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四章战后讨论会
“唔……”发出难受的呻吟，艾尔慢慢睁开了眼睛。
光线很是柔和，所以睁开眼睛并没有感受到太难受，而熟悉的天花板也让他有种心安的感觉。
似乎在昏迷的时候，他已经被搬回自己的宿舍了。
“你醒了啊。”莉雅的声音从他上方传来，“先不要随便动，你身上那些东西还是刚刚被去除，不知道会不会有副作用，所以你就这么躺一会吧。”
“莉雅你没关系吧？”艾尔也很听话地没有乱动，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法动，全身传来一种奇特的无力感，现在的他觉得移动一下手指都是很困难的一种行为。
“托你的福，完全健康。”莉雅头伸到艾尔的视野中让他可以看到自己的脸，“不过你忽然冲上来真是吓了我一跳呢，不过还好你当机立断帮巴纳挡住那些东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东西……是指那些奇怪的液体吗，那个到底是什么，而且为什么感觉我一点力气都没有……”艾尔虽然觉得莉雅有点挡住灯光了，但是没办法动的他也没没什么办法，舌头还是自己的这件事情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还有之后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
“你问题太多了。”莉雅把头缩了回去道，“一个个问吧，先挑重点的。”
“好吧，那个紫色液体是什么东西？”艾尔想了一想然后问道。
“我们已经把它们装起来了，那个东西有非常强烈的神力腐蚀能力，而且根据我们的推断，和我们发现的那些头发成分是相同的。”莉雅拿出一个玻璃瓶在艾尔的眼前晃一晃，里面装着粘稠的紫黑色液体，“而且这个的纯度远远高于那些头发，那些头发应该只是微量地掺入了这种东西，所以直接沾染这些液体的你即便是位阶1也无法完全抵抗。所以说你当机立断帮助巴纳挡住这个真的是太好了，如果沾上这个东西的人是巴纳，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和我现在动不了有什么关系。”艾尔表示自己明白让自己昏过去的元凶是什么东西了，于是接着问下个问题。
“因为你本身抵抗性，你身体的高位阶自发开始抵抗这种物质的侵蚀，于是就以你的身体能量作为能源了，简单来说就是为了抵抗这些液体的侵蚀，你体力被完全消耗了，你处于非常严重的虚脱状态。”
“只是虚脱了吗。”艾尔听到这里就放心了一点，万一人家说自己全身瘫痪了，那的确就有些伤脑筋了。
“你还期待些什么呢，不过就算你全身瘫痪了，我也会养你的。”莉雅看到艾尔心安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那些东西的影响也并没有彻底消除，反正处于寒假期间，你就好好修养吧。”
“你现在就算想让我去干些什么事情我也做不到啊。”艾尔苦笑道，他做出这个表情都有种耗尽全力的感觉。
“那么你先好好静养吧，我先走了，一日三餐我会给你送过来的，如果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可以说，如果你无聊的话就用这个消磨时间吧。”莉雅把什么东西放到了艾尔的手中，从冰凉温润的触感看来似乎是个球体。
“这是什么东西？”艾尔看不到，只能问莉雅。
“知能之石，这个是遗忘之神的神使才能做得事情，把知识提前封入石头，水晶之类的矿物，然后需要的时候就可以通过使用这个来获取知识，这是我拜托校长帮你弄的，里面装的是《古神圣典》，如果有有兴趣可以读一读。”莉雅说道。
“《古神圣典》啊……的确想要读一读的，就趁这段时间看一看吧。”艾尔说道，“谢谢你了莉雅，帮我想的这么周到。”
“不不不……反而是我要谢谢你，你是因为我的委托才变成这样的。”莉雅语气听起来有些愧疚，“这一个月来谢谢你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艾尔笑道，“而且我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和巴纳的练习让我的实力也提高了不少。”
“……”莉雅什么都没说，但是艾尔感觉她好像在笑。
“好了好了，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你就静养吧。也别多想了。”莉雅拍了拍艾尔的手，然后艾尔听到了椅子的声音，应该是她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等等，莉雅我还有个问题。”艾尔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问题没问。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是我建议你还是别问了。”莉雅叹了口气然后在艾尔枕头边上放了什么东西，“只有这个带回来了，你也别想太多了，那种情况下，没其他的选择。”
“这个是……”艾尔艰难转动脖子，看到那件东西的瞬间呆了一下。
他枕边放的是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剑，银白色的剑身和古铜色的锋刃，剑刃的附近还有一些平整的缺口，很显然就是少女之前用来刺自己的那把，而莉雅的话的意思他也立刻就理解了。
“这把武器我们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应该只是普通的短剑，所以就随意交给我处置了，我觉得把它给你是个比较好的选择。”莉雅叹气道，“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完美的结局，为了保全你们，我只能选择杀掉她，这是必须的取舍。”
“莉雅……”艾尔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呆呆地望着短剑，心里有股塞塞的感觉。
“这回应该是没问题了，我真的要走了，本来为了不影响心情打算先不和你说这件事的，但是果然还是瞒不过去吧。”莉雅声音带着一点苦涩，“我在那个时候就可以看出你很在意她的变化，可惜没有机会弄清楚了。”
“呐，莉雅。”艾尔开口了，正走到门边的莉雅停了下来。
“你觉得，那个幽灵……那个女孩，她真的是坏人吗？这么说好像很幼稚，但是，她那些表情，行为真的都只是装出来的吗？”艾尔说话断断续续的，虽然也有生理原因，但是他现在感觉有一股气闷在喉咙，非常的难受。
“无论是怎么样，现在都没有论证的意义了，事情已经过去，结局都已经决定了。”莉雅背对着艾尔，但是她的语气也有一些动摇，“她威胁了我们，我只能杀了她，这是一件很单纯的事情……但是……心好烦，真的，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果然莉雅你也觉得……”
“说了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莉雅打断了艾尔的话，语气重新变得坚定，“艾尔，我们可以对已死之人保有敬意，但是不能因此而迷失了自己的双眼和前路，毕竟，我们还活着啊……”
“说的也是……”艾尔看着短剑露出微笑道，“真是的……我居然又劳你费心了，真是不争气。”
“不客气，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都会在你身边的。”莉雅发出了清脆的笑声，“毕竟我们是挚友啊。”
随着门关上，昏暗的房间又回归了寂静。莉雅出去的时候顺便也关掉了房间的灯，遗忘学院房间的灯都是魔法驱动的，原本必须用特殊的工具驱动开关，后来借鉴了机械的开关，变成了固定开关式。而关上了灯艾尔才发现原来现在是黑夜，但是起不来的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几点，但是这么安静估计已经是深夜了。
“对死者怀抱敬意……而我们必须继续前行吗……”艾尔一点点把手挪了上来，然后指尖轻轻触碰那把短剑，冰凉地感觉非常地舒服，“但是我却没有活着的实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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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你没事了吗？”巴纳有些担心地看着正在伸展四肢的艾尔道，“上次你帮我挡了一下攻击，我真的感觉非常抱歉，如果不是我大意的话……”
“没事没事，莉雅也说过了，只是身体比较虚弱，休息了一个星期已经完全好了。”艾尔做了一个健美的动作表示自己身体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巴纳你也别自责了，那种情况会放松警惕也是很正常的，谁都没想到那个女孩会忽然做出那种事情。”
“这么说也没错，说到这里我就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艾尔你那个时候很明显在她行动之前就发起行动了，为什么你会知道她要攻击我？”巴纳问道，“我当时没有感觉到一丝杀气之类的气息，但是你却提前做出了反应。”
“说起来我也有点奇怪，我在有危险逼近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奇特的不安感。”艾尔想起了他在第一次实技课上面第一次躲开捕食者攻击时候的那种应激反应，对于这种反应他也觉得很奇怪，但是这种反应帮了他好多次了，“好像以前实技课也出现过，忽然躲开了根本就不知道的攻击，这是什么特殊能力吗？”
“预警危险的能力啊……难道说是直感？”巴纳思索了一下道。
“直感？你是说神器那个？”艾尔惊讶道，作为战斗科的学生，他当然知道神器的十八种基本特性中的直感特性，这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特性，神器的签约者可以获得预警危险并且做出瞬间反应，但是他是没有神器签约的啊。
“没错，应该是一种类似于神器直感的能力，毕竟你是位阶1，有什么奇怪的能力也不奇怪吧，虽然说这种预警很简单，只是有危险感，但是肯定是直感的效果。”巴纳说道，“大概差不多是直感E级的水平吧，高级的直感是可以预知对方的完整行为的。”
“总觉得也不是特别厉害……”艾尔原本以为是挺强的能力，不过听巴纳的介绍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毕竟你是人类啊，能有这种神力形成的效果就已经是非常神奇了，就别要求太多了。”巴纳笑笑道，“有着自带的直感的话，可以有很多的优势，最少在防止偷袭方面，你就胜别人一筹。”
“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艾尔一遍思索一边点头道，“总之我们就开始今天的训练吧，这么多天没动都快生锈了。”
“好的。”巴纳点点头，到训练场边上拿起了那根经常用的钢管，自从第一次训练后，巴纳就一直用这根钢管和艾尔打，原本表面光滑的钢管已经是伤痕累累，到处都是凹痕和磨损。
之前莉雅问过艾尔想要什么回礼，艾尔想了很久，最后他的要求是，以后巴纳依然和他陪练战斗技巧。莉雅虽然很惊讶这个请求，但是还是如实和巴纳商讨了一下，巴纳听到后也很干脆同意了，这种陪练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而且大概其中还有着有愧于艾尔的这个原因在。
“恩？”巴纳转过身看到艾尔拔出短剑，略微愣了一下，“艾尔，那个短剑是……”
“哦，这个啊，是之前那个幽灵女孩用的短剑。”艾尔手里拿的正是莉雅给自己的那把短剑，短剑独特的造型实在是太过独特，以至于只要看过一次基本都不会忘记，“莉雅检查过了这个只是普通的短剑，我觉得挺不错的，就正好拿来用了。”
“好用吗……”巴纳看着造型奇特的短剑，对于这个观点有点不敢苟同。不过既然艾尔都这么说了，他如果反对艾尔的话就有点太过不识趣了，不管艾尔到底为何原因选择这把短剑，他也没什么插嘴的余地。
“那么，离开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让我们好好训练一下吧。”艾尔横架起短剑，对着巴纳道。
“如你所愿。”
之后训练场的金铁交鸣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夜晚，艾尔的寒假就在这种简单的活动下逐渐过去，新的一年就这么到来了，而属于艾尔学院生活的第二学期也就这样到来，但是现在的他并没有想到，在前方等待他的，是完全无法预料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