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一愣，才知道云慕之在笑她，当下恼羞成怒，双手成拳就要往云慕之身上砸去。
“你打了我，我可要把你扔地下去了。”云慕之威胁。
“你才不会！”挽歌笃定，却乖乖收回了手去。
以为是柔柔弱弱的小猫，原来是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却又是个唬人精，只敢嘴上说说，遇到威胁立马就奄了。
挽歌被放在岸边一块大石头上，地面都是湿的，唯独这石头是干的，上面还铺了垫子，垫子上面放着一本书。
挽歌毫不避讳，不顾云慕之在场，伸手除掉鞋袜，脚直接伸到了泉水里。
女人的脚，这等私密的地方，她就这样暴露于男子面前，云慕之见了，耳根子一红，连忙转过脸，发现挽歌一派天真，心中疑惑，她竟不知，女人的脚，只有夫君才能看吗？
挽歌不知云慕之在想什么，伸手拿过一边的书，翻了翻，嘀咕，“肯定是谁家的孩子贪玩，扔下书本偷偷玩耍去了！”
“咳咳！姑娘说的贪玩的孩子，不巧正是不才在下，就连姑娘坐的石头，也是在下的。”
“呃……”好好一个男人，被她说成了一个孩子，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可是身下坐的石头，凭什么说是他的，“这石头又没有写你名字，它在梵音寺，就是属于梵音寺的。”
石头的确没写名字，“姑娘说的是，在下受教了。”
“你好好的不看书，干嘛到处溜达？”
如果不是看她摔跤，他会弃书而去吗？眼前这姑娘真是可恶的紧，“在下正在看书，却来了一位姑娘，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心神往之，突然，那姑娘脚下一滑，在下心中一紧，只想救了那位姑娘，哪里还有心思看书！”
一句一句说的挽歌愣愣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云慕之是在打趣她，羞的脸一红，暗自庆幸，还好有面纱，可以掩饰尴尬。
挽歌的小心思，云慕之哪会看不出来，在她面前蹲下身，觉得眼前的姑娘也太好笑。
别人都是脚不给看，然后以脸示人，这姑娘竟然完全反了，脚可以大胆的展示在人前，脸却不肯给别人看。
当下好奇，“姑娘为何要戴面纱？”
“因为，我的脸不能看。”挽歌回答的倒也干脆，就是垂下的眼眸，尽是失落。
她从来就是不丑的，可是却不能以面目示人，日日轻纱覆面，她活着，活的却不是她，而是以另一个身份生活着。
原来天真的姑娘也是有故事的呢！看出挽歌眼中的失落，云慕之猜想她有难言之隐，不再提及面纱，只不过还是嘱咐，“以后记得，不要在外人面前脱鞋了，尤其是男子面前。”
“为什么？”眼中写满了疑惑。
云慕之不知道，小的时候，没必要告诉挽歌这些，江玉芙就没教过挽歌；长大些，月娘只负责传授舞艺，也不曾告诉挽歌；到了惊鸿楼，青楼女子卖身卖艺，身体只会越露越多。所以女人的脚有多隐私，挽歌从不曾有过概念。
不追究挽歌为何不懂，云慕之认真解释，“女人的脚，只能夫君才可以看。”
“我不会有夫君，所以看了没关系。”挽歌不以为意。
哪里有女子不会嫁人的，云慕之只当她不懂，想着道理说不通，只能不讲理了，于是恐吓道，“不会有夫君也不能给人看，否则被人知道，是要打死的。”
“怎么打死？”挽歌并没有被吓到，还对死法产生好奇。
云慕之挫败，只好说恐怖一点，“不是打死，是被火烧死，把人绑在架子上，下面堆满柴火，然后倒上油，只要点燃，人很快就会被火吞没，死的很惨，还会很丑。”
挽歌吞了吞口水，“你说的是真的？”
云慕之点头，“真的。”
“那我的脚被你看了怎么办？”
挽歌总算开始惊慌，看到方法见效，云慕之悄悄松了口气，安抚她，“不要怕，我不说，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对不对？不过以后可不能给别人看了，不然可不会这么好运了。”
“嗯，我以后不给别人看，”挽歌重重点头，然后不放心道，“你真的不会说吗？”
“当然不会，不过……”云慕之卖了个关子，“如果被我知道，别的男人看了你的脚，我就会说出来了。”
“你不要说，我不给别人看！”挽歌闭着眼睛惊叫，云慕之总算满意。
心有余悸，挽歌收回脚，鞋袜那么脏，挽歌实在不想穿，云慕之看她一脸苦大仇深，心中好笑，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洁白无瑕，竹叶青青。
从怀中拿出一个帕子，正要去捉挽歌的脚，却被挽歌躲开，云慕之正色道，“不要动，我帮你上药。”
“上什么药？”刚刚被云慕之一吓，挽歌紧张兮兮的。
“你不是脚腕伤了吗？当然要上药！”
云慕之又去捉挽歌的脚，挽歌这次没有再躲，脚上还都是水，隔着帕子放在云慕之腿上，云慕之挖出了一点药膏，涂在挽歌的脚腕，然后轻揉。
清清凉凉的，挽歌觉得很舒服，没一会儿，又变的火辣辣的灼人，挽歌脚一缩，云慕之及时拉住，“你忍一忍。”
“为什么要忍？”挽歌不满意了，不舒服的是她，又不是眼前的男人。
“因为这药好的快，你还要不要下地走路了？”
好的快！挽歌的动作成功因这三个字止住，还有几日又是月中，她还要表演，还要跳舞，所以她的脚，必须好的快。
脚腕全部涂好，挽歌庆幸，还好她忍住了，因为火辣辣之后，又是清清凉凉，很舒服。
“没想到你这药挺好的！”挽歌赞叹道。
太医院专门给他配的，哪能不好！看着挽歌一直盯着小瓷瓶，云慕之伸出手，“你喜欢，送给你？”
挽歌喜欢归喜欢，可是白拿又做不到，可是又实在喜欢，纠结了许久，才试探着开口，“虽然我不该用银钱侮辱你，可是白拿，我这心里实在不踏实，所以，我还是买你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