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上他的脸,才发现他唇色乌青,知道不妙,箭上有毒!
他是皇上,他不可以出事,怎么办!怎么办?
吓的她伸手就去摸他的伤口,血已经变紫,如果拔下箭,会不会中毒就会浅一点?刚刚要碰上,云慕之就阻止,“不要碰,有毒!”
“不行,皇上,你不要有事,你出事了,我要怎么办?我害怕,我害怕!”双手一直颤抖,想碰又不敢碰。
“别怕,你不会有事的。”云慕之强笑,万一他出事,云孑易该不会为难她,而且他会不会死,还未可知。
“你好好的,我就不怕,你不要出事好不好?”
泪眼模糊,已经看不清他,她抹了抹眼泪,急需他的回答。
云慕之的眼中,她此时的样子最美,她在为他哭呢!就算不爱他,就算利用他,能得到她的眼泪,也该知足了,可是她哭,他心疼。
打斗已经停止,零姬正走过来,云慕之费力起身,“你别哭,你别哭,朕就不会有事。”
“真的吗?”果断又抹了抹眼泪,“那我不哭了,我扶你起来,我们去找郎中。”
山头肯定回不去了,云慕之与她在暗卫的护送中,往邻城逃去,途中又遇上两次追杀,还好有暗卫挡着,可是伤亡,太过惨重!
“城主府守卫森严,皇上要去城主府吗?”他们的人手已经不多,在刺杀几次,几乎就没人了。
“不用,朕受伤的事不能走漏风声,零姬你拿着这个,去城外搬救兵,殷将军有部下在这里。”
云慕之解下一块玉佩给零姬,然后带着凤鸾歌去了客栈,零姬交代了下属去请郎中,就飞身而去。
已经撑到极限,云慕之刚挨到床就晕了过去,吓的凤鸾歌心慌意乱。
好不容易等郎中来了,得到的结果却是解药难得,他也不可解。
“那其他的郎中呢!就没有可解的吗?”凤鸾歌不愿放过一丝希望,殷切的望着郎中。
“实话跟姑娘说吧,此毒名为追魂,江湖中已经少有,解药更是少之又少,天下的郎中,怕是没有几个能有解药的。”
“那当真没救了吗?我求求你,求求你救他,无论如何都要救他,求求你想想办法。”
她哭的很无助,完全慌了神,忘记思考是谁要追杀他们,一心扑在救治云慕之身上。
任谁看见柔柔弱弱、长相不俗的女子哀求,都会不忍,无奈从药箱中取出个盒子,“姑娘和这位公子关系匪浅吧?想救这位公子,也不是毫无办法,必须得以命换命,老夫这里有一双蛊,只要种在这公子和女子体内,通过行房把毒渡在另一人身上,公子的毒自可解。”
“那另一个人呢?”这次问话的是请郎中的暗卫,若是行房,只有凤昭仪能行了,可是皇上若是舍得凤昭仪,就不会为她挡箭,而且他一直的任务,都是保护好她。
“另一个人,”郎中一叹,面上浮现不忍,“只能等待毒发身亡了。”
“把毒度到我身上!”凤鸾歌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救他。
“不行!”暗卫阻止,“夫人,公子因为救你才会中毒,你再这样救公子,公子醒了,若是你不在了……”
“正是因为他救了我,我更不能不救他。”
“属下去找别的女人来救他。”
听说别的女人,凤鸾歌心里不舒服,“我犯的错后果我来承担,何必牵连无辜的人,而且他的身体,我不想随随便便的人都能碰他。”
如果她真的死了,他想碰谁,就和她无关了,努力忽略心里的不舒服,凤鸾歌看他,“你可以出去了,郎中可以开始了。”
“属下……”暗卫犹豫。
凤鸾歌怒了,“你知道公子的身份,怎能容他出事!”
“是,属下告退。”心里不知何滋味,以前的时候,他总觉得凤昭仪柔柔弱弱的,不明白皇上为何那么宠她。
现在第一次强势,她愿意为了皇上放弃生命,不管皇上是不是因为救她中毒,就她这面对死亡的勇气,他就佩服!
皇上的付出,总算没有白费。
屋内没有多余的人,郎中拿出匕首,在火上消毒,不忘问凤鸾歌,“夫人真想好了?”
刚刚听属下喊她夫人,他才知道她嫁人了,才改了口。
“想好了,只求郎中一定要治好他。”
“那是自然,老夫和你们无冤无仇,断然不会让你们多牺牲一命。”
云慕之手腕的皮肉被划开,郎中捏住一只蛊虫,放在手腕上,感受到血腥,蛊虫很快顺着伤痕钻了进去,转瞬没了影子。
待他身体的污紫慢慢退去,郎中拿过凤鸾歌的手腕,用力划开,让另一只蛊虫钻了进去。
为了让她放松,郎中解释,“公子体内的是雄蛊,姑娘体内是雌的,待那只雄的吃饱了,感受到雌性的气息,自然会出来。”
“为何不能在它出来的时候抓住它呢?”
凤鸾歌一问,郎中老脸一红,干咳道,“雄蛊会在男女行房的时候感受到雌蛊的存在,也在行房的时候迫切需要雌蛊的存在,所以无人能有机会抓它。”
凤鸾歌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跟着脸红,难为情道,“多谢郎中。”
“姑娘不必谢老夫,是姑娘愿意舍命相救,蛊虫在姑娘体内,到时候雌蛊会吃掉雄蛊,雄蛊受伤,毒性就会漫延,姑娘和蛊虫都会死。”
“可是他现在还昏迷……”
“这也正是雄蛊需要雌蛊的关键,快没时间了,雄蛊被毒死就功亏一篑了,”从药箱中翻出一粒药丸,塞入云慕之口中。
“这是什么药?”
“夫人稍后就会明白。”郎中说完,就准备离开。
凤鸾歌深深一拜,“再次谢过郎中,诊治的银钱,自会有人付给郎中。”
房门被关上,抚上手腕的伤,凤鸾歌紧张,还是要走到这一步了,原本她打算,如果救不活他,她就和他一起死的,她不想永远活在愧疚之中。
而且他死了,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又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