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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回忆(1) 圣诞转折

听到他的话,我一愣,但很快缓过神来。我说天黑了,我要回家。张扬说送我,但在我坚持的拒绝下,他答应让我自己走,说有事一定打电话。我潦草点头应了,抓起包离开了。

直到走出小区大门,我才突然感觉轻松了不少,刚才那一阵,有种缺氧快要窒息的感觉。

马路两旁一盏盏煤气灯亮起来,初冬的夜晚,路上寥寥草草几个人,都是埋头往家赶。

楼道里漆黑,我没有拍亮声控灯,一步一个台阶,我听到别人家欢声笑语、打架吵骂、悲伤哭泣,我想,这也许就是一个人的一生所必须经历的吧。

回到家,家里依旧漆黑一片,佳冉还没回来,要么就是加班,要么就是出去灯红酒绿了。我笑了笑,虽然她喜欢酒吧那种娱乐场所,但她与别的女孩不同,她依旧是个正经的好姑娘,至少在我心里她是这样的。

我没有开灯,摸索着从柜子里找到了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起来,我终于知道佳冉要在家里常备几瓶烈酒的原因了。都说“举杯消愁愁更愁”,而我的体会则不然,我喜欢烈酒烧喉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喉咙传来的疼痛可以抵消一些心痛罢。

我半躺在沙发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渐渐出了神,思绪回到了四年前。

四年前的每一个场景,渐渐浮现在我眼前,回忆很清晰……

四年前的12月23日。

I

此时我跟张扬已经在一起有三个月了。三个月来我们一直很幸福,而且没有吵过一次架,班里好多人都羡慕。

可林佳冉却告诉我,她说,林芮,不吵架的情侣是走不长远的。我不屑一顾地笑了笑,我说,那每天吵架就会好吗?她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因为这个,我还差点儿跟她把关系闹僵了。

24日那天我突发奇想,想写一封信给张扬。那晚我用了四个小时,写了改改了再改。写了满满两页稿纸,直到后半夜我才躺到床上,甜美的睡去。第二天我又去买了超级漂亮超级有爱的信纸和信封,用我最最漂亮的字公公整整的把草稿抄了一遍,然后放进信封密封好。这就是圣诞礼物——一封信外加一盒巧克力。

12月25日的清早,岛城已经被这轻柔的雪花轻轻的覆盖了一层,每一片雪花都轻柔地盘旋着落下,成了大地上一层雪的一小部分,每一片雪花又汇成了让大地银装素裹的美景。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在这一刻,一切都是美好的,一都是寂静的,站在窗前,那片片雪花的欢声笑语却在我耳边响起。它们因为圣诞的欢乐,我听得到。一路上我把礼物抱在怀里,心里乐开了花,幻想着送给他时的种种画面。

该会有多美好呢?

然而就在这天下午,事情发生了一个大转变,让我措手不及,也对张扬有了不同的看法。也让我不得不考虑佳冉说的那句话了。

II

上午送出的信件,下午他却告诉我说,林芮我把信弄丢了。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当时就很生气,但我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却很着急。

晚上他用QQ问我,知道为什么把信丢了我很着急吗?我以为他会说什么“因为我爱你,怕你不高兴”之类暖心的话。说真的,我都准备好原谅他了。然而他的原因,让我突然感到是我自作多情了。他说,因为我怕万一让老师看到,那不就麻烦了。我看着屏幕上的一行字,突然笑了,笑的有些自嘲。我发了个“嗯,你真聪明”。就合上了电脑,我不想再看到任何回复。

自作多情这种东西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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