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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草堂说

学生们叽叽喳喳的等着老先生的出现,倒是孩子天性如此,没等一会儿就站不住了。而且一大锅美食在面前,更激发了这群孩子们的野性。正准备对付这一大锅食物的时候,门外却有咳嗽的声音响起,老先生回来了!

老先生慢悠悠的走向学生们,学生们也安静了下来。博弈目光一直放在老先生身上,似乎这样就能看穿一样。老先生也没在意。走到了桌台上位,慢慢的盘腿坐下。手抬起往下摆,笑道:“孩子们,坐下吧。”学生也听话的坐在方桌两侧。老先生目光也放在博弈身上。“这小子,身子好,脑子也不错。”老先生微眯这双眼,心里想道。

“咳~咳~孩子们,你们知道我叫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吗?”老先生清了清嗓子,说道。“吃东西!”一个光头的学生,举手大声回答道。

哄堂大笑,不过下一刻就安静了:因为他们看到老先生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微微颔首,道:“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这不是主要的原因。”说着袖袍一挥,每个学生面前出现了汤勺和碗。

没等学生惊讶反应过来,老先生就开口道:“大家别惊讶,你们只要听懂了今天的课,就会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学生们正准备开口询问的学生们都安静了下来,刚才的一幕在他们面前发生是如此的不可思议:手一挥,一堆工具就出现在面前了,这一切显然都超出了孩子们的认知,也激发了他们的好奇心。

老先生清了清嗓子,讲道:“大家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通天五境吧...通天五境,其一境为开境,开境者,身坚如铁,力拔万斤;支境者,晓自身,阅生灵...”草堂里的学生都静静的聆听着老先生的讲课,针落可闻的安静,本来打算吃东西的孩子,也都没有动身前的碗筷。老先生也由此顺畅的说了下去。

“...这便是通天五境的由来。所谓的通天,便是最后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但是未曾听闻有人达到过这种境界,最多也就无限接近于这种状态。也许不存在这种状态也说不定..”老先生说完,叹了口气道。

这时博弈站起来,未等老先生发话,便问道:“先生,你能教我们学会通天五境吗?”博弈的眼睛一直盯着老先生,老先生也看着他。

僵持了一小会儿,老先生才说道:“不能!修炼之路崎岖坎坷,岂是我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能教会的...”博弈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缓缓的坐下,其他的孩子也低下了小脑袋。

“但是!”老先生话锋一转,道:“我可以教授你们怎么入门!”学生们全部都抬起了头,盯着老先生,似乎老先生在他们眼里变成希望一般。

“先生,我要学!”“先生,我也要学!”“先生,还有我还有我!”草堂里一片吵吵闹闹,学生们兴奋的跑到老先生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

博弈也不例外,他想着有一天能够看看村子外的景色,既然老先生会来到我们村子,估计外面的人至少也和老先生一样厉害,不然老先生也不会选择来到这里。但博弈不知道的是,老先生并不是因为他所想的那样来到这里,而是迫于某种原因。当然,老先生也不会告诉他们。

“好好!都学!先回去坐着..”老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他确实有培养这个村子里的孩子的打算,但是并没有把所有的学生都包括进去。

“当然,博弈是肯定有的。”老先生心想。

学生们也都回到了座位,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们。老先生看了看不安分的坐在座位上的学生们,叹气道:“毕竟,也都是一群小孩子..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们说说怎么才能入门...首先,修行和天赋有关..”

老先生扫视了坐在草堂里的学生们,学生们都屏气凝神,生怕漏过一个字。老先生作为一个教书先生很满意,继续说道:“所谓天赋,便是你们出生,这里面包括你们的肉身,你们的灵魂,你们的寿命,都是天赋。你们的身体羸弱与否,灵魂的强大与否,寿命的悠长与否,都直接决定了你们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这时博弈突然起身,老先生问道:“恩?博弈,你有何事?”博弈回答道:“先生,学生知道身体便是我们现在在这里的东西,寿命我们也知道是什么,但灵魂是什么?学生不明白。”

“啪~啪~啪~”老先生拍手道:“博弈问的好!估计你们也存在同样的疑惑,灵魂是什么?”学生们面面相觑。

老先生顿了顿,说道:“如果你们想知道灵魂是什么,首先,你们得喝一碗先生我为你们熬的汤。”老先生手指着桌台正中的碗。“嗒~嗒~”学生们你争我抢的用勺子舀着大锅里的汤,过了好一会儿,才都坐下喝汤。老先生闭目没有说话,静等着学生们喝完。

等到最后一个学生喝完汤,老先生才开口道:“刚才你们抢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学生们一愣,不明白老先生什么意思。老先生见他们都不明白意思,于是又补充道:“就是说你们抢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即使很平常的感觉也算。”

学生们明白了,争相开口的回答。大部分人说一个感觉挤,还有人附加了一个不仅挤,而且热。等到学生们安静下来了,老先生又开口道:“那你们喝汤,有什么感觉?”于是,学生们又开始新一轮讨论...

这次,大多数人都说很香,但是有些烫。似乎有不同意见的人,但是看见大伙都说的这样的感受,也只能跟着开口。老先生注意到了从刚才就一直没有开口的博弈,就问道:“博弈,你呢?你有什么感受?”

博弈看了看老先生,开口道:“先生,开始我看着大锅里冒着热气,下意识的觉得这汤肯定很烫。但是,我抢汤的时候,真正触碰到大锅冒出的气,我却感受到一股凉意...对,确实是一股凉意。我以为是我一时的感觉错误,于是坐下喝汤,但是奇怪的是,我喝汤并没有那种烫的...甚至连热的感觉都没有,只感觉到自己在喝凉水。”

这时博弈站起身来,继续说道:“我现在大概明白先生的意思了...先生的意思就是灵魂与其说是一种物质,更不如说是一种感觉,每个人的对于一种事物的不同感官差异,构筑了灵魂的差别,就和身体的强弱,寿命的长短一般,每个人都有差异。先生你说对吗?”博弈看着老先生,静静的等着老先生的回答。

老先生捋了捋下巴的胡子,点头道:“博弈说的不错,却不完全对,但对于现阶段的你们来说,灵魂也就是像博弈说的那样,无形无质,只是人的一种感官的外在表现...博弈坐下吧。”老先生对着博弈压了压手,示意博弈坐下。

过了一小会儿,老先生继续说道:“既然灵魂是一种感觉,那为什么决定了你们修行的路呢?”

老先生眼睛扫视着坐着的同学们,继续道:“因为修行本身就是一种感觉...就像不喝水会口渴,不吃饭会饿一般,一切都是由心而生的感觉,只不过是外界条件刺激感觉的放大而已。正所谓,修行亦是修心。”学生们听了老先生这些话,若有所思。

“希望这番话,能让他们本就不俗的体质,大放异彩。”老先生心里想道。

“博弈这小子的感知是上上选,可以说博弈的灵魂很强大,但是单单是灵魂的强大,也很难踏上修行这条路,毕竟...修行是由外而内,而不是由内而外。没有强大的体魄,如何承载一颗强大的心呢?”老先生自问道。

“孩子们!”老先生手掌拍着桌台,说道:“今天,课就上到这里!如果你们觉得理解了我刚才说的这番话,等到明天就过来把。如果没理解到,,”老先生顿了一顿,继续开口道:“没理解到的话,明天也过来。孩子们,散了吧。”

老先生说完,所有的学生都起立,向着老先生鞠躬,然后慢慢的一个个的离开了。不过博弈和皮蛋没有离开。皮蛋拉着博弈,想让他离开,但是博弈没有动。

等着其他人都离开了之后,才开口道:“先生,学生还有一事不明白。”

“恩?”

“先生,学生想知道,既然先生说修行亦是修心,但为什么先生说到通天五境的时候,却是首先强调的身体呢?”

“如果没有身体你哪来的心?强大的体魄才能承载强大的心!没有体魄,再强大的心也是无根之木!”老先生语气有些严厉道。

“博弈走啦!走啦!”皮蛋紧张的催促道,他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那敢问先生,如果没有强大的心,怎么驾驭强大的体魄?借老先生的话!博弈也说,没有心的驾驭,在强大的体魄也是无根之木!”博弈的语气十分激烈,似乎对老先生的言论有些不满。

“说完了?那就回去吧。”出乎意料的老先生没有生气,皮蛋也拉拉扯扯的把博弈带走了。

“这孩子...”望着博弈跑动的背影,老先生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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