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回忆,将过去读过的书拿出来一点点地咀嚼,就像牛反刍一样,能进一步消化吸收。每回忆一次都会有新的理解,新的认识,新的收获。
③能够不断地从已读过的书中吸取精神力量。
巴金说:“我现在跟疾病作斗争,也从各种各样的作品中得到鼓励……即使在病中我没有精神阅读新的作品,过去精神财富的积累也够我这有限余生消耗的。一直到死,人都需要光和热。”
巴金先生的读书法,实际上就是常常的温故而知新。在我们的学习中, 更需要这样一种精神,这样才能使我们牢固掌握所学的知识,为将来的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
能入能出读书法就是深入到书本知识中去,把书本知识和自己知识经验相结合的读书法。这个方法最初由南宋学者陈善提出。他说:“读书须知出入法,始当求所入,终当求所出。”清代著名学者惠周惕又进行了深入阐释,他说:“初读贵能入,既读贵能出。”读书既要博闻强记,又要不守章句,这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只有经过博闻强记,把前后内容贯穿起来,达到十分熟悉的地步,才能进一步深入领会文章的深刻含义,这就是“能入”。读完书后不被书本上的具体字句所束缚,而要深入思考,领会精神实质,把书本上的死文字变成自己的活知识,这就是“能出”。
“能入能出”还包含书本知识与实际生活,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能入即深入到书本知识——前人知识经验的结晶中去;能出,就是要把书本知识和自己的知识经验相结合,和改造自然、改造社会的实践活动相结合。
(李公朴“三条路”跳出书本 ) 李公朴先生曾讲过便于从书中跳出来的“三条路”。一条叫“读活书”,读有实际内容,有生气的书。一条叫“活读书”,方法灵活、动脑筋多思考。一条叫“读书活”,理论联系实际,学以致用,“用得透脱”。能入能出读书法,既能“读活书”入得进,得其深味,又能密切联系实际,采取灵活的方法,从书中跳得出。
(卢梭反对死读书 )18世纪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一向反对死读书,滥读书。当时社会上有些人,学了一门知识赶紧学另一门知识,没一刻停息,只花时间去学别人的思想,却没时间锻炼自己的思想。结果,知识是学了些,智力却很少增长。卢梭对此很看不惯,就在他著的《爱弥尔》一书中说,这种人“就好比在海滩上拾贝壳的孩子,起初拾了一些贝壳,可是看到其他的贝壳时,他又想去拾,结果扔掉一些又拾到一些,乃至拾一大堆贝壳不知道选哪一个好的时候,只好通通扔掉,空着手回去。”所以,我们不仅要能够记住和了解书中的内容,更要结合实际,有自己的看法,学以致用。
鲁迅主张读书“自己有主意”
鲁迅先生也谈过对读书能入能出的看法。有的人读的书也不算少,如鲁迅所说,他们“从周朝人的文章一直读到明朝人的文章,非常驳杂,脑子给古今各种马队践踏了一通之后,弄得乱七八糟,但蹄迹当然是有些存留的,这就是所谓有所得”。还有一些“潦倒而至于昏聩的人,凡是好的,他总归得不到”。前者缺乏独立思考能力,读书处于一种完全被动的全盘接受状态;后者则存在着“有色眼镜”的偏见,他只能接受那些与他的得益和偏见一致的东西;这样的态度最多只能做书籍的“俘虏”,是无法从书中真正得到益处的。
鲁迅主张“自己有主意”,要充分发挥自己的选择、分析和批判的能力。他强调“自己思索”,不能把自己变成“书橱”;如果“只能看别人的思想艺术”,就无异于“脑子里给别人跑马”,就会导致思想的“硬化”,使读书的效果走向反面。思索并不是一种苦思冥想的内心反省活动,它以社会现实为根据,还必须同时“自己观察”,“用自己的眼睛去读世间的一部活书”;这也就是联系实际,因此他强调“必须和现实社会接触,使所读的书活起来。”这其实就是鲁迅自己读书的态度和方法,他从来不盲从书本,而是把书的内容同社会实际联系起来,加以观察和思索。因此他常常能取精用宏,从常见的书籍中得出人们没有看出的精辟的新意。
譬如对于《二十四史》他既不像传统学者那样把这些所谓正史视为信史,也不是如“五四”时期某些人把它看成“相斫书”,“****的家谱”,而是在同野史和杂说的比较中,在同现实中“古已有之”的许多现象的观察中,经过认真的思考,认为只要善于清除历来史官那种“装腔作势”的涂饰,这些史书是写出了“中国的灵魂”的。他说:“只因为涂饰太厚,废话太多,所以很不容易察出底细来。正如通过密叶投射在莓苔上面的月光,只看见点点的碎影。”所以要从书中获得真正的教益和可靠的知识,就必须能够拨开遮掩月光的密叶,使“碎影”成为普照的清辉。
对文学作品也是这样,鲁迅先生他既充分地肯定了如《儒林外史》的“秉持公心,指摘时弊”,如《红楼梦》的“正因写实,转成新鲜”的杰出成就,也尖锐地指出了许多旧小说的掩盖矛盾、粉饰现实的“瞒”和“骗”的实质。他强调要“睁大眼看”,就是细心观察历史和社会的实际,认真思索,看这些文艺作品究竟是否正视和反映了现实和人生。只有这样,才能认识文艺作品的价值并从中获得教益。
鲁迅在不断探求真理的过程中,在“自己观察”、“自己思索”的过程中,面对众说纷纭的各种书籍,也常常感到有许多“纠缠不清的疑问”。到他的后期,在他读了马克思主义的书籍以后,经常思索的许多问题就豁然开朗了;思想得到了飞跃,观察也就更加敏锐和深刻。在科学理论的指引下,他更感到联系实际的重要性。他说:“倘若不和实际的社会斗争接触,单关在玻璃窗内做文章,研究问题,那是无论怎样的激烈,‘左’,都是容易办到的;然而一碰到实际便即刻要撞碎了。”从鲁迅的大量杂文中可以看到,他确实把“所读的书活起来”了,因此常常能够提示要害,看出实质。例如历来被认为是田园诗人的陶渊明,当有的文章宣扬艺术的“最高境界”是“泯化一切忧喜”的“静穆”,并且举出陶渊明“浑身是‘静穆’,所以他伟大”的时候,鲁迅针锋相对地指出:“陶潜正因为并非‘浑身是静穆’,所以他伟大。”而且说明“历来的伟大的作者,是没有‘浑身是静穆’的”陶渊明的集子是有目共睹的普通书籍,鲁迅之所以能够正确理解它的内容实质,并及时对错误论调给以批驳,就因为他与那些关在“象牙之塔”里死读书的学究们对书的态度不同。他在读书的同时,始终把社会实践放在很重要的位置,在对待书籍的态度上,我们首先应该向鲁迅学习。
具体的来说,能入能出的学习方法有多种表现形式,下面给大家介绍一些伟人的方法,以供参考。
(陈用之“活笔来” ) 宋代的陈用之住在小窑村,擅长画山水。画家宋复古看了他的画说:“画得确实精密细致,只是缺少天然情趣,你应当先找一堵断墙,把白绢蒙在墙上,从早到晚地观察它,时间长了,就可以隔着白绢看到断墙上面,高高低低、曲曲折折,都成了山水的形势。心里有了山水,就能看到断墙上高处是山,低处是水,洼地是山谷,墙豁口是山涧,清楚的地方是近景,模糊的地方是远景。这样,就可以心领神会地想像出墙上面有人物、飞禽、草木、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来来往往的景象。于是,你信笔画来,画出的景物当然就是浑然天成的,近似鬼斧神工,超人想像。这就叫做‘活笔来’。”陈用之由此受到启发,绘画水平大大提高。
(陈洪绶绘画先入后出 )明末画家陈洪绶从小学绘画就不恪守死规则。有一次,他到杭州府学去拓印李公麟所绘的七十二贤人石刻,他关起门来临摹了十几天,把石刻全部画下来请别人看,并问:“画得怎么样?”那人说:“画得很像了。”他听了很高兴。又临摹了十多天,再拿去给别人看,又问:“画得怎么样?”别人回答说:“不像了。”他却更加高兴。这是因为经过多次临摹,他已经改变了传统的画法:把圆的变成了方的,把整的画成了散的,人们辨认不出来了。
陈洪绶学画经历了两个互相联系的阶段:第一阶段为模仿;第二阶段为创造。没有继承便没有发展,为了继承前代宝贵经验,模仿是很必要的。但第二阶段更重要,如果仅停止在模仿阶段不前进,模仿得再好也是没有出息的。很多人辛苦学习一生,成绩却十分平庸,其原因正在于只会模仿,而缺乏创造。
(列宁的批注出入读书法 ) 列宁则采用了做批注的方法,以磨炼自己的思想。酷爱读书的列宁,在紧张的革命斗争生活中,甚至在被捕、流放中仍然手不释卷。他读书时很喜欢在书页的空白处随手写下内容丰富的评论、注释和心得体会。有时还在书的封面上标出最值得注意的观点或材料。一旦读到具有较高学术价值的著作,他还在书的扉页上或封面上写下书目索引,特别注明书中的好见解、好素材及具有代表性的错误论断的所在页码。列宁把做批注视为一种创造性劳动,非常认真地加以对待,从不马虎草率。他一般使用铅笔批注,很少用钢笔。他写批注的过程,可以说是与书的作者探讨甚至激烈争论的过程。每当读到精辟处,他就批上“非常重要”、“机智灵活”、“妙不可言”等,读到谬误处,就批上“废话?选”、“莫名其妙?选”等等,有的地方则干脆写上“哦,哦”、“嗯,是吗?芽”、“哈哈?选”、“原来如此?选”等等。更有价值的是,列宁的重要著作《哲学笔记》就是在读哲学书籍时写的批注和笔记汇编而成的。它被公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经典著作之一。认真写批注,可以促使自己在读书时开动脑筋,认真钻研,把握书的主要内容,也可以督促自己动手笔录,记下某些感受、某个思想火花。
所谓模型读书法要求读书前就预构读书的结构模型,即预先设想一下该书将说些什么,将以什么方式说。然后带着这个模型在书的“现实”中寻求验证、修正或重构,主动而有意识地朝书的结构前进。
这自然也出现了一个问题,还没读书,怎么能预构出书的结构模型呢?换句话说,这个原始模型是怎么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