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依再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白步川。她这一刻只觉浑身酸痛,但还是打量了一下四周,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
“水依,水依,你醒了吗?”白步川探过头来。
“是你?”秋水依的声音有些无力,只觉动一动都很吃力。这时雪海端着东西走了进来。她轻步走到秋水依床前。“水依姐姐醒了吗?”
白步川点了点头。“我去告诉夫人,你留在这里。”
“我睡了多久了,雪海?”
“已经一天一夜了。”
秋水依看了看窗口,天似乎已经黑了。
“已经上灯了。”雪海把拧干的手巾帕子重新放到了她头上。
“一天一夜,我只记得我跟着白步川去了香雪海,后来......”秋水依似乎在想着什么。
“昨天白大哥送你回来的时候,你一直昏迷不醒,把大伙都吓坏了。”雪海轻叹了口气。
“我这是怎么了,浑身上下没一点力气。”
雪海叹了口气。“大夫说你是中了暗器,还好没有毒。”
“暗器?”秋水依想起那天,她正要回头,却只觉眼前一黑,便不知世事。
“大夫从你背上取下几颗银针,说还好只是涂了麻药,并没有毒。”
“银针?”秋水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望了望四周,白步川并不在。秋若素与郎清过来时,也不见白步川的影子。秋若素过来后便一直坐在床边默默拭泪,雪海安慰了一番方才稍稍止住。二人走后,只留下雪海照顾。
又休息了一晚,浑身似乎有了些力气。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下床去找白步川。却在打开门的一刻,愣住了。
原来白步川此时正等在门口。
“白步川?”秋水依忍不住叫出声来。
白步川似乎有些窘,便道:“我以为你还睡着,便想等一等再进去看你。”白步川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待白步川坐下后,秋水依再也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白步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步川一脸的疑惑。“我正要问你。那天那么晚了,你怎么会去梅林?”
“那你又去那里做什么?”
“水依你是不是烧糊涂了。”白步川一脸的关心。“那天我从郎总管那回来,在门口发现一张字条,说你在梅林。我去你房里找你,见你确实不在。赶到梅林的时候,看到你一个人倒在五夫人的墓前。水依,那天究竟出了什么事?”
秋水依只觉寒毛倒竖。片刻后,才道:“你是说,那天,去梅林的并不是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被你搞糊涂了,什么是我又不是我?”
“那天我来找你,看到你匆匆忙忙的牵了马出去。我便也跟了出去,后来你进了梅林,我也跟着你走了进去。”秋水依道。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朗总管那里,因为有人说有了师傅的消息。”白步川一脸茫然。
此时的白步川与秋水依面面相觑。
“你是说,那天有另一个白步川?而且带你去了梅林?”白步川愣了半晌,方才说话。
白步川一阵沉默。
“你刚刚是不是说姐夫有了消息?”秋水依的话打断了白步川的思绪。白步川方才缓过神来。“郎总管说出去的人捎信来,说有人在白坨山看到有人用行云掌法,那个人似乎很像五堡主。”
“白坨山?姐姐知道了吗?”秋水依道。
“夫人听说后非要去白坨山,郎总管正在发愁,正想要你去劝一劝。”
这时候只听有人敲门。来的正是秋若素。
白步川走后,秋若素方才说话。
“水依,有人说在白坨山看到过堂舟。我一都觉得她还活着。我一直都知道。我想去找他,我真的一刻也不想等了。”秋水依拉着秋若素在床边坐了下来。
“白坨山离这里至少也有十几天的路程,而且那个人也不一定就是姐夫。”秋若素一直以为秋水依一定会赞成她去白坨山找五堂舟,没想到她竟然会劝她别去。
“水依,大家都反对我去,难道你也要拦着我吗?”秋若素一时心急竟忍不住掉下泪来。
“我是怕你的身体受不了。再说你走了,采篮怎么办?他还这么小。”
“可是我即便留下来,心也不在这里。自从知道你姐夫死了,我天天怎么过的你也知道。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我怎么还能待下去?”
秋水依知道秋若素虽然一向对任何事情都不甚计较,也并无主意。但是,只要是她一旦决定的事情,也是没有人能够劝的回来的。所以索性决定陪其一起去。当下只能说服郎总管。郎清一再犹豫,最后只好派了五家堡里最得力的十几个护卫。都是精挑细选的,交与了白步川。几人商量后决定两日后出发。
于是,秋水依和白步川便商量着,在临走前让雪海与玉青青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