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哨的战士还在尽职的守护,观察着周围一切的声响,他们不敢站在树上,更不敢直接把自己放在地上,两者都非常的危险,即使他们位于东部育池林,里边没有西部那样凶残的猛兽,但是能攻击人的还不在少数,
他们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在站岗的地方伐掉周围树木和地上较小的植被,漏出地皮,再用木头搭起一座近十五米高的观望台,高出了树木的顶端,
在长空国度的东边,设有七座这样的观望台,南边四座,它们以城为中心分布,离城较远,在上边能刚好看到育池林的边缘,而西边和北边就不用设防,西部育池林凶猛怪兽的分布和北边连绵的群山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有威慑力不说,一旦有很多人通过势必会引起不小的反响,而上到北边的群山顶端也容易被发现,
每座观望台上就一位战士,最北边的看着东方,在边缘处一只大鸟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太远了,他也分辨不出它的种类,但能确定的是它的体型肯定不小,也许它要去树下休息,随即又落向地面,
他的直觉很敏锐,那不是一只普通的大鸟,也许会攻击自己或队友,所以他就发出了预警,有目的并且有规律的向下喊了一声,紧接着持续的狼叫声响了起来,巧合的是靠近中间的一座观望台也响起了同样的狼叫,站哨的所有战士警觉了起来,他们看向东方,注意那只大鸟会不会再飞起来,
没有出现,办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出现,七个人有五个个都以为没有事,放松了下来,转头看向了其它方向,
还是北边的那位战士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因为他觉得东边是不可能出现那种体积的大鸟,一是东边的走兽种类和数量少,食物也就少了,二是树木高度低,不能建窝,这是最重要的,三是即使它路过,自己站在这里很久了都没有看见它再飞走,就更加怀疑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驾驭它,
他还在想着,忽然感觉自己观望台晃了一下,立马向下看去,只见一人正在利索的向上爬自己站着的观望台,身披深灰色麻布,露出强壮的大腿和臂膀,皮肤深黄色,嘴中叼着一把磨得锋利的石刀,
战士一看情况不对,是敌人,是晴夜国度的人,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和他战斗,而是晴夜已经攻来了,要向长空他们报信,做好准备,也要其它的守护战士知道,他立马呼叫队友,传出危险的信号,拿出自己的利器长棍,顶端有两个小分支,好似箭的形状,一边注意下边的敌人,随时准备战斗,
可是发出的信号迟迟没有回应,就想到了他们的情况,既然自己有人偷袭,其它位置的人肯定也是,没有回应多半已经遭遇不测,他更加知道了传递信息使命的重要性,无论如何都要让国度的人知道,危险已经来临,
大概还有三米,敌人就会上来,是时候表现自己了,他的心已经通通跳个不停,没有经过杀戮,他还没有真正体会过害怕,滚烫的血没有冲晕他的大脑,反应告诉他,自己要避战,除非无路可逃,
将近十五米的高度,周围的树木已经伐尽,不能跳,自己要像敌人那样以最快的速度下去,跑到另一边,翻过围栏,依靠自己有力的臂膀,适时的抓住横栏,这个过程中,脚完全没有碰到木结构,一气呵成,他又找准时机,还有四五米的时候,直接落地,依靠着腿力,立马吼了一声,向城的方向跑去,
敌人看到他时已经下了一半,立马画葫芦模仿,这套逃离方式每天都练,早已屡试不爽,可敌人不可以,第一次成功抓住,第二次也没事,第三次出现了失误,直接掉了下去,体质好再加上中间手抓了一次,只是没有抓住,减缓了坠力,落地摔得也不轻,站起来晃晃脑袋立马追了上去,
双方都使出了全力,前面一人,侧面一狼,就是夜狼,后边一人,右手旁边一狼,是野狼,相距不是很远,大概七八米,狼永远比人跑的要快,这就注定了,追逐的一方比较有利,
晴夜国度建立在平原上,地元广阔,以捕猎为生。食物来源比较少,竞争非常的激烈,存活下来的都是好手,正因为这样,晴夜才会不放过每一次机会占得育池林,长空国度就是他们的死对头,
习惯了在草原上奔跑,现在有树木的阻挡,有了一些影响,适应毕竟需要时间,这就使后者更加迫切的要尽快解决掉在前面奔跑的人,
敌人做了个手势,并且吼了一声,草原狼又往右侧过了一些,离守卫更远了,但还在追赶着,
守卫被野狼追赶的越来越近,必须要关注后边,他握紧手里的尖木棍,准备先弄死草原狼,再应付敌人,他只注意野狼了
敌人不给守卫机会,早已准备手里的石刀,借着奔跑的态势,扔出了石刀,很准,插在了守卫的背上,受了重伤,扑在了前面的地上,
夜狼察觉到了,停了下来要保护自己主人,守卫没有惨叫声,忍着痛苦对夜狼做了最后一个指令,继续向前跑,
野狼也得到指示,没有理睬守卫,继续追着夜狼,敌人也没有停下来,但他拔下石刀,划破守卫的后脖子,非常利索,
已经很长时间了,他们两个还在追,这时,野狼体力的优势展现了出来,夜狼在育池林是对猎物的围攻,而野狼是围攻加追逐,两匹狼的距离越来越小,
夜狼已经大张着嘴气喘起来,但它还在奔跑,时间有了,野狼一个猛扑,便把夜狼弄倒在地,再一猛扑,夜狼的脖子就出现在草原狼的眼前,
求生的欲望使夜狼用出了最后的力气,一声嘶吼,随后便躺在了地上,
这一声嘶吼传到了长空国度,正站在南城上的长空听到了,
“准备迎战,”
随后利齿虎仰天长啸,这是对晴夜的宣战,
长空只能选择防守,仅仅看到了晴夜一人,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有什么战兽,躲在育池林里,不知道情况,还是以不变应万变,
晴夜本来打算处理掉外围的几个守卫,全体悄无声息的穿过育池林到达长空国度,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没有成功,还在败在最后一个守卫,当他听到利齿虎的狂吼时,知道自己已经败露,随即骑上战鹰飞上了空中,第一次暴露在长空面前,于长空遥遥相对,下边森林里开始变得不安生,
长空知道了晴夜大军的方位,立马集结西门田国的兵力,
所有的人分布在东门和南门,灰熊还是在南门外,随时待命,
长空和晴夜没有见过面,对方并不知道谁是谁,但是一点,从战兽上就可以看出此人的地位,
晴夜站在战鹰上,气势凌人,长空一眼就认了出来,
晴夜可不知道此刻站来南门上边的是长空,他以为战龙蜕变在即,长空肯定会守在其左右,也没多想,就要发出进攻的讯息,
小草和小牧以战报兵的身份也来到了战场,他们躲在队形的最左边,
这次长空国度的轮回能来的这么准时,全部的功劳归功于他们,晴夜很是高兴,本来命令他俩在草原上待命,不用经受战争的残酷,可是小草不答应,非要随行,晴夜拗不过,只好让她跟着,要求就是管好自己,别拖后腿,弟弟小牧想要过一段安稳的日子,由于习惯与姐姐同行,担心她,只好也来了,
小草此行的目的就一个,在漫花节结束前去静修崖看一会源木,
小草通过树木的间隙看向南门时惊住了,“那不是长空吗,”小牧听到了姐姐的自言自语,也望去,确实是长空,
“赶紧告诉晴夜,快,”这也不算一件小事,小牧立马跑去,
“等等,晴夜,长空没有去守护战龙,站在那里的人就是,”小牧身体还是不够强壮,有些喘息,
晴夜还有些不信,可是小草姐弟俩可是守了长空五年,肯定不会认错,心中开始犹豫了起来,毕竟长空的本事是不容小觑的,
“父亲,改变策略”晴夜自己做主,顺着树干来到地面,找到了自己父亲,要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晴夜没有去守护战龙,咱们要等,”
基石看着远处长空国度的城门,“你说的没错,他们知道咱们来了,而不敢出战,只能防守,说明忌惮咱们,既然长空在,要进攻的话肯定是一场硬仗,”非常同意晴夜的说法,“咱们只要等到长空就很有把握伤了长空国度的元气,”
晴夜的父亲是基石,是上一任晴夜最信任的人,只是因为时间的差距,等到晴夜卸任时基石已经人生过半,没有了年轻的任性,他的实力毋庸置疑,让他欣慰的是自己的儿子脱颖而出,成为晴夜国度新一任的王者,
晴夜的原名是疤痕,在基石心里,疤痕代表着凶猛,勇敢,是基石的圣词,也是对儿子的期盼,他从小就鼓励晴夜,只要是没有违背道德,就去做,不要想别的,方法都是在过程中产生的,所有晴夜成年以后,独立专行,所有别人认为是危险的地方他都闯过,自己攀岩,垂直的平原裂谷,大人都退缩,怕一哆嗦就掉了下去,而他却做了,二十年来,他很对得起名字,身上的伤疤很多,最大的一条是在他右边的背上,长达十五厘米,和头上的战鹰有联系,
在位晴夜以后,他深刻体会到了战斗力量的缺乏,没有强大战兽,于是调动全部战士,长途跋涉,一起狩猎,再授予强悍的人,
这一决定非常奏效,得到了鹰巢,扩充了领地,于是有了以后三战、新世界,
“父亲,咱不只要杀他的人,我要得到战龙,”晴夜也在看向长空,眼神深邃,
基石听到晴夜的话立马转头看向了他,有些惊讶,“儿子,你是不是要的有点多了,别栽了跟头,”
在平时,基石肯定支持,但这次连战龙都想得到,有点不敢想象,
“我就要试试,等长空走时,我就跟上去,总会相遇交战的,在哪里都一样,总得给他来点困难吧,”晴夜笑了笑,他感觉这是长空失策而给自己的机会,
“崖兵,”
听到晴夜的话从最前边来了一个人,就是崖兵,晴夜国度的先锋,身手利索,
“晴夜,有何指示,”
“看到城门上那个站着的人了吧,”晴夜用手指向长空,“你叫上几个人,绕过去,看住城的东边和西边,尤其是两边的城门,只要他出去,立马发消息,”
“是,我立马去办,”
“记住,这很关键,一定得看住了,”晴夜在他临走时又提醒了一边,
长空准备完毕,正想着会有一场苦战,看到对方迟迟没有进攻,免不了心生担心,
“长空,我想他们肯定认出你了,有所顾忌,”守真走到长空旁边说道,
“不可能,从未见过面,怎么会知道我呢,”长空说的非常坚定,他本来就不信晴夜的人知道身份,
“那是不是晴夜派人监视你,而你没有发现,”守真补充道,
长空听到这句话,以前发生的事在大脑中闪过,“是峡谷,”长空在心里想着,“外人要想知道战龙蜕变的征兆就是昏厥,唯一一次昏厥就是在峡谷,”
“肯定是在峡谷,他们已经监视我很长时间,是我大意了,”
“他们肯定在等时机,”守真继续说着,只是单纯的分析,对长空没有责怪,
“你是说他们在等我去寒水潭,”
“只有这个解释,咱们要想好对策,”
长空的心里有些难受,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固执,想象不等于现实,但他知道,既然这样做了,就要一直向前,王者的气概,
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它的困难,哪怕踩死一只蚂蚁,你也要先踏平蚂蚁下边的地面,只要你认真了,你用心了,所有的困难都是可以解决的,只是时间而已,记着,是所有的困难都可以解决,
长空虽然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内心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不能低头,
就这样对峙着,长空没有一直在城门上站着,战龙的蜕变情况他也要关注,所以骑着利齿虎奔跑在城内,来到万勇堂门前,等着自己的师傅月山的消息,
集中在城中心的百姓势必会看到奔跑中的利齿虎,饲养的温顺的小动物他们到是天天看到,野兽身上所发出的凶猛的气息却使他们感到害怕,小朋友除外,即使相隔很远,小孩们还会争相的跑过去,有的是觉得新奇,有的却很想追上去,一段距离过后,身上的奔跑的力气和长空一样消失了,只好走着回来,
寒水潭中,战龙呆在水中一动不动,漏出的脊背已经变成了白色,旁边站着月山,自从变成白色以后,月山连吃饭都呆着里边,方便肯定不会,战龙可是非常神圣的存在,就等战龙的脊背出现裂缝,那时,月山就能确定战龙蜕变完成的时间,
外边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月山走了出去,看到大长老高山正从青鸟的背上缓缓的爬下,高兴起来,
“欢迎光临,大哥,”月山确实挺希望高山来的,不是为了说话解闷,而是一种陪伴,并不是所有人来了都能给月山陪伴,那是一种熟悉,世界末日还能和值得相伴的人一起,就是那种感觉,
在长空国度,他俩虽然不是年龄最大的,却是功劳最高的,其它人见到他俩都很恭敬,可以说是鹤立鸡群,再加上月山要经常出城,这么大岁数了连个真正聊天的都没有,
高山以前也是身手不凡,但在一次狩猎中用力过度,腰部严重受伤,便告别了战场,
“不行了,先扶我坐会,”高山刚站稳脚就身手要人扶称,
“你这腰是越来越不行了,难受就别来了,”月山赶紧上前抓住高山的胳膊,还真怕他会因为腰用不上力气而跌倒,
“人活着还累呢,不也得好好活着吗?”立马反驳,“里边怎么样了,”
“快了,我感觉明天中午就能完成,”很有自信,经验老谈,“那边呢,敌人来了吗?”
“我来的时候还没有,瞬息万变,”高山坐在洞口的石头上,送了一口气,腰的毛病不小啊,
长空到了万勇堂就立马写好南门的状况用信鸟送向月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高山到后坐了一会,那只信鸟就到了,
“消息来了,”看完后月山的脸就变了,
高山都看在眼里,连忙询问,
“要出大问题了,”月山低声的说出了这几个字,还有点绝望的气氛,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高山也沉不住了,他不相信还能出多大问题,
“剑南说晴夜已经来了,应该认出了剑南的身份,就在南门前面的育池林,他们没有直接进攻,很有可能是在等待时机,”
“哼哼,这下就乱了,”高山听完后仿佛瞬间解脱了,就了解了现状,“城周围肯定有敌人监视,”也知道了敌人的目的和动作,“我还比较幸运,提前出来了,”
“我说大哥,你有没有预感,”月山突然问了一句,
高山起初没有明白,但他看着月山的脸瞬间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在这寒水潭势必会有一战,就靠你了,”
两人伸出手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