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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正听

“取缔伪神?”王可大吃一惊。不知道,在孙云雁的概念里,自己算不算伪神?

“对,伪神之害甚巨,耗民资、骗民财、刮民脂。甚至,煽动民众对抗衙门、朝廷,制造社会混乱,混淆视听,害国害民。”孙云雁点点头。

他是云阳府派出来调查伪神乱象的,实际上隶属国师府。

“那……如果查出有伪神,你会怎么做?”王可问道。

“这要分大伪神和小伪神,若是小伪神,我处理便可,若是大伪神我处理不动就要上报国师府!”孙云雁道,他手上有一个收魂葫芦,乃是法宝。发现伪神,一拔盖子,就会将伪神吸入其中,化为脓水。

“我听说,宁江县的土地爷比较灵,他应该不算伪神吧?”王可皱眉道。

“宁江县的土地神以前是个典史,为民解忧,已被朝廷认可,是个正神!”孙云雁点头道。

“那,野神呢?你们对野神又是什么态度?”王可又问道。

“野神实质上就是山精野鬼,我有春秋宝鉴一个,只要一照,若呈黑色,便是恶的,若是白、红之色就是好的,我们会根据不同情形进行处理。”孙云雁道。

“原来如此!”王可松了口气,自己就算不是正神,也算个野神,并无做过恶。

“陆兄,你是贵江县县令,对贵江县的鬼神之事,可知多少?”孙云雁看向王可道。

“不瞒孙大人,陆某上任方才几天,对鬼神之事知之甚少。只知晓龙王庙一处,有些灵验!”王可摇头。

“陆兄,我可以给你透个底,这龙王庙的神并非正神,应该是伪神。只不知是大是小,这也是我没有马上出手的原因。”孙云雁凝重道。

“你是哪来的混蛋官员?”于小娟一听,恼怒起来,自己和鲤姑、宁雄还有阿初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才撑起龙王庙这个招牌,却被孙云雁斥为伪神,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孙云雁一愣,看向于小娟。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哪里知晓民间疾苦?贵江县三年不下雨你们在哪里,上一任县令用我们做河祭的时候,你们又在何方?如今,龙王苏醒,风调雨顺,百姓乐道,你们却要封杀龙王庙,要让贵江县回到贫困、绝望之地,你们还有良心吗?”于小娟甩手而去。

“这,这……”孙云雁面红耳赤。

“孙大人,你太武断了,龙王庙如今已成了贵江县的精神支柱,没有龙王庙,就没有贵江县的未来!”王郎中皱眉道。

“孙大人,你若敢封杀龙王庙,别怪老身我砸烂你的狗头,省得以后小敏以你为耻!”老妇人起身怫然而去。

“陆兄,这……这怎么回事?”孙云雁没有想到几人反应会那么大。

“孙兄啊,你知道小敏是怎么救出来的吗?”王可没有发怒,轻呷了一口茶。茶有些冷,王小光忙上前给他换了新茶。

“小敏?她……她不是陆兄你救出来的吗?”孙云雁奇道。

“唉……,说实话,小敏,嗯,还有小光是由贵江县的龙王神和宁江县的土地神张斌联手救下的!”王可一指王小光,他并不急于分辨。你不是说张斌是正神吗?好,我先将两者拉一块。

“张斌?”孙云雁大吃一惊,若此地龙王神与张斌是一起的,倒要重新审视了。

“不错,你听说过三龙帮吧?就是拐卖妇女儿童的黑帮,小敏就是他们抓的,它的总部就在宁江县。”王可耐心解释道,“宁江县是张斌的地盘,为什么张斌开始不端了它?”

是啊,为什么张斌做为一方正神,会允许黑帮存在?孙云雁也奇怪起来。

“因为,三龙帮后面有修仙宗门的支持,他撼不动啊!”王可叹道。

“那,他为什么不往上禀报呢?”孙云雁不解。

“往上禀报?”王可叹了一声,唉,还是书生一个啊,“没有州里的供奉府撑着,三龙帮有那么张狂?”

“州里的供奉府,难道是青云宗?”孙云雁大吃一惊。

“三龙帮的大龙头的叔父,便是青云宗的一个长老。”王可道,“不仅是州里,云阳府的供奉也是青云宗的,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孙云雁点点头,暗自庆幸小敏被救出来了。他可是知道飞天宗与青云宗的关系。

“这么说,张斌和龙王神还是担了很大风险的,”孙云雁叹道,“不知这龙王神是何方神圣,竟敢捋青云宗的虎须!”

“这龙王神乃是一界大能,不知沉睡了多少岁月,今年方才苏醒,不过现在还很虚弱。”王可自然不吝自吹一通,“你真若封杀他,不知他一怒之下,会掀起多少风浪来。”

“多谢陆兄提醒,差点误了大事!”孙云雁汗颜道,“不知这龙王神苏醒后,做了什么事情,令百姓如此拥戴!”

“这……嗯,还是请我姨父跟你说吧!”王可看向王郎中。

王郎中本来对孙云雁有些气恼,但是此时见他态度改变,脸色也缓和起来,遂将龙王神的传奇说了一遍。什么雨解旱灾,什么化符治病,什么神雷劈恶,什么恶斗李成风,什么轻取陈恢……

当然,许多事情都是王郎中从缨缨的转述中听来的。她不是跟阿初关系好吗?阿初是谁,那可是龙殿圣女。不过,阿初所言,也是经过了许多删改,比如三妖斗李成风,说的是三圣斗恶;王可毒倒陈恢,说成是龙王点穴等等。

这些,要是平日说来,孙云雁定然不信。但是,这里面有小敏被救的离奇,有张斌的关系,他自然不会轻忽。

“孙大人,你别不信,那晚,三龙帮的人惊喊妖怪,我们在地牢听的是一清二楚。他们被捆之后不久,陈县令和陆哥他们就到了。后来,我听杜松哥说,他们是得到了土地爷的梦示而来的。陆哥单枪匹马从贵江县到宁江县去剿黑,自然是得了贵江县龙王神的神示。”王小光帮他们边添茶边道。

“噢,陆兄与龙王神有联系?”孙云雁奇道。

“唉,之前,我是监察御史,手中有些力量,龙王神自是要借用我手中之力,惩恶扬善!”王可点点头。

“那,陆兄,龙王神究竟姓什么,是何时代的大神,不知能否见告。”孙云雁凝重道。

“这,孙大人,说实话,他的事我还真不大清楚,只知道是姓王。”王可摇头,稍一展眉,“对了,孙大人是否听说过靖江?”

靖江水府是从何处而来的?王可并不清楚。问小青鹿,也是语焉不详。他查找了很多书,打听过许多人,都不知靖江的所在。

“靖江?”孙云雁皱起眉头,“好象听说过,不过,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王可问过碧桃和李英珠,但是都没有结果。想这孙云雁乃是科举出身,应该是博览众书,却连他也不知道,唉!

“不过,陆兄,孙某有话要说,不知当讲不当讲!”孙云雁突然严肃起来。

“孙大人,有话请说。小敏虽然是你亲生女儿,但她可是认了我母亲为义母的了,一时还离不开她呢!”王可道,心想,你要带小敏走,也太心急了吧,这是不可能的。

“不是小敏的事。”孙云雁摇了摇头。

“噢?不是小敏的事就好说,孙大人但说无妨!”王可点头道。

“请问陆兄,如今乃是秋收大忙之际,陆兄可是每日下乡巡视?”孙云雁问道。

“不错,不仅是我,县丞、主簿、六房主事,甚至大半的衙役都下去了!”王可点头。

“陆兄,如今贵江县方才结束干旱,这对于许多农户来说,是三年来的第一个丰季,你们这么急着催租,不是夺了他们的冬粮,要了他们的命吗?”孙云雁急道,“事急从权,你们县今年的钱粮一时交不上,可以向朝廷奏请嘛,若有困难,我还有点人脉。”

“这……”王可哭笑不得,“孙大人,你明天还是跟我一起下乡去看看吧!”

“到乡下去看看?”孙云雁一愣。

“是的,孙大人,明日辰时,你在衙门囗等我,我们一起下乡去!”王可点头。

第二天一早,王可与孙云雁会合,一起去青桐乡。去青桐乡,是孙云雁的提议。这里是蔡太师的家乡,经济应该好一点,他也不想王可脸上太难看了。

乘马车到了青桐乡,只见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乡民,街旁两个卖小吃的路边摊,一个卖的是面包,一个卖的是粥粉。还有一家客栈,却是冷冷清清的。

他们吃了几个馒头和一碗粥,往一个村子走去。田里的稻谷基本上都收割完了,但是,田里还有男男女女在不停地劳作。

“秋收不是完成了吗?他们还在田里做什么?”孙云雁奇怪道。

“他们在田里自然是种作物!”王可笑道。

“种东西?中秋之后,天气转寒,还能种什么作物?”孙云雁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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