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哥乖,等你学成归来了,就可以天天和姐姐在一起了,难道不好吗?”夏宜冰轻哄着弟弟,心里纵然千般不舍也要舍得。
又过了三日,夏宜冰已经能够在院子里走动了,便让君墨宇安排了靠得住的人护送翔哥去了白马书院,而自己准备再修养三日就启程回京。
原本还说去白马书院历练一番,如今也不过是一句空谈罢了,想到这里夏宜冰长叹了一声,转身进屋。
君墨宇看着夏宜冰闷闷不乐的神色,眉头皱了皱,心疼她此刻的模样,心里想着用什么法子能让她开心起来。
第二天,一向在夏宜冰面前如同苍蝇一般的君墨宇却一整天不见踪影,她疑惑的时不时看向门外,似乎是在期盼什么。
到了晚上,夏宜冰辗转难眠,听见自己的房门被人推开,戒备的捏住了枕头底下的匕首。
“冰儿,你睡了吗?”听见是君墨宇的声音,夏宜冰这才坐了起来,此时屋里的灯也被点亮了。
夏宜冰冷了脸,想着这人让她担心了一天,冷冷道:“你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见到小丫头的不悦,君墨宇也顾不得许多,想着今天一整天的成果,将躺在床上的夏宜冰拉了起来,说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她已经被君墨宇捞进怀里,披上了一件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出了屋,一阵冷风呼呼而过,将她的脸弄得冰凉冰凉的,等停下来见到周围是一片美丽的湖泊。
借着月光,这里的景色格外的美。她刚想要称赞,只听君墨宇拍了两下巴掌,周围就亮起了五颜六色的灯笼,整个湖泊都被照得极美。
“真美……”夏宜冰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君墨宇却走过来轻轻搂着她的腰,说道:“还有更美的。”
接着递给夏宜冰一根烟花,然后用火折子点燃,绚烂的烟火喷向了夜空,炸开成美丽的花朵。
紧接着周围升起了如同繁星一般的亮光,将两个人围绕,眼前的美景更是美不胜收。
见到夏宜冰高兴的神色,君墨宇总是满意自己布置了一天的成果没有白费,低低在她耳边问道:“喜欢吗?”
夏宜冰感激君墨宇对自己的心思,心里却显得十分慌乱,说道:“谢谢你。”
听见这话,君墨宇的笑容显得促狭,目光里颇有不怀好意的意味,说道:“谢谢不值钱,这些可都是我用白花花的银子弄出来的,还有这份心意你用两个字就打发了?”
夏宜冰挑了挑眉,果然这个君墨宇就是倚老不尊,这个时候还得寸进尺,她偏不上当,一句话都不说。
君墨宇见夏宜冰没有下文,心里按耐不住了,往她的身边凑了凑,夏宜冰往后退了退,他又往前凑了凑。
夏宜冰怒了,说道:“你想干嘛?”
“我想娶你!”君墨宇已经将死皮赖脸发挥到了极致,一双眼睛带着光,吓得夏宜冰连连后退,谁知脚下不稳差点跌倒。
君墨宇忙一把扶住,促狭一笑,说道:“放心,我会等你长大的。”
夏宜冰的脑袋天旋地转,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被君墨宇的这句话吓得差点又跌倒,怔怔的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吞了吞口水,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她从来没有想过君墨宇,想起前世王朗的甜言蜜语,男人还值得相信吗?
看见她的目光如同受到了伤害一般落寞,君墨宇的心猛的钝痛了一下,小丫头对自己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两个人静静站了很久,君墨宇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那天我抱着你回来的时候见你的脸上全是红疹,如同得了天花一般,究竟是怎么弄的?”
夏宜冰看了君墨宇一眼,笑道:“那天我一进入木屋就见到了屋子潮湿,木板上长了很多的蘑菇,那东西我曾经在父亲的医书上见过,有剧毒,中毒者多浑身红疹如同天花一般破口流脓,我便乘着夜黑吃了许多,所以那些人见到我的时候就是浑身红疹,如同得了天花一般。”
君墨宇若有所思,而后紧紧抓住她的手,认真道:“下次不要为了我做出那么危险的事情,我的胆子比较小。”
“噗嗤”一声,夏宜冰看见君墨宇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模样要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可是笑着笑着,她便笑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感动。
“嗯,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好好保重自己的。”说完这话时,夏宜冰感觉自己的心底都是暖暖的。
三天后,夏宜冰回到了国公府,屁股还没有坐热,大伯母就来势汹汹的找上门来了,一脸痛心的抓住她的手不放。
“快让我瞧瞧,我可怜的侄女如今都瘦成这模样了,真让人心疼死了。”大伯母一边说,一边还假惺惺的抹眼泪,夏宜冰仔细看了看,还真是挤了几滴出来。
她不得不佩服大王氏的演技,若是前世她一定会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可是现在她夏宜冰可不是傻子!
心里厌恶归厌恶,既然大伯母演戏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自己如果不跟着岂不是太辜负了她的一番美意?
夏宜冰也跟着挤出几滴泪来,一边柔柔靠在她的怀里,让碧茗碧雪在一旁看得眼圈也红了起来。
一时间,晴玥苑愁云惨雾好不可怜,整个气氛压抑的让人难受,许是觉得自己做戏够了,大伯母摸了摸眼泪,劝慰道:“快别哭了,如今回来了就好,我在家里听见消息,吓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如今见你安然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伯母快别这么说,我在外面受伤之时常想着您平日里对我的好,我自幼丧母你如同母亲一般,我定会好好报答你。”夏宜冰说到动情处,差一点打了个哆嗦,见到大伯母只恨不能把她撕碎了才好,如今却只能说些这酸话。
王氏听了夏宜冰的话,原本悬着的心此刻真是稳稳的放了下来,原本还生怕夏宜冰怀疑,如今看来不过就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草包,还不是仍由她拿捏?
夏宜冰见到大伯母嘴角的笑容分明带着几分讽刺,心中自然猜出她的想法,不禁冷笑,把自己当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