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浩用剑拨了几下,几次都想把那个白玉小瓶拿起来,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算了吧!还是别冒险了。万一自己那重生的天赋不灵了可就没的救了。回头捡起那面银色镜子,心想还是这个看着像个宝贝。不经意间又看到了自己刚才扔到一边的那本小册子,想了想也捡了起来。转身就往洞外走去,可刚走了几步又回来了。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身体,这可怎么出去啊。四下找了找,将一个体型和自己差不多的【干尸】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抬抬胳膊抬抬腿感觉还行,又到那老者化作的粉尘边捡起他那把能由一把变成十二把的特殊法剑。翻看了几遍没看出什么奇妙之处。本想扔掉,但又想感觉应该比自己无极宗门内的制式法剑好点,索性就拿着吧。再没迟疑转身离开了这天魔洞。
日落黄昏炊烟袅袅,一个不大的村落出现在李子浩面前,四周是木板围起来的栅栏。一人多高,可能是为了防范野兽那木板顶部都削成了尖。村落里面有十多所用圆木与木板搭建的木屋,中间一片不大的空地,大概是平日里大家一起活动或相聚的地方。
此时虽已是黄昏,但围栏里聚集着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大概二十多人。一会听见老人们和说话声一会又传来小孩子们的嬉戏声,显得特别的热闹。正中间生着一堆火,火堆上立着一个架子,架子上吊着一个很大的野兽,皮毛早已扒掉,只剩下浑身的肉和一副坚硬的骨架,来回翻动中滋滋冒着油,那油滴落在下面的火堆上呼的一下火苗穿得老高。一阵阵肉香随着火苗的跳动飘散到整个村子内。
李子浩看着里面的情景微微的笑了,内心最深处依稀记得自己也曾生活在这样的地方,那时候的自己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他还依稀的记得那时候母亲的怀抱中,是那么的温暖;他还依稀的记得那时候父亲的臂弯里,是那么的安全。自己也曾想着此生要像父亲一样成为一名厉害的猎手,打多多的野兽,把黎叔家的蓝妹妹娶回来当老婆;也曾想做自己有朝一日也当上了爹,到那时也一定要向父亲疼爱自己一般疼爱自己的孩子。可那些只能出现在梦中,从那群土匪进到村子的那一刻自己的人生就已经离开了原来的轨迹。踏上了一条无法预知的道路。
摇了摇头,甩掉心底的忧伤,大步向着村口走去。因为他看见了那里的两个人,两个熟人。
“大伯,你就帮着我哥劝劝刘叔同意得了,您说我大哥这样的女婿上哪找去啊?身材样貌也不赖,还是一个好猎手。最主要的大哥人好心善,这谁都得承认的。而且我们还是孤儿没有父母,您说若是娶了二丫,那刘叔不是跟白捡了个大儿子一样吗?知以后养老直到百年之后送终还用发愁吗?您说是不是?”张吉蹲在火堆边上,一边用木棍捅着火堆让它烧得更旺,一边对着身前坐着一个小板凳烤火的老者说着话。言语间是在求着对方帮大哥提亲。
老者缕了缕腮下的一绺花白胡子,眯着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事情倒是这么个理。可你刘叔是个倔脾气,谁让你大哥没向人家提亲就和二丫眉来眼去的?此时不用着急的,等他消了这股气就好了。到时候大伯我亲自去,定能成全了张继那小子”说完嗅了嗅鼻子,指了指火堆上的烤肉道:“看看咋样了,怎么闻到一股糊味呢?这么好的东西要是烤糊了才真叫败家啊”
“老三,看啥呢?赶紧翻一下啊,一会烤糊了。”张吉听村长说要糊了,连忙转头看身后的张乐,叫他翻一下烤肉。可见到老三直勾勾的看着前面没什么反应心中纳闷,便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也是愣住了。
李子浩见张乐和张吉都张着嘴傻傻的看着自己,笑了笑,飞身越过围栏,向他们走了过来。呼啦啦……一阵混乱过后,围在火堆边的七八个汉子纷纷拿起了平日打猎用的钢叉、长枪。站成一排挡住了李子浩的去路。各个都是剑拔弩张,好似一句不对就要动手了一样。
李子浩愣住了,心想我也没做什么啊。这是什么架势啊。欢迎仪式?可这脸色不对啊。正当他不明所以,心中糊涂的时候,张继大步流星的跑了过来,挤过人墙来到李子浩面前,上下来回打量了片刻急忙弯腰叩首,声音颤抖着大声说道:“不知道大人来了,没能迎接,请大人不要怪罪。”说完偷偷的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见面前之人好似并没有生气长长出了口气,心道我滴祖宗诶!你咋来了。
“干什么呢?快放下,放下。大人不是是好人,不是歹人。快放下。”张乐这时也跑了过来,见到大家还端着钢叉、铁枪连忙摆手让大家放下。
十来个汉子你看我我看你都是犯起迷糊,什么大人、好人又歹人的。随后纷纷看向前面微笑着的李子浩。
“大家不用如此紧张,我就是一个路过的。被这诱人的烤肉勾起了馋虫,就过来……”李子浩算是看明白了,人家这是把自己当成强盗土匪了。连忙尴尬的解释起来,可还没等他说完就听见村子里面有人大喊:“快来人啊!来强盗了。老刘被人杀死了……”一妇人的声音带着惊恐刺破了这个本来宁静和谐的小村落。
一老者倒在血泊之中,后心处一个很大很明显的伤口。李子浩随着众人来到了事发现场。见屋子内东西东倒西歪,地上还有几块碗盘的碎片,想来是有过搏斗的。“老刘啊,你醒醒啊,是谁害的你啊,这可要我们娘俩咋活啊!”一老妇人跪坐在血泊旁,一边摇晃着老伴的尸体一边悲恸哭泣。可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止住了哭声,瞪着眼睛四下寻找。随后又猛地站了起来。跑到了里面的小屋,马上又跑了出来。冲到了院子里,来回张望,眼泪如断了线一般一个劲的流淌。可她根本没有去擦,转过身一步一步,晃晃悠悠的往回走。脸上透着绝望与悲凉。没走出四五步的距离,‘噗通’一声仰面栽倒,一动不动。眼睛依旧睁着,眼泪依旧流着,铁青的脸上却爬满了死气。张了张嘴,一缕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口中好似在喃喃的说:“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