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站,志刚和金雪玉站在蕾蕾对面,学习患者使用化疗药物的护理方法。只见蕾蕾熟练地拿着一块纱布为二人做示范,讲述化疗药物避免外渗的注意事项:“我们先给病人用很多的保护脏器的药,把化疗药物对脏器损伤降到最底。所以今天开始点滴会很多,就麻烦家属给每个病人看住了,换点滴时按铃就可以,我们马上就去给换。”
金雪玉听着听着,渐渐觉得头沉沉的,站着的腿慢慢地弯了下来,勉强扶着护士站的台子,慢慢的双臂也少了力量。她极力的睁着眼,可能是没有睡好,也可能是这几天来,太着急了。可是实在撑不住了。金雪玉一闭眼便软软地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这可吓坏了蕾蕾和身边的志刚,二人马上抬起她,拖着她来到了里间的屋,平放在一张床上,来来往往的护士帮助他们二人放平了金雪玉。艾缘马上去找护士长了,不一会儿,护士长马老师进来,她用手轻轻搭在金雪玉的脉膊上,看着表诊着脉,说:“她好像怀孕了,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疲劳造成的,别动她,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蕾蕾找来了红糖,冲了一杯红糖水,等金雪玉慢慢醒来时递到她的手里,金雪玉满脸疲惫表达谢意,蕾蕾说:“金姐,你这是不是怀孕了?”
“嗯。”金雪玉有气无力。
“那你怎么还来护理病人哪?你自己都强维持,怀孕初期也需要静养保胎的呢?更何况,护理病人也需要体力的啊,晚上还睡不好觉。”蕾蕾一脸的焦急与关切。
“没事,我现在就没事了,蕾蕾别担心,无论咋,我也不能不管我父亲!”金雪玉强坐起,一脸的坚定。
605病房里,志刚母亲和金玉父亲(第二天)开始了化疗,只见化疗药物由一个牛皮纸袋子装着,点滴管为了遮光也是深色的,埋在皮肤里的针头也是特制的,在针头上面覆盖着如保鲜膜一样的隔离塑料。下药前,护士会要求家属必须填写知情并同意协议。护士也会常来观察,和家属一同进行护理。志刚眼睛看着黑黄的液体慢慢进入到母亲的血管里,心里也跟着无限紧张。
子信在家里忙着做饭,定好了车票,送走了女儿,装好了饭菜,开车来到西站,去往肿瘤医院的路上。
上海一处喧闹街道南面有一栋银灰色的大楼,一到六层临街商铺挂着大牌子——国玉中医。
一楼正厅对着门的接待处,穿着整洁的白大褂的两位美女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两个台式电脑,二人正在录入今天接待的患者信息。只听“小亚,你进来,给我冲杯咖啡!”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哎——”小亚甜甜地应了一声,迅速走进右前方的病患接待室。
接待室里有两位男士,坐在办公桌里的年纪有50多岁,穿着白大褂,方方正正大脸膛,厚大的耳朵,齐整的头发,胸前挂着一个牌子——贾国玉。下面是各种头衔的简介:中国中医药协会理事、中国上海中医协会会长、中国上海国玉中医院院长。对面坐着一个稍微高瘦的大夫,也穿着白大褂——贾国年,从长相上一下子就能让看出二人是亲哥俩,只是弟弟不似哥哥那般的白胖,沉稳老练。
小亚轻轻扣了一下子门。
“进来!”国玉院长喊。
小亚走进来,熟练地拿起靠窗橱柜里的杯子和咖啡,倒入开水,轻晃了几下,用小勺子搅拌了几下,递到国玉院长面前,又转身飘过一个眼神,嘴角微微上扬,问:“贾大夫要不要也来一杯?”
国年早已定睛在小亚浑身上下扫了好久,多么紧致的小屁股,尖尖的胸脯,见小亚看向自己,呶了一下嘴,笑意满脸:“要,那麻烦小亚了——”国年拉长了声音。小亚缓缓转身,眼角还看着国年,轻挑了一下眉毛。国年也看着小亚,眉毛挑了下。小亚动作迅速地冲好了咖啡,放于国年面前的桌上,国年乘机在小亚屁股上和大腿上使劲地摸着。小亚伸手去拽开国年的手,却反被国年捏住。小亚一下抽出去,轻打了一下国年,国年用眼角看着小亚,微睁眼睛,张开嘴对着小亚。
小亚问:“院长,没事,我出去了!”一边回手拽了国年停留在屁股上的手,两人的手只又一下子便攥在了一起,随着小亚离开而松开。国玉院长低头看着病历。国年歪头冲着小亚挤着眼睛,小亚晃着腰身和小屁股走出去了。
国年接着说道:“哥,爱华公司有个人叫,叫什么来着,谢书梁,他家有人得了肺癌,说是给接来了,哥,好不了,有钱赚不了。”
国玉闻听,很是高兴,方正的脸露出了笑意:“可以把先期工作做好,别光想着泡妞。”
“得令,哥,放心!”国年拍拍胸脯,起身离开。
子信倒了两个车拎着做好的饭菜来到了肿瘤医院,在病房里,给志刚摆好,志刚开始吃,子信在这里为婆婆换手上的纱布,整理婆婆的衣服,陪着婆婆说话。
605病房里,大家互相照顾,刘威帮小潘买了饭,志刚帮金老伯换纱布,为金雪玉买了饭,杨杰和大家有说有笑的聊天,夏姨夫妇很是高兴,马上就要出院了。
在阳台上,志刚对子信说:“单位打电话了,我好像必须回去上班了,你在这里护理几天吧,行不?”
“行,放心吧!”子信没犹豫。
“今天是妈第一天用化疗的药物,大夫说今晚就会有反应,那照顾起来就会吃力了。”
“没事的,你不用管我,累不死人的。”子信笑了笑。
“可是孩子——我下班了,我再去照顾!”志刚无可奈何,这就是家里独子的难处。
“来,我教你一下,怎么给妈换纱布,还有每个袋里打完了,要按这个铃。志刚指着墙面上的按钮给子信看......
志刚于晚间坐车离开。
这一夜又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杨杰和金父不断的呕吐。小潘的妹夫在午后来到了医院,这给小潘增添了些许好心情。只有夏姨老伴情况好一点。这一夜刘威和金雪玉都忙着擦洗、拍后背、揉头,陪着往返卫生间。到了后半夜稍有好转,大家才有了短暂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