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意识时,我被绑吊在了暖室里。
说来可笑,这个地方就像是特意造成这样准备吊人之用——脚下圆形凸出的水晶台,灯光在水晶玻璃下面向上照射,上面垂落下一根白色金属链子,链花儿处是细锐的钉。
从水池爬出至今,经过了多少时辰,我又一次昏迷了多久,将来还会如此昏沉几次,毫不知晓。
我穿了一条瘦短的白色连身的裹胸短裙。
所谓穿裙子,也不过是被一块缝成筒筒状的弹力面料裹住了身体,披头散发,垂着头,同冷冽池的女尸一样。
此时,再也没有什么咬合器,但我却失声了。那些个钉尖刺进我的双手,浑身伤痕累累,仿佛被鞭尸了的死人!
昏沉之中我唱了暖暖也说了胡话,反反复复:“耶稣耶稣,我在认真地体会你曾受过的痛楚,给我一个荆棘王冠,我向您致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精神信仰?原来人在彻底绝望、连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时,只能对神灵作出巨大的瞻望,祈求他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希望,或者彻底来个痛快!
“你,一直在说什么呢?”男人的声音。
我,颤颤地撇头去看——
是之前推裸露女冰床的大男孩,拿着一小瓶液体走过来,喂小动物般地将瓶口凑近我的嘴。我吃不消地坠着身,倔强歪过头,呵,呵呵呵,我总有绝食的权利吧?
是的,听到男人的声音时,我真的以为是灏染,我想问问他,之前说给我新身份,难道就是试验品吗?
亲口……问问他。
大男孩见我无动于衷,不语,转身到桌前,叮叮当当不知摆弄什么,没多久,举起注射器走了回来。
“啊——”我发出了这辈子空前绝后最凄惨的哭嚎——事实上他还没碰我,只是愣在原地,但他手中的那管东西刺激了我的神经!
“你***……别再折磨我了,我招了。”张开嘴巴的瞬间,由于长时间不说话的唇片黏合在一起,撕开时渗出了腥苦的血液,我嗫嚅:“这次,这次你们想要什么?不如杀了我,分尸了,全都拿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