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一个大概在5,6岁的小女孩用她那甜美的声音唱着今天老师刚刚教的歌。只是歌还没唱完就被低沉并带着一丝怒火的声音打断了。
“别唱了”这正是小女孩的爸爸,他坐在前面紧握方向盘,似乎在为一件不知是什么的事恼怒着。
“你干什么,孩子又没做什么错事,你发什么臭脾气,不就是公司那点事吗?以前不也没什么大事吗。”随后那位年轻俊秀的母亲好气的说。然后,又转过头去抚慰坐在后座上的孩子,哪有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更何况看着那张委屈脸,她的心就情不自禁的疼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头,说道:“小霞楠,乖,别听你爸爸的。来,咱们啊,接着唱,”
“可是我不想唱了”“霞楠望了望爸爸,嘟嘟小嘴唇说道。
“那好吧,妈妈这里呢,有一颗糖,你说给谁好呢?”
“给……给妈妈”霞楠督了督爸爸,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为什么不给爸爸呢?”
“因为,,因为爸爸坏”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不给他。那霞楠自己为什么不要呢?”
“因为我在幼儿园就已经吃过了呀”
……
此时,这辆车离前面的十字路口不过二十米,绿灯也开始倒计时:20,19,18……这令陈建心急了,他立刻加快了速度。而这一举动却让他们的家彻底毁了。就在十字路口东面行驶着一辆大货车。
大货车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却因连着几天的夜班导致他的眼前昏暗,头发也跟着白了几根。他浑浑噩噩的向前行驶着,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劳。正当他准备停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踩错了油门,他努力控制着,只是没想到此时会有一辆黑色车窜出来。陈建也发现了,当下他就往右转方向盘,只是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两辆车就在那么一瞬间撞在了一起,黑色的汽车经受不住大货车的撞击被撞瘪了。血腥味深浓……
在急诊室门口站着一位穿着警衣的年轻男子,他就是杨夏的弟弟——杨轩斌,也就是小霞楠的舅舅。他是一个久经血场的警察,也是一个有责任的警察。不知是不是因为见过太多的事故,从他的举止中找不到迷茫失落,也找不到焦躁。他就在那里静静地站着,似乎在等待他们从那扇门里走出来。唯有那一双皱着眉的眼睛,表现出他现在的担忧。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可惜从里面走出来的不是他那个可气又可爱的姐姐,也不是事业有成的姐夫,更不是活泼天真的侄女。是一个女护士,她带着一丝似冷漠似可怜的语气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目前小女孩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只是她的父母……”
“我能进去看看吗?”
“这个嘛,应该可以,”
他走到了姐姐的病床边慢慢的拉开了改在她脸上的白布,抓住了她的手,说:“爸妈走了,你也要跟着走,我不拦你。但是孩子怎么办?你舍得吗?当初你一个人将我拉扯到大的时候,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受了不少罪,我还那么不理解你,一直和你对着干。所以,你也想离开我对吗?你不是还说要看我结婚吗,我还没结,你就忍心走了?好,你不守信,那也别怪我不不讲信誉。”然后不回头的走了。走到门口他又转过身像是在对他们的灵魂诉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似的小声嘟囔道:“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因为我会照顾霞楠的”。
几个月后,小霞楠出院了,跟随她的舅舅来到了墓地前。那时,天还衬着气氛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天真的霞楠依旧不知道爸爸妈妈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直到现在,她看见了墓碑上的照片,她开始怕了。因为她偶尔会跟着妈妈来到这里,因为在这里有她的姥姥姥爷。妈妈也曾告诉过她姥姥姥爷,去了很远的地方——天国,永远都不回归来了。
“舅舅,我们来这里是要看姥姥姥爷的吗?”
“嗯,顺便……”他缓缓蹲下来,抓着小女孩的胳膊说:“顺便来看看你的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他们也去天国了吗?”
“是的,他们扔下我们走了。”
“那他们是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小女孩带着失落的语气问道。
“小霞楠很难过对不对?其实不用难过的,他们只是想在天国幸福的过日子而已。我们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对不对?”
“真的吗?那小霞楠不哭了,只要爸爸妈妈幸福,我就应该高兴”小女孩擦了擦还未完全流出来的泪水,换上了天真灿烂的笑容。于是那一阵太阳雨也随之而去。他们在那一刻拥有了互相依靠的意念。
就这样,他们开始了生死相依的生活。白天,陈霞楠上幼儿园,舅舅就在警局办公;晚上,他把小侄女带在身边,值班。有时,他还因为一些重要的案子忘了接小女孩,小女孩一个人孤单的在幼儿园里等待。还有的时候,他会让他的同事王辉建来接。
忽然,有一天老天爷像是在开玩笑一般将她最后的依靠夺走了。就在她刚刚一年级的时候,她的舅舅因为调查搜集一个强大的毒贩集团的内部机构的隐藏地点时,不幸的被那个集团的头目给一刀插在了心脏部位,因此丧命。但是,他的牺牲换来的是一次缉毒胜利。这个强势的集团共以50名成员组成,其中已有45个被逮捕,还有5个漏网之鱼逃掉了。对此,杨轩斌的朋友兼同事的王辉建发誓说,要捉住那5个毒贩,为人民除害,给杨轩斌报仇。
只是小女孩将入住孤儿院了。她没有难过,她也没有哭泣,她只知道舅舅也跟爸爸妈妈一起去天国享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