内衣露出来了,她尖叫一声捂住胸口。然后她讲述起追击的过程。
本来对案子不感兴趣的宋天也凑过来,因为这个叫小月的女保镖太可爱了。
“我追着银发小子到山脚,结果看见一个提着长皮箱的老头,我怀疑他是抢手,结果他就袭击了我,等我醒来已经在医院了,然后我就赶过来了。”小月一口气讲完。
“你怎么知道那老头是枪手?”马施明问。
“因为公司培训时我学过狙击啊,同行的直觉。”
保镖们摇摇头,显然对她的说辞深感怀疑。他们继续勘察现场。
小月坐在沙发上,她累坏了。宋天觉得她很厉害,因为她至少能追得上。他抓起沙发上的一块毛毯递给小月。
“谢谢。”小月接过毛毯披在肩上,盖住走光的部位。“你看着不像执序者。”
“暂时还不是。。。”宋天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再帮个忙好吗,帮我把头发扎起来。”小月递给他一个皮筋。
宋天站在她身后笨拙的抓起她的长发,头发夹杂着汗水,潮乎乎的,闻起来却是香草味。弄了半天,勉强扎成马尾辫。“好了,扎辫子我不太擅长。”他有些害羞的说。
“没关系,扎起来不碍事就行。”小月甩甩辫子。脱掉高跟鞋,她的黑丝袜撕出好几个大洞,看来追逐很激烈。
小月开始脱袜子,可是毛毯总是从肩膀滑下来,她只好一手扶着毛毯一手拽袜子。“不好意思,再帮个忙好吗?”撕裂的袜子缠在腿上,她一只手扯不下来。
“当。。。当然。”他抓住丝袜轻轻拽下来,露出纤纤玉足。小月把脚放在沙发上,盘着腿。
“你想喝点什么,我去帮你找。”宋天绅士地问,没想到跟着马施明还有这种机会!
“矿泉水就好,谢谢,你真是好人。”小月露出开朗的笑容。
“马上就好!”宋天蹦蹦跳跳去找水。
当他拿着一瓶矿泉水正要去献殷勤时,马施明叫住他,“快走,又有新情况!”
“你去吧,我留在这。”宋天傻笑着说。
“留什么啊,赶紧!”马施明暴躁地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出门。
“小月,再见了!”宋天出门前伸着脖子喊道,但她没听见。
只有马施明赶往下一个现场,其他人留下。他刚接到电话,又一起命案。
路上宋天很不开心,差一点就要到姑娘的手机号了!可半路杀出个马叔,简直是是乱打鸳鸯!
马施明正心急火燎的开车,还是别惹他的好。
宋天拿起车座上的笔记本,这不是刚才的记录吗,口述人,蒋小月,电话号码:13341198389。得来全不费工夫,也许跟着马叔不一定都是倒霉事。
第二个现场在一栋居民楼,报警的是受害者的邻居。一个中年男子脸色惨白的在门口踱步。
“是你发现的尸体?”马施明问。
“是我老婆。”男子声音发抖的说。
“你老婆在哪?我有问题问她。。。”
“她已经送去医院了,现场在二楼,你自己看吧!”男子激动地说。
二楼左侧,门开着,刚进门就闻到浓浓的铁锈味,宋天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普通的两居室,客厅还算整洁,卧室门口殷红的血迹像小河一样渗出来。
“小心,别踩到血。”马施明说。他们小心的来到门口,看见一间深红色的、粘糊糊湿漉漉的卧室。床上、地板上、家具上,甚至天花板都覆盖着血迹。被褥已经被浸透,受害者就裹在被子里。
受害者只剩一副骨架,身上的皮肉和内脏都被剥掉了,只剩下脑袋,一张血淋淋的张着嘴的脸,眼睛也被剜去了,只剩两个黑漆漆的窟窿。
血腥味和恶臭味钻进宋天的鼻子,宋天后退几步,哇的一声吐得满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