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冰冷的水。
背靠湿壁,双臂横起张开,被箍在身体两侧,呈坐姿。听见水滴声,细微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呼吸声,谈话声……
我从昏沉中清醒,眯缝的眼,逐渐睁开,并没有对眼前的景象感到吃惊,似乎这种逆境对于我来说早就习以为常,莫非,我命定贱格?
——此时,我靠在岸边坐在冷冽池里,左臂下有一个垫子,裸露了胳膊,血压计又宽又扁的带子紧绕住松弛的二头肌。
暴力女人背朝着我,蹲在岸上埋头配药,她和只说实话的大诚一左一右蹲在我的两侧,这时,大诚举起一小管注射器凑过来,针头对准了我。
我凄冷一笑,居然一丝恐惧也无,呆滞地看着那管液体,“这是什么。”
他说:“1%普鲁卡因。”
“拿开,拿开它!”我浑身酸痛,扭曲着表情,是的,我要保护我的身体,冷然道:“我警告你,第一,别再用该死的针头戳我的身体;第二,别再把一些莫名其妙的药水灌进来——本姑奶奶只吃维生素B族。”
大诚一愣:“可,我已经给你做过皮试了,没有过敏反应……”他的表情有点儿遗憾。
我气绝,不给我打针他居然会感到遗憾?咆哮:“拿开!滚!”
他叹息着放下针头,紧接着,嘀嘀咕咕:“也是,如果引起毒性症状就不好了……”我也没精力再听他絮叨,转头向另一侧,看向大诚口中的阿男上尉。
她的神情十分专注,我的眼珠子随着她利索的动作,在骨碌骨碌转动。
好像终于完成了一项艰难任务似的,她吐出一口气,打开一个金属箱子,取出一个白色的瓶,瓶底有类似柠檬酸盐的东西,还有一个拉环,女人扯开了拉环,剥开瓶盖,露出了橡皮垫圈。
然后,她又从箱子里抽出了一根几英尺细管子,一端插入橡皮垫圈伸进瓶内,扳住我的胳膊,一端……
K!这针头是兽医用的?
我浑身抖了一下!
“瞳孔瞬间缩小咧嘴向下十五度眼睑抽搐……唉,”大诚怏怏地转身要走,轻叹:“我都说了,10号采血针头扎肉和血管里是很疼的,其实,这个麻醉剂毒性并不大……”
我瞪着那根针头,声音发抖地喊:“大诚,你给我回来!回来!!!”
来不及,死女人把针头扎在我的左臂上时,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啊——”,阿男上尉笑道:“放心,这次不再给你灌东西,而是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