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樵来说,林同是一个非常睿智的老人,就像他浑浊的眼睛是明亮的。
“林爷爷,您这样看我干嘛?”在林同平静的目光下张樵觉得全身上下都有一种压力。
“你昨晚没有睡好?”林同仍旧目光不移的看着张樵。
“是啊,睡不着”张樵一征指了指眼睛里的血丝无奈的说道。
“是因为前天的陨石吧”林同似随意的说道
张樵心头一惊:“陨石!您知道陨石!?”
林同看着瞪大双眼,一脸吃惊的张樵,佯怒道:
“大惊小怪干什么,你也觉得我跟哪些愚民一样,什么都不懂!“
“不是,不是,林爷爷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觉得您果然深藏不露”看着林同脸上佯怒的表情,张樵乐呵呵的解释着。
一脸乐呵的张樵,林同脸上的表情也挂不住了,他渐渐收回了表情。
“张樵啊,大槐村太小了,文化人也少,但外面不一样,你应该听过武者,术士吧。你知道他们有多可怕吗?你这次去完全就是送死啊”
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林同,张樵紧了紧肩上的包袱柔和的脸庞变的坚硬眼神也渐渐变得平静:“林爷爷您不用劝我了,我知道武者术士的可怕,我也知道此次去哪里几乎十死无生,但如果我不去我觉得我会后悔一辈子”
……
咕噜咕噜,平板马车上一老一少都不说话了,一路向北。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西边天际残阳已如鲜血般,夕阳下一排黑色的鸟向远处飞去。
收回向西的目光,张樵喊了林同一声:“林爷爷我就这儿下车吧,谢谢您了”
林同一拉缰绳,黑色的马打了个响鼻就停了下来。
张樵站起身一跃而下头也不回的向山上走去。
“张樵,你记住了活着才能拥有一切”侧头看着头也不回的张樵,林同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张樵转过身笑了笑“好的,林爷爷”
啪~~林同一鞭子抽马背上,马儿叫唤一声,马车咕噜咕噜起步。
握了握拳头,张樵转身向山上走去。
此时,位于南荒北部的九脊山脉某处原始丛林中一男一女冷冷的对峙着。
男的是个一米侏儒手里一把弦月弯刀。脸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绿色的瞳孔贪婪的审视着对面女子。
女子二十五六岁左右,一身月白长袍,瓜子脸,一双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冰冷。
侏儒越看长袍女子,眼睛越是发绿。尤其看到鼓涨的胸部,和挺翘的臀部。
嘴里粘稠的哈喇子就慢慢从惊讶的嘴角流了下来滴在了弦月弯刀上。
没几秒钟哈喇子就形成了一条晶莹的细线。
长袍女子见状,眼里满是浓浓的杀气,她纤长白嫩的手就往,侏儒男子指去。
侏儒男子四周无形的空气骤然一冷。男子瞳孔一缩。
只见空气微微波动后,侏儒男子四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冰锥,冰锥乍一出现就一迅雷之势向侏儒男子飞去。
碰~磁兹~~
冰锥高速的互相撞击,先是一声低沉闷响,接着就是刺耳的摩擦声。
长袍女子眉头一皱,身体缓缓浮空而起。十指急速变幻交叉,接着就往身下一指。
身下,泥土一颤,一道黑影破地而出,直奔浮空的女子。
女子一声清斥,双手往下一指。大地上一个旋转的黑色圆形阵式突然出现,紧接着无数漆黑的锁链,如同扭动的蛇一般向着空中黑影奔去。
空中,黑影被女子的清斥声一震,大脑片刻间就是一片空白。身体也止在了空中,露出侏儒男子的模样。
一瞬间无数锁链就到了侏儒男子脚下,锁链交叉纵横无情的穿透侏儒男子身体。第一根从后背穿透前胸,第二根从小腹穿透侧肋,第三根从下体直穿肩胛……
啊!
空中男子一身惨叫,接着就是不停的惨叫。撕心裂肺的惨叫:
“臭娘们!……啊……你……啊
知道……啊……快停下……啊啊啊……”
半空中侏儒男子就像一块麻布,密密麻麻的锁链就像绣花针,一针又又针,男子早已满是淋漓的鲜血。布满红斑的脸扭曲的可怕。
长袍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血腥的一幕,手上的的变幻却越加急速。
“快放了……啊啊啊……老子……啊……你……知道……老子是谁……啊啊……吗……啊啊啊……”
长袍女子眼中杀气更浓微微一笑,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不用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用说你的背景,我只知道在南荒这片大地上还从来没有人敢像你一样挑衅御魂谷的”
“啊啊啊……御魂……谷……饶命……饶命……我做您奴仆……啊啊啊……”
“不必,对于得罪我的人,从来我都不会让他活着我会让他一点点死去,就像你现在一样,直至不入轮回,作一个没有思想的怨魂”
“不要……啊!”
长袍女子说完手指又是一个急速变幻,密密麻麻穿叉的锁链狠一勒,侏儒男子便被勒作无数碎块从天而降。一时间鲜血,碎肉,眼珠,肠子,好像下雨,下冰雹。
这时长袍女子纤长白嫩的右手食指戒指上荧光一闪,一颗漆黑的珠子浮现在而出,
黑珠子一出现,空气中瞬间游离出,一缕缕灰色雾气,雾气刚一出现,就被往黑珠子吸去,伴随着一声声怨毒的幽远的嘶吼,那是侏儒男子的声音。
莫几,灰色雾气就被吸完了,丛林中瞬间变的安静了,长袍女子伸手握住黑珠子。双眼微微一闭似在感受什么。
“红斑子,金蝉脱壳,想吃我的肉。哼!”
长袍女子一睁眼,食指上戒指一闪,收回了勾魂珠。缓缓降下身来。落地后随意扫了几眼幽深的树林。
一棵粗壮的大树背后,张樵整个身体紧紧挨着树皮,握住柴刀的手心里满是汗水。额头也是冷汗叠叠,胸口急剧起伏着,嘴唇紧闭,努力压制着呼吸。眼里的血丝红的渗人。
远处,长袍女子冷冷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