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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英雄之路

空旷的地下大厅内,没多久就迎来了新的客人,柯尔伦要塞的骑士们手持着骑士剑鱼贯而入;

“你们是谁?”

为首的一位魁梧的中年骑士看出门罗与特蕾西娅还只是个孩子,而且并没有拿武器,便远远的隔空质问他们;

“骑士大人、我与弟弟、妹妹都是被这些强盗掳劫来的哈德良平民”,门罗虽然对那位骑士保持着足够的尊敬,却没有再像以往一样卑躬屈膝;

“哈德良已成为一片废墟,你们既然是平民,面对贵族为何不行礼”中年骑士一想到哈德良的惨剧,就有些不甘心,虽然这些强盗已经伏诛,但为首的家伙还是被他给逃掉了;

“哈德良既然已经成为废墟,那么我们也算是失去了自己的家园,成为流浪者,面对一位刚刚失去家园的流浪者,骑士大人又有什么资格炫耀自己的贵族身份呢?”虽然门罗的话是在阐述自己的处境,但其实他何尝不是在责问眼前的骑士呢?

骑士有守护的义务,平民有供养的义务,这就像一个契约,维持着每一座城堡的发展;一旦前者破坏了义务,那么门罗自然也不再需要遵从;

这些话从门罗这样的幸存者口中说出,无疑等于狠狠抽了中年骑士一耳光,“哈德良虽然已经被毁,但你的身份没有改变,如果你愿意,便可以成为洛弗西斯城堡的一员”

如果在私下,门罗这样说,他绝对会一脚把他踹出去,但现在,周围都是属于他的骑士,迫于众人的压力,中年骑士给予了门罗更加宽厚的承诺,他不但愿意让他们加入自己的城堡,而且还给予他们一切必要的生活援助;

“您原来就是洛弗西斯城堡的主人、北地的守护者路德维克家族的一员,虽然很感谢您的给予我们的帮助,不过,请容许我拒绝,或许居无定所的流浪者更适合现在的我”,守着一座城堡、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或许以前的门罗愿意这样做,但现在,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去做;

面对门罗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自己,维托里奥就算是脾气再好也有点不满了,拔出自己的长剑,“你一直在拒绝我的善意,看来你并非是合格的领民,或许一个与强盗串通一气的奸细更适合你,不然,为什么单单只有你们活了下来,而且,你们看看,这里的一切,这里刚刚在举行宴会,天哪,为俘虏举行宴会、这看起来一点都不可笑,将他们都抓起来”

这一次骑士们并没有拒绝,他们也都认为维托里奥已经给予了门罗足够的宽容,像他这样不知好歹的家伙,是应该得到一些教训;

看着那些骑士们冷冷的向自己走来,门罗便不屑的说道,“瞧瞧,特蕾西娅,这就是外面的世界,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是个精灵?”特蕾西娅还没有开口,那些准备将他们带走的骑士们就发现了她的身份;

“不...她是”

“不、她是半精灵,她没有精灵族庞大的魔力,银色的长发代表着被诅咒的血脉,九年前的精灵围猎的主角不就是银发的半精灵吗?”

与之前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的骑士不同,一位骑士打扮的少女的开口省去了门罗解释的必要,“看来她们真是被关在这里的、父亲,战斗结果已经清点出来了,当然由于这里的坑道太多,我建议安放地精地雷将这里炸毁,免得有人卷土重来”

“法蕾妲,就按你说的办吧”,本来今天他的心情就很糟糕,在加上刚刚门罗的讥讽,让这位骑士只是草草扫了一眼战斗清单就转身离去;

不得不说,法蕾妲的处事风格与她父亲完全不同,将门罗昏迷的妹妹与弟弟安置在骑士扈从们的担架上,她便主动与门罗一道离开,甚至都没有未他绑上绳子;

“可怜的孩子,平常我的父亲为人很和善,只是今天遇到了太多的事,才会这样”法蕾坦打量着身旁的少年,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特殊之处;

“可怜的孩子?或许吧,但最可怜也不过是现在了,以后的一切就都属于我了”,门罗想拉开与法蕾妲之间的距离,但狭窄的坑道并不允许他这样做;

看到略微有些拘束的门罗,法蕾妲便主动与他开起了玩笑,“恐怕没那么简单,你惹怒了父亲,他肯定会将你打发到牢里,只有等哪天心情好时才会放你出来”

信以为真的门罗一脸不满的说道,“你...你不会是说真的吧?你刚刚还在说你父亲为人和善”

“当然,如果你肯告诉我一些事情,我可以替你求情”,莞尔一笑,法蕾妲便不再逗门罗了;

并没有生气,这时的门罗反而对眼前的女骑士也有了一些兴趣,“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是你引我们来的吗?那么东西都是你留下的吗?”

门罗对法蕾妲的第一个问题并不意外,如果是他或许也会如此,“如果你是只那么果实、鲜血、毛发之类的东西,那确实是我的一厢情愿,不过,那真的帮到你们了吗?”

“老实说,最初帮到我们了,后来就没用了,不过,仍然感谢你,毕竟,那些东西是这次行动的借口”,是的,那一切都不过是自己想要让第一次披甲出行得到完美的结果所找的借口,其实就算没有那些东西,她也会找理由来劝说自己的父亲;

眼前的少女比起刚刚的那些骑士,少了一丝贵族的傲气,多了一份谦逊,这让门罗第一次有些愿意靠近这个女孩,“那我不是更该感谢你救了我?”

“再问一个问题,如果没有我们救你,你能逃出来吗?”少女狡黠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门罗的一举一动,似乎很在意他接下来的回答;

尽管他很佩服少女的敏感,但他可没有傻到想要暴露自己的实力,“我...我不清楚”

“恩、模糊两可的答案代表你有自己的手段,难怪你想成为一个流浪者,我会尽力说服父亲,不再约束你们,看得出来,那个半精灵对你妹妹有特殊的好感,这是为什么?”

偶然扫了一眼一直紧紧抓住雪莉手的特蕾西娅,法蕾妲对半精灵这样特殊的做法似乎很敢兴趣;

看来即便拥有优雅而温婉的性格,以及姣好的容颜,法蕾妲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女孩;

“我也很奇怪,事实上,我们是第一次见,同为女性,也许她有什么特殊的兴趣呢,你可以去试试”,对于这个问题,门罗也难以回答,而且,他也不怎么喜欢特蕾西娅这样的态度,作为朋友而言,似乎有些过了;

“这个、我可以去试试,那么,下一个问题,你今后打算干什么?或者说,自由之后,你想去哪里?”顿了一下,她继续开口,“我提醒你,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你是想让我先找一个安身之处,再开始流浪吗?没有那个必要,我会追随收养我的爷爷的道路,去往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一想到将要接触这个大陆未知的一切,门罗的心里就充满了兴奋,毕竟,执剑走天涯,才是男人的浪漫;

看到门罗对自己的劝告完全不在乎,法蕾妲毫不气馁的继续追问道,“那...那你的目标呢?是成为什么样的人?强大的冒险者还是组建佣兵团又或者加入帝国”

“这个...这些我还真没有想过”,虽然门罗是想成为魔王,用献祭之剑斩杀强者以召唤恶魔军团,但这种理想根本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恩...那愿不愿意听我的一点建议”,似乎是总算找到一些显示自己优越性的东西了,法蕾妲在说出这句话后,居然显得有些兴奋与得意;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吧,你似乎很关心我”,本打算顺势问一些事情的门罗,在肩头立着的缩成老鼠大小的拉兹莫的提醒下,有些警惕的反问道;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门罗肩头的小家伙,开始法蕾妲还是很好奇,但渐渐地感觉到它就是一只变异的老鼠,也就没多大兴趣了,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将自己的翅膀收拢进身体的拉兹莫外形几乎跟老鼠差不多;

知道自己有些表现的过于得意了,法蕾妲收敛了笑意,用尽可能听起来很随意的语气说道,“不、我承认对你却是有些好奇,但关心还是谈不上,充其量是希望你能走上正确的道路”

“正确的道路?说说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门罗心里却是明白了,原来这位女骑士小姐似乎是想要过一把教导别人的瘾,看来一定是在家里被父亲管的太严了;

没看出门罗心里的非议,法蕾妲只是自顾自的开始为他讲述大陆的形式,“帝国处于霍尼索斯大陆中部,东北是妖精国度、北方是蛮族聚集地、西北是亡灵岛、在往北到达极地就是雪精灵的故乡,西南方是兽人的领地、东南是人类自由领;

在这些地方中,北部并不适合你闯荡,那里对待人类并不友善,兽人虽然也是如此,不过他们过于依赖帝国的物资,这让他们对待人类的情况能好一点,如果你仅仅只是想要游历大陆,那么就去做佣兵,跟随商队前往兽人帝国看看也好”

“兽人帝国?”对于野蛮好战的兽人门罗还是很有兴趣的,用他们的尸体做祭品,应该可以召唤出不错的恶魔;

“兽人勇武,只要你有着强大的实力,必然会受到尊敬,这很适合你这样以武游荡的家伙不是吗?”

门罗并没有听出法蕾妲话里的意思,顺势就继续问下去了,“恩、还有呢?”

既然已经知道门罗对自己的武力十分有信心,那么法蕾妲也就接着说下去了,“自由领,宽松的政策与自由的坏境,代表着混乱的战斗,不过,那里还是更需要一些实力的,毕竟,再复杂的混乱也有着秩序的制约”

得到了现阶段他最需要的情报,门罗满意的点了点头,“谢谢你,我会考虑的”

“恩、希望我们将来还会有再见的一天,我期待你的成长”

突然被法蕾妲这样一说,门罗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沉默了一下,才有些尴尬的说道,“你这样说、让我感觉好像是老师在与自己的学生惜别一样”

被门罗这样一说,法蕾妲突然也有了这种感觉,“呵呵、我虽然告诉你很多东西,但也同样问了你很多,我们这算是相互交流”

一路的坑道内,时不时的出现一些残碎的尸体,门罗发现这些全都是强盗的,看来军队与乌合之众还是不可同日而语;

在走出坑道的一瞬间,一缕微弱的光芒照射到门罗的头上,“清晨的太阳,我从未如此渴望”

一旁的法蕾妲还以为门罗是感慨自己可以活着见到太阳,她哪知道,身为恢复了恶魔记忆的门罗,这是第一次感受到太阳的光辉,比起深渊那永无天日的昏暗,主位面真是好上太多了;

“你等等...”,就在门罗要被骑士们带走的时候,法蕾妲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叫住了他;

法蕾妲缓缓走向自己的小马驹,在一旁的行囊里翻来覆去的找了半天,最后,将一本精装的书递到了门罗的手里;

“这是《圣骑士帕拉丁传记》,我从不离手的一本书、现在送给你,这是我希望你能走下去的道路”

摆了摆手,门罗可不打算接受这种“毒害”少女的骑士小说,“既然是你从不离身的书,我不能要,而且一听到圣骑士的名字,我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样呀,那好吧,我这还有一本,不过,你也可能不太喜欢,但这一次你就不要拒绝了,就算不喜欢,也当做是初次相遇时的礼物收下吧”

没过多久,法蕾妲又抱着一本书走了过来,这一本似乎比刚刚的还要厚重,而且看书的侧目,大多数地方还是白皙的,可见也没有被她经常翻阅;

“《王与骑士》这本事是讲帕拉丁与英雄王之间的故事,他们亦师亦友,共同建立了统一巴德洛克大陆的神圣帝国”

看到少女脸上的笑意,门罗一时间也不好再拒绝了,反正看与不看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英雄王?好吧,这本我就收下了、那么作为回礼,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在强盗里有一支至少十人的精灵队伍,你们要小心”

法蕾妲善意的微微颔首,“恩、希望洛弗西斯城堡的监狱你住的习惯”

“当然、我可不是娇生惯养的贵族”,门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奉上了一个躬身之礼,算是对少女不拘一格的感谢与欣赏;

“英雄总是饱受争议、再会了...”留下这句话后,少女便让人带着门罗离开了;

让法蕾妲与门罗都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这一次分别,一隔就是八年;

在洛弗西斯城堡监狱内,门罗闲来无事就翻看着法蕾妲送给他的书,生于混乱时代的英雄王只是巴德洛克大陆中央的一个小国王子,这个王国也被大陆北端与南端的两大强权帝国钳制;

在他年幼时,宫廷发生了政变,他被推上了王位,而辅佐他的便是自己日后的挚友与老师圣骑士帕拉丁;

他通过联合诸国挑起两大帝国间的贪欲与忌惮,一步步将战火引入,从而激起人民的反抗情绪,之后,更是在一系列战役中大获全胜,被称为常胜不败的英雄王;

而他的真名则早已被无数的传说掩盖,有人说他是大地女神与天之父神的孩子,身上流淌着神的血统;

也有人说他其实是王后与帕拉丁的私生子,年幼时帕拉丁发动了政变,拥立了自己的孩子上位,继而才有了他们亦师亦友的关系;

更有人说,英雄王甚至是一位少女,所以她不曾立有王后,所以她才会对英勇善战的帕拉丁如此关注、所以她的继位者是一位私生子;

不过,不管是赞美还是诋毁,他身为英雄王的事实却不容扭曲,他统一了整个巴德洛克大陆,他率领了自己麾下的骑士抵抗了地狱的入侵,甚至直至现在,隔海相望的巴德洛克大陆上依然有着地狱军团活动的迹象;

三个月后,门罗被释放了,而释放他们的理由很简单,“皇储贝纳迪特殿下远征法尔赛森林大捷,帝国大赦”

“哥哥、我们要去哪里?”踏出洛弗西斯城堡后,雪莉一脸兴奋的向他问道;

“大哥、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不同于雪莉的兴奋,博崛的脸上则是多了一份坚毅,似乎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成长了不少;

其实,自从在洛弗西斯监狱的时候,门罗就已经感觉出了他们两人的变化;

仅仅昏迷就昏迷了三天,而且醒来之后,雪莉的一头金发变成灰白色,并且莫名就拥有了巫医传承,在私下咨询过特蕾西娅后,门罗才知道这是神力侵蚀的结果,看来雪莉果然与冥界有关系;

至于博崛,他则是身体变得更加强壮了,简直就跟被科恩维斯强化过一样,而且,他说自己的脑海了也多了许多奇怪的记忆,不过,大多都是战斗方面的,这大概是神力共鸣的结果;

总而言之,目前的门罗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且他们的变化都不是什么坏事,所以,他也就不再深究了,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走吧、先回哈德良废墟祭拜过爷爷与镇民后,在踏上流浪之路吧”

早在门罗与法蕾妲分别之时,他就拜托其将麦斯爷爷的头颅安葬回原来小镇,所以,他们现打算去那里看看,然后再离开;

在缩成老鼠大小的鸦天狗拉兹莫与拉着雪莉手、沉默不语的特蕾西娅也点头表示赞同后,门罗望了一眼握在手中的书籍,踏上了成为英雄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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