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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五、只需真诚的哭泣

北飞神把头伸进我的休息室里,说:

“你这几天似乎都在爬爬身上睡觉,什么事也没干?”

“嗯哼。”

“知道考试内容了?”

“我正不等着你来告知嘛。”

它沉默了一会儿,说:

“明天太阳落山前考试,接受你们安抚的神明要在考试时才能揭晓,你做好准备了吗?”

“这种事对于小说家来讲太容易了,你们等着听那个神明对我的感谢以及赞颂吧。”

“小豆子可是一直在做功课呢,你就这么有信心?”

“嗯哼,我要睡觉了,老乡,等我出去了,我会去北方写一大篇赞颂你的诗歌的。”

“那我提前感谢你,小、说、家。”

“不送。”

第二天,考场内的观众们以及各大资深心愈师们已经就位,今天的舞台是由逝神和树老头搭起来的悬浮的白树枝舞台。我和小豆子站在中央,我自信满满,闭着眼睛在心中过虑着早已准备好的万字颂词,只消针对今天的目标挑选出来组词造句即可。身边的小豆子则有些没底气地紧张起来,双手不知道放在什么位置好。

“别紧张,等会儿一开始,你照着我之前准备给你的东西一起念就好。”

裁判树老头说话了:

“今天我们的心愈师入试会迎来的是两个人类,年仅5岁的小豆子,以及来自北方俄国的青年小说家以及记者,阿列先生。下面,我来宣布考试内容及规则。今天,小豆子和阿列分开考试,但目标都是同一位神明。内容都是对神明进行感化,化解它心中的疼痛。如我们之前所承诺的,如果小豆子通过考试,则让他成为心愈师,如果阿列通过,则让他离开神殿,回到自己的世界。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成为正式的心愈师,获得永恒出入神殿的资格。”

听它说到这里,我没有憋住已经疯狂起来的心跳蹦出嘴角的一丝淫笑:我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接下来要到殿堂里诉说自己的苦楚的那位神明,是从大地诞生开始就存在的古老而永恒的神明,这里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的心愈师都曾经承接过它的情感,我们互相敬仰,互相依傍。现在,我们,请它出来吧。死神——”

听到死神的名号,我不禁全身一震,我瞪大了眼睛盯着台上的树枝老头,心里暗想:死神的苦楚?这是哪门子苦楚?剥夺其他所有生灵生存能力的死神,它要倾吐些什么?我又怎样去安慰它?向它道歉?寻求它的怜悯?让它剥夺自己的生命以完成它的使命?让它笑起来?别开玩笑了,我的天,我脑海里准备的那些长篇大论的赞歌、颂词、忏悔诗在这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奋力想从裁判的脸上找出哪怕是一丝一毫刻意为难我这个普通人类的狡黠表情,可现在的它们,无不庄严肃穆,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敬仰之情。它们畏惧死神,肯定是这样,因为它很有可能也要剥夺掉它们所有生灵的肉体,只留下逝灵在神殿内无意识地游荡着。我没敢回头看着身后一步一铃叮作响的死神迈进的步伐,我全身都僵硬了起来,几乎不能动弹。而小豆子却从容转身,对着身后一深鞠躬。舞台周围的逝灵们也一同飘飘乎乎的鞠躬,似是在迎接它的到来。树老头又发话了:

“小豆子先退下,由阿列优先入试。阿列,请转身,正面聆听神明的话语。”

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奋起全身的力量转身,正视缓缓走来的神明。看到它的样子,令我放宽心的是,它并不是呈人形的阴森恐怖的样貌。它有脚步声,但却没有腿。身上披着一件像是由黑色土壤和腐化的树皮混合而成的破衣服,每飘一截,便有像是尘土的东西散落在地上,由身后跟着的逝灵吸收掉,又穿透它的衣服,重新混合了进去。它没有脸,只有一双深陷在稀疏散发当中发着青黄色光芒的眼睛。它停在我前面大约三米的地方,俯身敬礼。我神经反射似地回敬。然后,它身上的尘土随着它如呼呼风声一般的声音震颤着,我聚精会神的听着:

“我,没有从你的心灵里,看到真诚,虚伪的人类。”

场上鸦雀无声,显然,没有除我以外的任何神明听到它刚才的话。但是台下的小豆子露出了慌乱的神情看着我,难道他听到了?

树枝老头说:“你可以开始了,死神。”

“人类啊,你们的肉体终将要死去,为何要对无法抗拒的东西做苦苦挣扎?为何不肯放下那无法带走的欲望?为何要去争夺那会分裂生命的财富?既然你们的肉体会逝去,为何不肯留下崇高的精神和爱?为何要倔强地逃避现实?又为何安于颓废的现状?为何不能高瞻远瞩?为何不能心怀大地?为什么找不到归处?为什么看不到清晨?为什么徘徊于迷茫的半夜与半白之间?......”

听着它毫无语气变化的倾诉,我慢慢地跪了下来,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变得疲弱乏力。在将要倒下去之前,逝灵们把我抬出了殿堂。

“下面,请小豆子上台接受考验......”

躺在休息室里爬爬的身上,我恢复了一些知觉,我感到眼皮十分沉重,意识恍惚,将要睡去。这时,北飞神又把它那硕大的白鹰脑袋挤了进来,它说:

“死神是我们所有神明和所有生灵的最终归处,虽然与我们地位相等,它也没有能够凭自己意愿主动剥夺我们肉体的能力,但我们始终保持着对它高于一切的崇高敬意。我们神明没有欲望,对死亡没有畏惧,所以,我们从未忌惮于死神。死神可以说是另一种万物之始,它对大自然的生灵有着最为透彻的理解,它从来不需要任何开导和抚慰。心愈师们在面对它时,从来都只是遵循自己的心灵,直白地回答它的问题而已。它所需要的,并非是解开心中的疑惑,而是生灵们在正视它的工作时,能坦白自己的内心,使它少一些对我们的同情与伤感。死神何以产生,何以从事那样的工作,也是我们神明禁止提出的问题,那样只会让我们徒增烦恼。当你实在不明白怎样坦呈自己的内心时,你只需要虔诚的跪下来,真切地哭泣就行了。你方才的表现,应该就是你的内心没错了。至于考试,你自然是没能通过的。等你被驱逐出去后,我将用石头封锁神殿入口,你无法再入内。”

“那......我的记忆,我的思想,要被毁灭了么?”

“......并不一定,看你自己内心执着的东西以及信仰而定。当然,你不可避免的要付出一些代价。例如,成为无法抗拒的某些神明的情感承载体。不过,我可以提醒你的是,小豆子的妈妈,也就是苏雪兰,你让她在我们山祭结束后,来山殿跳一支大地的舞蹈,或许就能化解这一切。”

“唔......”

“睡吧。”

你好,我亲爱的读者们,这部充满奇幻色彩的小说到此为止了。当然,我不得不推翻我手稿上最初的言论,也就是说,我写的故事是骗人的。说回来,小说家本就是个大骗子。他们借着编造的故事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像我写的这篇小说,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至于我的目的是什么,亲爱的读者们,你们的内心是怎样理解的呢?

——阿列克谢-谢诺尔芬-逊沃雷嘉科夫斯基

透人盯着最后一段字,难以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楞在那儿半晌说不出话来。等他内心的不安与困惑难以压抑时,他才抽搐了起来,他说:

“如果......如果、假如,真如阿列说的,这一切、这一切......”他几乎要哭出来,“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兰姐,你说,你说我看到的和感觉到的,都算些什么啊?”

苏雪兰把一小碟蛋糕递到他手边,说:

“凭你内心而定,看你相不相信。”

透人咆哮起来:

“相不相信?相信了我是不是就变成跟你们一样了啊?不相信,那我是不是成了疯子,出现了幻觉啊?我他妈是不是中邪了啊?”

“这......扯到幻觉上面去的话,小说就没有意义了。”

“那你说,小说的意义是什么?小豆子现在这幅模样又算什么?阿列现在又算什么?”

“......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我只能说,我是个画家,我在做着我的工作,这工作并不是那么好让人理解。而小豆子,他只是不大喜欢说话,喜欢在大自然里到处跑而已。至于阿列,你还是去问他自己吧。”

“骗子,你只是瞧不起我。你是雪精灵,小豆子是大地的孩子。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看不到你们看到的东西,也听不到你们听见的东西,所以你们对我嗤之以鼻了,看不起我了,懒得跟我多解释半个字,对吧?”

“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会疯的。呵,我真不该让你进来,让你看到完整的小说。”

“你以为我愿意进来?我只是在外面漂泊久了,想找回自己的根,想找到能让自己坚信的东西而已,以至于不会让自己迷失。可你们现在这么跟我说,你叫我怎么办?抛却好不容易抓到的一点信仰吗?”

“小说里的东西不应成为你的信仰,你应该要好好理解阿列要传递的东西,你......”“胡扯!”

透人含着泪甩下这句话,然后摔门而去。苏雪兰在心里暗暗叹息:

“唉,浅世里,我们到底该看开什么,该相信什么,该抓住什么,有时候,真不能把它当做一个正经的问题去认真的思考,那样太容易误入歧途了。回归你的生活,坦诚接受它,再以不断的细微的努力,去朝着你的目标改变,才能找到正确的内心的答案。”

透人来到阿列山群的石洞里,阿列正在里面画着些什么,他压着嗓门说:

“你笔记本里写的东西,兰姐都给我看了。”

阿列头也不回地说:“嗯。”

“那些大地跳的舞,那些神明,那些情感,那些我好不容易抓住的信仰,都是假的么?”

“你相信吗?你相信他才会存在。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从来都不相信我那笔记本上写的东西,因为它本来就没有发生过。孩子,归根究底,我只是一名小说家。或者,现在,我可以称得上是石雕画家。”

“可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你们现在的活法,你们现在的感情世界,你们让我看到了那些,却告诉我都是假的?”

“......良知,良知,孩子啊,每个人都拥有这东西。可如果不去承担某些责任,不把它变成自责与内疚的话,良知这东西毫无用处。孩子,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们来到了这里,看到这里的生灵们遭受摧残,却没有任何人因此遭受惩罚。我们生出了无限感慨,选择了承担,并使之成功地转为人类所能表现出的所有的负面情绪,将之投诸笔墨,镌之石刻,感于形表,沉淀在心。这与相不相信、告不告知他人没有半点儿关系,这纯粹是我们对大自然的一厢情愿,出自于我们对这里的最真挚的爱。这是我们的表达方式,你能理解吗?”

“可我现在受到了你们的感染,也有了内疚,有了自责。我既不是画家也不是小说家,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表达?我只是一个没有前途的体力劳动者,我能做什么才能摆脱这大自然的煎熬?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哭泣,如小说中所写的,无能为力的话,你就哭泣吧。对着那即将到来的亦真亦幻的朝阳,忏悔,祈祷。你需得知道,人类的世界不会因你的良知、你的愧疚、你的忏悔而发生任何的改变。人们为了自己的生活和欲望,该生产的生产,想剥夺的剥夺,要争斗的争斗。他们都知道这会带来伤害,有一部分有能力的人选择正视这些伤害,并尝试或致力于消弭这些伤害。而像我们这番无能为力又恰恰热爱并探究大自然语言的人,选择了默默承受它所带来的内心煎熬与绝望。孩子,我再强调一遍,你实在不知怎么办的话,就坐到这神殿的顶端哭给大地听吧。哭完后,记得留着回家睡觉的力气,我可不会背你回去。”

透人听完阿列的这番话,终于疲惫地昏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正盖着棉被。阿列已经不见了,苏雪兰一动不动地坐在洞口,外面的天微微亮,像是刚刚天明。

“兰姐......”透人无力的喊着苏雪兰,她回头,说:

“能站起来吗?出来吧。”

透人提着被子走出洞口,微睁着双眼看着天。他注意到苏雪兰化了妆,脸色白净漂亮,还抹上了腮红。中等头发随着微风轻轻飘拂着。她披着一件白棉袄,里面穿着白色的薄纱淑女长裙,脚上穿着白色的舞鞋。她微笑着说:

“今天恰巧撞上了山祭呢,马上就要日出了,到山顶上去吧。”

透人跟着上了山顶,发现小豆子和阿列已经等在了那里,挨着坐着,两人共披着一条棉毯子。小豆子娇嗔地说:

“妈妈,快来坐好啦。”

“嗯,好嘞。”

透人凝滞在那儿,不知该说什么。

“哎、哎,开始啦开始啦!太阳冒出来啦,大地开始跳舞啦!妈妈!跳起来跳起来啊!”

“嗯嗯。”苏雪兰搓搓手,哈了口气,脱下了外套,走到前面的小块空地上,朝着太阳轻捷起舞。

透人看着眼前晨光中起舞的精灵,他仿佛听到了树老头发号示令的嘶哑的声音,他觉得此时从身后刮起的风正是微神和花神在施法,然而这阵风施加的幻觉却使他脑海里浮起了山祭清晰的画面,正如笔记本上所写的一模一样。他坐在小豆子旁边,呆滞地看着阳光,看着跳舞的兰姐,他感到心中一股大写的释然的液体涌上喉咙,直冲脑门,溢出了眼眶。他终于放声哭泣了起来,身旁的小豆子露出了微笑,而阿列,则手舞足蹈地狂笑不已。一直到太阳整个儿的挂在了空中,众人才回归了平静。

一段日子后,小豆子重新展露了他的语言天赋,并开始上学了。苏雪兰脸色也重归了生机勃勃的亮白色,她的家庭终于有了欢笑声。而那些画布,则被阿列带回了故乡。他回乡后,写出了大量的对大自然的赞歌,并回归了记者的工作。而察透人,则当上了阿尔山的护林员,把自己的一生都投入到保护大自然的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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