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之下,秦笑扎着马步已经快有一个时辰了,还显瘦弱的身躯已经微微颤抖着,尤其是两条腿,抖动的幅度更大,但是不管怎么样抖,搁在腿上的两个水碗,还是一滴水也没滴出来。
李靖站在那里,看着咬牙坚持的秦笑,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终于李靖点了点头,道“笑儿,时间到了!”听到这句话,秦笑才颤悠悠的将水从腿上去下,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开始原地活动了起来。
“开始吧”李靖道。
秦笑拿起身边的枪开始练起了师傅所教的枪术,至道连枪都抬不起来,弹软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李靖面上没什么变化,还是在哪里站着,闭上双眼,睫毛微微地颤抖着,他不忍再看下去,只是在心里呐喊道,‘笑儿,你一定要站起来,不能输给你自己。’
“呼”扒在地上的秦笑拼命地阻止着自己的喘气,因为那会破坏他原本的呼吸规律,让体力无法更快速地回复,所以他要阻止身体这种怯弱的行为,抑制着那常人的呼吸,以一贯的道家呼吸法呼吸空气,吸进去的空气仿佛燃烧着的一般,刺烫着秦笑的心肺。埋在地上的秦笑脸早已扭曲,苍白的宛如死人一般,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在地上。但饶是如此,秦笑还是一点点地从地上拿起枪站了起来。
歪曲着四肢,拄着枪,整个人仿佛随时要倒下去一般,秦笑就以那样的身子站立着,一种不屈的气势在他身上隐隐升腾了起来。李靖睁开了眼,脸上还是毫无表情,不容置疑地道,“继续》”
“够了!”带着愤怒却又压抑的声音从庐舍之中传来,红拂女道,她还是那样地从容淡雅,但是可以看出来那眼神中藏着的怜爱和愤怒。
“靖哥,你最经越来越过分了,笑儿才十二岁,就已经比我们小时候的成就高,你这样的练武方法有些过了!”
没有回答,李靖只是慢慢地走了起来,走到了红拂女身边,一双眸子中全是严肃之色,“你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也在死人堆了走出来的,你应该也清楚我这样是对是错!”严肃的声音响起,敲在了红拂女的心头。
李靖转过身子,又慢慢走了回去,当经过秦笑身旁时,道:“练不练,随你!”他身后,红拂女欲言又止。
“师娘,师傅是为了我好!”突然,一直颤抖沉默的秦笑开口说话了,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一个孩子脸上不应该有的成熟笑容,看的红拂女心酸不已。话音落下,秦笑艰难地抬起枪,练着,只不过过了两三式就跌倒了,有重新爬了起来,接着练,摔倒,在爬起来!
李靖继续向前走去,谁也看不到他的脸,虽然还是很严肃,但眼角却留下了两行清泪,当转过身来,那泪已经消失了,还是那样站立着,严肃地看着秦笑摔倒。
“靖哥,最痛苦的还是你啊!”红拂女心里长叹道,她看到了丈夫眼角细微的泪痕,转过脸来看着扒在地上的秦笑,她心里喊道,一定要站起来啊,笑儿……
春来东去,时间匆匆,秦笑跟着师傅学艺已有两年多了。
仁寿三年,已经到了春季,邙山芦舍里,秦笑正跟着师傅李靖学习兵法韬略,李靖合上书籍,脸上满是欣慰之色,对秦笑道,“笑儿,你跟着师傅学艺已有三年了,我该教你的都已经教了,师傅我已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现在需要的是要倒战场上磨炼。”
突然,红拂女走进来对李靖道,“靖哥,长孙将军的请柬送到秦公府上,这是请你的,要你道长孙府一叙。”
“哦,难道是朝廷出事了?拿来我看看,”李靖上前拿起红拂女手中的请柬看了起来。
李靖看完,收拾了一下,对秦笑道,“笑儿,你和我一起去,红拂你去秦公府上等我们。”说完站起身领着秦笑向外走去。
……
长孙府中的书房之中,只有长孙员和他的夫人高夫人,长孙员看着朝廷越国公杨素给李靖发的征兆令,高夫人看着丈夫在沉思中,道:“夫君,怎么了?你看着征兆令,发什么呆啊?”
“夫人,我在想李靖收的徒弟,有什么才华能打动眼光很高的李靖…”长孙员回过神来道。
“你说那个孩子,我见过,三年前我和观音婢回洛阳的时候匆匆见了
一眼那孩子,他是要到邙山学艺的,没想到学艺竟然是李靖。”
“哦,你见过,那孩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