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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走路

这天,秋花少奶奶(这里的“少奶奶”是方言,是称呼和“我”奶奶一辈,但年纪比“我”奶奶小的妇女)来找我奶奶要菜秧种。

我那里,妇人们一般经过别家的菜园都会停下看看,看别人种的菜怎样,长得好不好,闲时偶尔交流一下种菜心得。在田地菜园里干活时,也经常边干活边聊天,来打发干活的无聊。聊得事从天到地、从这家的孩子到那家的那位老人老了,反正总有的聊的,有好笑的事、高兴的事,也说出来大家一起高兴、一起开心;有难过的事、伤心的事,也说出来,大家一起唏嘘、一起安慰那伤心的人。那伤心的人出心里的苦,干完活回家时,眉头舒展了些,走路的脚步都不似来时的沉重;家里有喜事的人,回家时,满面春风,走路都轻飘飘的。至于相互要菜秧种,更是常有的事。只要见别人菜地里的菜秧长得好,自己种的死了,再种赶不上时节,都会问别人要。甚至人家种的多了,都会主动问谁家缺,然后说:“……你们要的,跟我说一声,我拔了给你送上门去也是不打紧的……”

秋花少奶奶见我在笸箩里,就来看看我,逗弄一下我,又见我还不大会爬,就向我奶奶笑着说:“……这就是你那小孙子吧,长得倒蛮好的。几岁了啊?看着蛮大了呀,这么大了,怎么连爬都爬的不怎么利索啊?我家小北像他这么大时,满地乱爬,拦都拦不住,连路也能走两步了呢……”我奶奶笑道:“这才8个多月呢,哪里就会走呢?……来,我带你去菜园里,你自己挑,喜欢哪些菜秧就拔去,我的够了,长得都不错,我不种太多,死了又太可惜了……”说着,奶奶放下菜刀,引着少奶奶向菜园子里走去。刚出大厅,转过身子关边门槛上的矮门,防止鸡鸭进大厅伤了我,边笑着对我说:“乖孙子,你在这自己玩一会,我和你少奶奶去趟菜园里,一会儿就回来,乖啊……”

当我听到秋花少奶奶说她家小北在我这么大时,就会走两三步了,加上看到她当时脸上得意又嘚瑟的笑容,我心里一阵不爽、一阵不开心,心里想着:“哼,不就是像你一样两条腿走路嘛,谁不会啊!又有什么难的?小爷我不学爬了,干脆学走路了,等我走到你面前时,看你还笑不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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