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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去请安

林忆慈感觉好久都没有这般舒坦地睡上一觉了,西北近年来战乱不断,虽然有林家人镇守没有出什么大事,但是即便是夜里也难以消散的血腥味让林忆慈精神亢奋,让她睡个好觉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所以林忆慈这一觉起来,林忆慈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都似乎轻松了很多。

刚刚睡醒地林忆慈眼中还有着消散不去的迷茫,但是在林妈妈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变立刻换上了清明。林忆慈拥着浅红色的锦被,刚刚晒过的锦被上仿佛还能闻到阳光的味道,林忆慈狭长的丹凤眼一眯,对着林妈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林妈妈见林忆慈已经醒了,连忙让冰心去领着几个小丫鬟进了屋,与冰心并排的,还有另外一个和她同样装扮年龄相当的丫鬟,这是林忆慈身边另一个大丫鬟玉壶。

很快林忆慈便梳洗完毕,见一切都妥当了,林忆慈便领着冰心和玉壶往隔壁的齐国公府走去,兴国郡主府和齐国公府仅有一墙之隔,林忆慈虽然是文帝亲封的郡主,可也是齐国公府的姑娘,便让人在墙上打了一扇门,说本是一家人,这样大家也好走动。

虽然两府只有一墙之隔,但是无论是郡主府还是齐国公府,都是占地极为广阔的,因此若是让林忆慈步行过去怕是要花上大半个时辰,于是林忆慈是直接坐的软轿了。

到荣德堂的时候时辰尚早,可也仍有不少人在走动了。才走进院子,隔着团花的门帘,林忆慈就已经听到了连忙传来的说笑声,想来是已经有婶婶或是妹妹先于她到了祖母这里。在屋外候着的是老夫人身边的两个二等丫鬟,两人都是极有眼力见的,不等林忆慈走近,便高高地打起了门帘:“郡主来了。”

林忆慈跨进正堂,便见到老夫人黄氏坐在上首,围着老太太坐了一位衣着华丽的小姑娘,看上去也只有七八的模样,林忆慈知晓这姑娘的身份,想来是二叔的嫡长女,她的二妹妹林语了。林忆慈连忙上前几步道:“孙女给祖母请安,二妹妹安好!”

林语好奇地打量着她,有些奇怪,眼前的林忆慈梳着符合年纪又讨喜的双螺髻,发间仅有了几朵珠花作点缀,却并不显得寡淡,再配上月白色的十二幅湘群,倒是显得极为超尘脱俗。林语见过宗室的那些个公主郡主县主,哪一个不是盛气凌人?再看看眼前的林忆慈,眉眼如画、肤如凝脂,眉眼间带着一股子傲气却不凌人,林语不由得对这个只大了她一个月的姐姐有了几分好感。她立刻站起身来回礼道:“大姐姐安好!”

黄氏看着笑脸相迎的两姐妹,满意地点了点头,向林忆慈招了招手:“歇息了一夜,慈娘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快到祖母这里来,让祖母好好瞧瞧。”黄氏出自冠勇侯府,后又嫁入齐国公府,多年来养尊处优,当然不显老,如今已经五十有七的年纪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不少。

做过几十年的宗妇,并且在已故老国公堪称混乱的后院中平安生下了长女和一对龙凤胎,更何况两个女儿一个是文帝的元后,一个是现任皇后。教导出了如此出色的女儿,黄氏自然是十分的精明睿智,只不过多年的荣养下来,前些年的精明都收敛了起来,如今在儿孙面前自然也只剩下了慈祥和蔼。

此刻她笑呵呵地冲林忆慈招招手,毫不掩饰眼中的喜爱,与别府的老夫人更喜爱孙子不同,黄氏向来更宠爱孙女,用老夫人自己的话说,孙子是要留在家里的,而孙女却只能在家中宠个十来年,当然更要心疼孙女些。而现任齐国公又是老夫人唯一的儿子,林忆慈的外祖母宣国公夫人也是黄氏一母同胞的妹妹,林忆慈本身也是正二品的郡主,黄氏难免更看重了些。

黄氏自己也十分清楚,几个儿媳妇,尤其是老大续娶的这个媳妇,对自己偏爱林忆慈早就看不过眼了,但是人心本来就是偏的,谁又敢说自己真的就能一碗水端平?再说了,她为齐国公府操劳了几十年,如今老了宠个得文帝看重、为家族争光的孙女,难道还得看儿媳妇的脸色吗?

更何况,黄氏自诩自己虽然偏爱了林忆慈一些,但是对另外两个孙女也并非不喜欢,所以是半点顾忌也没有了。

就在这时,门帘又是一掀,狄氏和另外一名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华服贵妇联袂跨了进来,先是有些意外地看了林忆慈一眼,然后含笑开口道:“还是母亲这里热闹,倒是我们来得晚了。”

而狄氏后面被奶娘抱着的林诺一看到林忆慈就很不高兴地将头偏了过去,显然不想看到林忆慈。林忆慈也并不在意,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除了如今正怀着身孕的三婶朱氏,其他的人都聚在这里了,这么多的女眷,再加上各自带来的丫鬟,看着就是极为热闹的。

黄氏何等眼尖,自然看到了林诺的小动作,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然后,一群人簇拥着老夫人说了会话,就吩咐院子里的下人摆了早膳,用完了午膳后,二夫人小顾氏回了自己房里处理事务,林语则是去了荣清堂读书学规矩,林诺由奶娘照看着去了碧纱橱里玩耍。

林忆慈本想先回自己的郡主府,却被黄氏留了下来,而狄氏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林忆慈,没有说话。黄氏说道:“慈娘也不小了,这些事让她多了解些也好,免得日后遇到了不知所措。”

黄氏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狄氏也只好犹犹豫豫地说道:“三弟房里最近闹得越来越不像话了,不过是个丫鬟抬上来的姨娘,仗着生了个庶长子就敢对三弟妹不敬,今天还气得三弟妹动了胎气。”

黄氏没接话,却是想着借着这件事来教导林忆慈,便问道:“慈娘,若是你是你三婶,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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