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重重叹了口气：“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我紧紧皱眉，满是戒备地看着张晋俊俏的脸。
张晋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了看，低声说：“可否让我先进去说话？”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我双手环抱在胸前，对张晋探头探脑的样子，没由来的有些反感。
张晋沉声道：“隔墙有耳。”
他似是看我犹豫不决，紧紧皱眉：“你该不会是在担心，我进去会对九爷和莫尚邪做出不利的事？”
这话说地如此直接，我反倒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这里是张家，我一个做客人的怎么拦得住主人家？
而且看张晋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图谋不轨的样子，我咬了咬牙说：“那你进来吧。”
随即我让开进来的道路，转身走去桌子给他盛了杯热气腾腾地茶，边冷声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张晋在我对面坐下，幽幽地说：“我父亲死了。”
我的手一抖，险些把热气腾腾地茶水洒到手上。
刚才我还在和翠花商量今晚去查看张老爷是真疯还是假疯，现在张晋就跑过来说他死了。
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地抬眸盯着张晋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你、你刚才说什么？”
“昨天，我给他送晚饭的时候，发现我父亲死了。”
“问过看守他的仆人，都没听见什么动静，还以为他是在睡觉。”
我听地心惊，不由地瞥了眼珠帘后面的耳房，里面的九爷可不就像是睡着了吗？
难道——
我心里一紧，想起之前在幻境里遇见的张老爷。
会不会他也跟我一样进入幻境，只是他没有我运气好，已经死在幻境里了？
若是如此，制造幻境之人肯定不是张秀英，张老爷可是她的父亲！
她怎么可能对亲生父亲下毒手？
那又是谁制造了幻境？
幻境里我遇见的人、鬼，究竟谁是真，谁是变幻出来的？
我越想越是恐慌，忍不住自我安慰这些只是我的猜想，或许是别的原因让张老爷去世也不一定。
想到这些，我开口问道：“张公子是否查看过，张老爷的饮食里面有没有人下毒？”
“又或者，张老爷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疾患？突然病发致死呢？”
张晋沮丧地摇了摇头：“父亲的遗体，我亲自查验过，没有任何中毒和突然病发致死的迹象。”
我呼吸一窒：“那会不会是厉鬼所为？”
“我父亲去世时，面容安详甚至带着笑容，没有一点惊恐绝望或者悲痛的样子。”
“说是厉鬼，倒也不像。”张晋脸上疑云重重。
难道是张秀英？
若张老爷在幻境中被张秀英用幻术蒙骗去死，面带笑容的赴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也就说明，幻境里的张秀英就是变幻出来的。
因为我还是坚信，张秀英不会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
到底谁才是制造幻境的人？
九幽门的人？
莫尚邪？
张晋似是看我凌乱的样子，急切地问道：“晓草，你是不是想到些什么？”
“哦——”我顿了顿，转移话题道，“刚才你为什么说，晚来了一步？”
“难道张老爷的死，和莫尚邪、九爷有什么关系？”
张晋俊俏的脸上顿时布满了阴霾：“你能不能让我见见九爷，和莫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