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裕看了姚丞相一眼,和君墨宇、夏宜冰二人一起跪了下去,声音生冷得可怕。
“今日姚丞相小女姚慧萱在亭子里寻死觅活墨宇派人救下她却咬伤了下人,那下人吃痛放开了手,姚慧萱绊到了石凳摔在石桌上摔死了,墨宇好心派人请了姚丞相和姚夫人过来却是被污蔑为杀人凶手,还说我我们恒王府为他女儿陪葬。至于冰儿脸上的伤,是冰儿回来时在恒王府门前被姚夫人打得!还请皇上明察!”
姚丞相听君裕竟是将所有的罪过怪到了自己头上心中一紧,慌张地抬起头看了皇上一眼,发现对方依旧显山不露水地笑着更是担心得紧了。他本以为今日进宫就可以先发制人将君裕等人牢牢压制住,没想到对方反应也是不慢,竟在他之后便进了宫。
而姚夫人在听见君裕说是自己打了夏宜冰时想起方才夏宜冰说的那番话早就吓得直打哆嗦,却见姚丞相没有半点动静也只能强撑着。
皇上听君裕说完看了姚丞相一眼,笑意满面却是威严至极。
“姚爱卿,恒王爷说得可都是实话?!你可不要妄想欺骗朕,欺君之罪你可是担待不起的。”警告味十足,不用细细揣摩也是明了。
姚丞相使劲地咳了几个响头,泪痕满面地抬起头来看着皇上道:“皇上,若不是君墨宇独宠夏宜冰,萱儿也不会想扳倒夏宜冰,也不会这般枉死,至于我夫人打夏宜冰一事,是有其时,但是还请皇上体谅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的心情!”一番话说得痛彻心扉,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君墨宇当时恨不得将姚丞相大卸八块,却被君裕拦了下来,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那姚夫人见姚丞相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夏宜冰的身上,连忙附和道:“请皇上恕罪,民妇只是想起萱儿本是可以同世子相爱有加,如今却是间接被世子妃逼来自杀的,所以一时气急这才犯了错,还请皇上明察!”
话音落下,君墨荷就是大笑着推了门进来,看见皇上款款行了一个礼,其中的优雅与高贵不言而喻。原本君墨荷正在寝宫中刺绣,听闻姚丞相进宫状告恒王府这才急忙赶了过来。
“听姚夫人这般说是觉得我家冰儿插足到你家姚慧萱和我弟弟之间了,只是怎么和本宫知道的不一样呢?我想当初姚夫人有对我弟弟下过****想促成我弟弟与姚慧萱的好事吧。而我弟弟却逃开了,这只能说明我家弟弟对你家女儿无意。再者我家弟弟喜欢冰儿许久了,这件事本宫亦是知晓的,本宫怎么觉得倒像是你家女儿硬生生插足到冰儿和墨宇之间呢?”
姚夫人被这么一说,面色一白,仓促地看向姚丞相,姚丞相听闻姚夫人竟是曾经对君墨宇下过药,顿时觉得面上无光,哪里还敢多言。看向姚夫人的目光也满是厌恶。
皇上听君墨荷这般一说也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看向姚丞相的眼神也冷了几分。
“姚丞相如此污蔑皇亲国戚可知罪?想来你也为朝中做过许多贡献,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今日便革去你丞相之位,贬为沧州知府,即刻任职不得有误!”
姚丞相此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禁没有害得了君裕,反而落得一个贬职的下场,但也知道这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哪里还敢多言匆匆谢了恩,抓起姚夫人便大步出了宫。
君墨荷将夏宜冰搂紧怀中其中的疼爱心绪不容怀疑,君墨宇向君墨荷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君墨荷浅浅一笑,示意不用在意。
皇上看着下面几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轻轻地咳了一声,本来他想借姚丞相之手打压恒王府的如今却是反被他们将了一军,心中虽是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虽说这件事责任主要在于丞相一家人,但是你们恒王府也是有部分责任的,近来朕听闻西山那边有一伙盗匪分外猖狂,君裕你明日收拾下去前去剿匪吧。”
君裕自然知道这是皇上最后的让步,便也不再多言直接领了命,皇上见君裕领了命长松了一口气,挥了挥袖子,面上也带了几分疲惫。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真有些乏了。”君裕等人随即依言退出了御书房。
出了御书房,君墨荷看了眼御书房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君裕道:“爹爹,女儿听闻西山那批盗匪是一些无恶不作之人,想来应该有些棘手,爹爹此番定是要万事小心。”
君裕恩了一声,看了眼天色,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清。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天色已经晚了,我们还要快些出宫才好。”说着看了君墨宇和夏宜冰一眼。
夏宜冰和君墨宇也不耽搁,向君墨荷道过别之后,径直上了马车,马蹄踏响的声音在整个街道里面回响,格外的寂静。
第二日夏宜冰早早地便起来了,君墨宇怜惜的看了夏宜冰一眼,将她的小手包进了自己的手中。
“怎么不多睡会儿,现下时间还早。”
夏宜冰扬唇一笑,摆了摆头,看了眼屋外还有些阴暗的天色,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父王还没有出发吧?”
君墨宇闻言深深地看了夏宜冰一眼,“还没呢,这天都还没亮,父王自然还在收拾东西。冰儿你不会就是为了送行才想着这么早起来的吧。”
面对君墨宇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神,夏宜冰瞪了他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由着碧雪和碧茗为自己更衣。刚梳洗完,管家便大步走了过来,敲了敲门道:“世子,您起身了吗?王爷就要出发了,让我过来叫您一声。”
君墨宇恩了一声,牵住了夏宜冰的手,“走吧。”夏宜冰点了点头跟着君墨宇的步伐走出了门外。
君裕骑着一匹黑马站在恒王府门口,一身劲装倒和平日有了些许不同。看见夏宜冰来了先是一愣,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你们来了,我走之后,这王府便靠你们二人了,莫要叫我失望。”
君墨宇恩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夏宜冰却是摆脱了君墨宇的手,走上前去将一个药瓶递给了君裕道:“父王,这是冰儿爹爹特制的伤药,有些许解毒作用,还请父王带在身上。”
君裕掌握着全国一半以上的兵力,自然是不会缺伤药的,但是毕竟是夏宜冰给他的,自然不好推脱,便也收了下来。
夏宜冰见君裕收了下来,这才退回了君墨宇的身边,看着已经整装出发的君裕,夏宜冰却怎么也无法摆脱自己心底的那丝恐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