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不信,就过来我这里,面具摘下来,跟我脸贴脸,我不介意。”>_<千万别过来,这只是交流必备的客套话,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奇幻,夜夜噩梦,待我多些时日振奋了心绪。我肃穆地对视他,表情会不会有点儿悲壮?于是我又咧了嘴角,干笑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一动也没动,蓦地莞尔,他背回身,“我可以听你继续唱歌?”
我拖着蓬松的蚕丝被一边往橡木床走,一边口齿不清地糊弄他:“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远处传来一阵空灵的笑。
高耸的擎柱上用黑色理石做了拱门隔断,我踏上卧床石台,眺望他:“笑什么?轮到你了。”
他淡漠:“不知你在唱什么。”
我像个加勒比海盗披着棉被斗篷掐起蛮腰,义正言辞道:“这是对唱,你要接住: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知道了么?”
那串笑声,比大诚憨厚的笑声宛转诱人太多,短促而清脆,却澄净爽朗得宛如一道魔咒,时而又像童谣。
“不如,明天你不要自个儿开门锁,敲敲门,唱这首歌怎么样?”任他兀自雍容,我抿起嘴唇作场作秀花枝乱颤,烘托着冷清的气氛,“小诚,明天我换一首别的儿歌给你唱,好不好……”
谁知被他打断,声音悠远,“待会儿有人给你送晚餐,尽量用一点,早些休息。”
果然是个冷淡呆板的人,真不讨喜,不过尴尬缓解了不少,循序渐进地来,往后与他相处便能容易些吧,我漫不经心地哼着歌,坐在橡木床上,绕开裹住我的蚕丝被,“小诚,你学习识别人类的谎言么?那,你会不会觉得活的很累?”
余音萦绕的空旷的殿堂。
他说:“或许很累。”
“有些事儿即便血浓于水也免不了谎言缠绕,即便不是刻意伤害也是善意欺瞒。整天观察旁人的表情分析他的话语,精神累,轻易察觉亲近之人的不忠诚,心会累。不是说就算是believe中间也有一个lie?”我胡言乱语,也不知他能否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