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糖葫芦~”
“包子啊,新鲜的包子。”
“大娘,你这个太贵了,能不能少点?”
金都的大街上热闹到了极致,叫卖声,妇人们的讨价还价声,以及小孩们的嬉戏打闹,此时的场景多么平祥,让人感觉真是繁华似锦。
看着身边的人漫游在街上好久,好似在等着什么的感觉,这让她感到异常的不安,殷商遥不禁出口,问:“阿离,你已经走了快一个时辰了,找个地方休息吧。”
“嗯。”他神情淡漠,让人看不出他心里想着什么。
殷商遥看着今日有些十分异样的段离,不禁内心惶恐,她打量着四周,看见前方有一饭馆,便拉着段离直奔进去。
“客官,请问需要点什么。”小二看着两人的来到,笑着问。
殷商遥拉着段离坐在一个角落处,看着小二,随意道:“随便来点招牌吧。”
“好咧,客官稍等!”小二听到她如此大方的回答,不禁喜笑颜开。
“阿离,走了那么久,也累了,等会儿我们就回宫吧。”她语气似乎带着点征求。
……
只见他不语,缓缓的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看着对面的殷商遥一定要他回答的表情,他余光看了一眼四周,内心不禁有些失望,今日,算是白出来一趟了。
“阿离……”她又语。
“好。”他淡漠答。
……
不久后,小二也陆陆续续的拿着托盘上了菜,虽然这家店看着普通,不过这菜点精致倒也是引人食欲,但对坐的两个人心中各有思绪,却也没有什么胃口。
“噗!”一声巨响,只见有一群乞丐从饭馆外涌了进来,不停的抢桌上的食物,店里的掌柜小二早已目瞪口呆,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措手不及,忘了此时应该阻止。
店里惊叫声不绝于耳,更是有的女人早已吓哭。
“啊!”殷商遥惊呼,看着眼前这个狼吞虎咽的乞丐整个脸都快贴在盘子上,不禁让人感到寒恶。
只见段离却是依旧淡淡的神情,端坐在座上冷眼看着一切,仿佛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他都没有必要多看一眼。
“反了天了!!!”掌柜一声大叫。
“报官报官!!”
……
“真是对不起,对不起啊。”店掌柜点头哈腰的对着客人们道歉。
看着店里乱七八糟的样子,掌柜不忍直视的深呼吸了一口,随后一脸歉意道:“今日大伙们吃的都是我请大家的了,也不知那些乞丐是怎么回事,突然跑来闹事!”
“没事的,这不是被衙门的带走了吗。”旁人安慰。
“唉!真是晦气,晦气啊!”掌柜的边摇头边走了。
……
“阿离。”殷商遥看着街上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再看了一脸淡漠的段离。
“……”
“阿离,我们回去吧。”说罢,她本想牵着他的手,却发现他此时却握着拳头。
“走吧。”不等着她,段离独自越过她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殷商遥却觉得异常遥远。
……
而走在前头的段离,握紧了手中的东西,眼中带着的不掩饰的讽刺。
……
――――――――――――――――――――
“阿离,今日去马场吗。”殷商遥语气欢快?
“去哪里干嘛?”段离淡漠道。
“听说你会骑马。”说到这她眼睛发亮,“你教我吧!”
……
从寝宫处走到马场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来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场,让人不禁感到心旷神怡。
看见不远处有一匹红马低头吃草,段离有些惊讶道:“你哪来的马?”
“切,没有马怎么让你教我?”殷商遥有些得意,笑道:“昨夜我偷偷牵过来的。”
段离:“……”
“快呀,快教我!”她笑着牵着那匹红马。
“……”
只见段离接手牵过红马,一个翻身就上了马背,不等殷商遥反应,便伸手就拉她也上了马。
此时她有些愣住了,自己好像是呆在他的怀里,这不是梦吧?
“驾!”
“啊!”马快速在马场上奔驰,只留下原地的惊叫声。
“阿离!”殷商遥被吓得大声惊叫,不禁用手狠狠的抱住段离的腰,生怕掉了下去。
耳边不停有风的吹呼声,在这2月竟也有些温柔,随着慢慢的适应,她轻轻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风景一呼而过,像是入了梦境般。
抬头看了眼段离却再移不开了眼,凌烈的风把他的青丝吹得凌乱,却依旧掩饰不住他的风华,只见他面如博粉,从她这个角度,真好能看到他的俊逸的侧脸,这就是自己喜欢的段离啊,真好。
“吁。”段离勒紧马绳,马儿也随之停下。
“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了?”殷商遥不解。
“你不是要学骑马吗,下来,我教你。”
“我不学了!”她坚定的说。
只见段离不语,看着她有些不解。
“以后我们就一起骑马吧,我要坐在你前面,你要抱着我!”
段离:“……”
――――――――――――――――――――
“阿离!今天我们去骑马吧!”
段离:“……”
“阿离,今天我要了一匹新马!”
段离:“……”
“阿离!”
“阿离!”
“阿离!”
“……”
此时段离内心有些后悔,当时真不应该和她一起骑马的,现在只要殷商遥一有空就缠着他,让人应接不暇。
――――――――――――――――――――
“阿离,你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殷商遥一脸神秘道。
只见段离头不都不抬,不语。
“哎呀,你猜猜嘛?”殷商遥不死心又道。
段离:“……”
“好吧。”她不满的嘟了嘟嘴,“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辰!”
只见段离斟茶的手顿了顿,便抬起头看着一脸不满的殷商遥。
“怎么样?惊喜吧!”殷商遥见他终于有些反应了,很是欣喜,“今夜父皇要大摆宴席,你也要来!”
见段离不语,殷商遥眼里一丝失落,随后又期待道:“你会来的对吧?”
段离不语,许久,他才道:“嗯。”
“真的?”她惊喜,“一定要来!”
――――――――――――――――――――
(西厢宫――夜―宫宴)
“恭喜恭喜!”一群贵女小姐笑着道喜。
“同喜同喜。”殷商姚笑得开心。
“你们两个是该配个好人家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带着慈祥。
“外祖母……”同时的两道声音带着些许羞涩。
“哟,还害羞了,呵呵呵……”
……
“姐姐,你在看什么?东张西望的?”一道糯糯的声音疑惑。
“阿离为什么还不来?”殷商遥看了眼妹妹,有些焦急。
“又是他。”殷商姚不满,“姐姐,父皇都不让你去见他了,你还偷偷去,这也就算了,如今这是我们的生辰为何还要叫他!”
“妹妹!不要这样说!”她皱眉。
“为何不可这样说?今日也是我的生辰,我不许他来!我不喜欢他,总感觉他不简单,不是好人!”殷商姚糯糯的声音带着气愤。
“妹妹!”殷商遥声音不禁大声。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殷商姚委屈的说。
……
“不好了!不好了!”远处传来焦急的声音。
“怎么了?”殷商遥问着眼前满头大汗的侍卫。
“皇上!皇上被刺杀了!”那侍卫惊恐的叫。
“什么!”两道声音同时说,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呢?”殷商遥挤出难看的笑容,不确定的再问。
“皇上已经被刺杀了!待属下发现时早已断气!”那侍卫悲痛。
听完了侍卫的话,整个西厢宫都沸腾了起来,有的贵女夫人们早已慌乱无神,皇上啊!他可是皇上啊,居然被刺杀了!
殷商遥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退后两步,呆滞道:“怎么会?”
“姐姐……”殷商姚泪眼婆娑。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抓刺客!”殷商遥整个人都奔溃了,不顾形象的朝那侍卫大吼。
――――――――――――――――――――
殷国的皇帝死了,这个消息轰动了全国,百姓都在议论会是谁那么大胆刺杀皇上,而皇宫早已盖上了深深的雾霾,让人喘不过气。
最近雨下得特别大,听说边疆传来消息,说我军大败,死伤十万骑兵,只能投降,金都内因为皇上的突然驾崩,又没有皇子继位,几位老王爷内讧不断,朝堂瞬间分了几派。
后来,三王爷在最短的时间内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竟全朝堂都无人反对其登基。
这些事殷商遥都插不上手,因为没人会征求她的意见,自古以来女子不可插手朝政,这已经把她的地位判了死刑,她无能为力,就连刺客都没有抓到。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皇在棺里无人问津,那些个人为了明哲保身投入内讧几个王爷部下。
她恨啊,她瞬间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后来,周国攻下了六座城池,传来书信中写道要把段离送回周,还要殷国俯首称臣,每年上贡金银,这让殷国感到羞耻不已,可是却没有办法说不。
――――――――――――――――――――
(段离寝宫)
“皇子,真是不容易,我们来这里一年多,终于可以回去了!”青叶收拾着衣服,高兴道。
“是啊。”段离坐在茶几上,缓缓摆弄着茶具,淡淡答,无人能看出此时他的情绪。
……
“阿离……”只听见门外一个女声带着哀伤。
只是眼前人不语,他动作缓慢的斟茶,一身青衫显得静雅,今日雨下得异常的大,风吹得窗户嘎嘎作响,他桌上摆着好似刚折下的白梅花,整个屋子的气氛很是应景,就如这天气般让人寒栗。
“青叶,你先下去。”段离淡淡说。
“是。”只见青叶看了一眼殷商遥,随后走出了门外。
“是你吧。”殷商遥眼里泪光,似乎对这一切都不可置信。
“嘭”
茶杯此时不小心掉在地上,整个杯子都碎的四分五裂,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异常刺耳。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段离看着地上碎了的茶杯,淡淡道。
“所以我才抱着一丝的侥幸,我一直在告诉自己是我多想了。”殷商遥忍住没有让眼泪流下来,红着眼睛看着他。
“是你自作多情了。”段离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动作淡淡的摆弄着桌上的茶壶。
“我知道。”殷商遥语气悲凉,“从你第一次让我带你出宫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时,那个小二说你的玉佩掉了。”殷商遥直勾勾的盯着段离的眼睛,“可是,你那天穿的是太监服,你根本没有带玉佩。”
段离嘴角动了动,好似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看见你飞鸽传信了。”她又继续道,“我知道很多,你让我带你出宫,那次饭馆里乞丐闹事,我分明看到他塞给你什么东西了不是吗,所以你才不给我牵你的手。”
“我知道你一直利用我。”
“可是我每次都不敢问你,每次都在心里说没关系,没事的,你不会做出什么大的动作,你不会伤害到谁。”殷商遥语气激动。
“阿离,你来殷国有一年了吧。”殷商遥语气带着一丝情深,“我缠了你也有一年了。”
“你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能……”殷商遥泪眼婆娑,“也不能杀了我父皇啊。”
“他可是我的父皇!!”殷商遥抑制不住大声吼。
段离没有看她一眼,不语。
“阿离,能不能,看在我情愿被你利用那么久的份上……”殷商遥眼泪倾泻,最终还是忍不住哀求道,:“能不能,放过我的国家。”
段离摆弄茶壶的手瞬间僵住,许久,他才淡淡道:“不能。”
……
殷商遥浑身一震,嘴角扯出一个孤独,凄凉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说罢,她便走出门外,拿起那把孤零零的青伞走进雨中,脚步缓慢得好似带有期待,随后她渐渐走出行宫,悲凉的背影被这大雨覆盖。
只是她没有回头,如果她回头,她会看见,在她走出门外的那一刻,屋中人也随之走到了门口,一直看到她离开。
――――――――――――――――――――
今日是段离回周国的日子,周国军队前来接待,而如今已经作为附属国的殷国,不得不大张旗鼓欢送他的回国。
殷商遥也去了,她亲眼看见他就连头也不回的走了,她不信,她不信这一年多的相处只是他的利用,明明有时候还能感受得到他若有若无的柔和不是吗?
“姐姐,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父皇的死就是你害的!我恨你!”殷商姚看着远去的周国军队,再也掩饰不住的情绪倾泻而出。
殷商遥本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许久,她才淡淡道:“对不起。”
是啊,自己害了自己的国家,害了自己的父皇,她居然还有脸活着,如果自己能够不那么感情用事,是不是现在父皇还在?或许段离会死吗?不,他不能死!
明明知道是他害了自己的国,自己的家,为何恨不起来?
……
今日是阿离走之后的两个月,这两个月她过得很不好,每天她都会去他住过的那个寝宫,就算里面已经没有了人,三皇叔已经登基当皇帝,也把殷国的局面稳定住了,看她和妹妹可怜,公主的封号依旧不变。
“大公主?”一个声音不太确定道。
她回头,只见一个身穿下等服饰的宫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随后她便行了个礼,殷商遥没有心情,倒也是随意挥挥手让她起身。
“你在这里干嘛?”她问。
“奴婢本是这里的粗使,自从周国大皇子走后,奴婢就没被分配出去,一直在这里打扫。”
“之前一直没见过你。”
“奴婢一般打扫完后都在里屋,不曾出去过。”
殷商遥不语,看着这布格雅致的行宫,仿佛还能看见段离之前在这里的场景。
“陪我走走吧。”她轻叹一口气。
“诺。”
――――――――――――――――――――
后来听说殷国大公主去御书房大闹了一场,把御书房闹得人仰马翻,还把新上任的皇帝打了,要不是侍卫来得及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呢。
再后来,殷国大公主失踪了,新登基的皇上,大派军队寻找却终是无果,又听说小公主殷商姚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挨不过去。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到谁,没人能真正的关心,这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百姓茶余饭后的一个议论话题罢了。
――――――――――――――――――――
(周国境内)
“阿哥,你快来看,水里有一个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带着惊奇。
“什么?”
“噗!”只见一个少年跳进了水中。
“阿哥?你说她死了吗?”那个稚嫩的声音带着疑惑。
“还没,还有气。”少年声音带着沉稳。
“带回庙里吧。”
“嗯。”
……
“呃~”一道痛苦的呻吟。
“阿哥,她醒了!”一道惊喜的声音大声叫到。
只见一个少年快步走到床边。
少女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满是蜘蛛网的顶檐,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这让少女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醒了?”少年语气有些激动。
少女转头看向声音处,只见有两个陌生的男孩,不禁疑惑:“你们是谁?”
“我叫阿镇,这个是我的弟弟,阿陈,我们在河里捡到的你。”阿镇答。
“河里?我为什么在河里?”少女不解。
“我们哪知道,可能是你跳进去的呗。”阿陈口不择拦道,稚嫩的语气再配上他圆圆的脸,显得很是讨喜。
“我怎么会跳河呢,真是好笑。”少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姑娘可是不小心掉进去的?”阿镇问。
少女深思了一下,随后答道:“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啊?”兄弟俩呆住了,什么叫她也不知道?
“那姐姐你叫什么名?”阿陈又问,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让人忍不住亲上两口。
“名字?”少女又深思了下,皱了皱眉头,苦恼答:“我也不知道。”
“啊?”俩兄弟又再一次愣住。
许久,阿陈泪眼汪汪道:“姐姐好可怜,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定是脑子坏了。”
“呃……”少女抽了抽嘴角,“没事的,可能过些时日就能想起了。”
“姐姐好像漠风啊,愣愣的,笨笨的。”阿陈认真的说。
“我笨?!”少女瞪大了眼睛。
“阿陈,不得胡说。”阿镇大喝。
“我没说错嘛。”阿陈委屈。
“漠风是谁?”少女疑惑?
“漠风就是阿哥养的大黄狗,上个月饿死了。”阿陈说罢,一脸忧伤,“姐姐,要不然你就叫漠风吧,以后我就叫你漠风姐姐了。”
“阿陈!”阿镇瞪了一眼阿陈。
“呵呵。”少女干笑,“行,漠风这名挺好听的,就叫漠风了。”
――――――――――――――――――――
“漠风姐姐,我们一起去玩儿。”
“漠风,你还记得你爹娘吗?”
“漠风,今日我得的粮食不多。”
“漠风姐姐,听说那镇上大小姐要招女婿。”
“漠风姐姐,那些人好过分,居然抢走了我乞讨的位置。”
“漠风?你很小看乞丐吗?”
“漠风,下雪了。”
“漠风,过年了。”
就这样,日子在吵吵闹闹中不知不觉就一年了。
“你真的决定了?”阿镇道。
“漠风不要走,我要你和我一起玩儿。”阿陈这一年长高了不少,可却还是孩子性,只见他泪眼汪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我来这里也有一年了,我想出去逛逛。”漠风笑道。
“你一个女孩子……”只见阿镇欲言又止。
“没事,我一个乞丐,穿得破破烂烂的,还一副男子打扮,谁会看我啊。”漠风毫不在意。
“可是……”
“哎呀,没什么可是了,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出去走走,看看这一路上的风景。”漠风眼里充满期待。
“你是不是嫌弃这里?”阿镇神情焦急,“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住的。”
“不是!”漠风着急回答,“哎呀,你想多了,我怎会嫌弃你们,你们可是救我,还收留我一年的恩人和亲人!”
“我就是觉得在这里感觉异常的空荡罢了,想出去静静心,想知道这一年自己内心一直的不安是什么。”漠风皱眉,苦恼道。
“漠风……”阿陈眼泪不停的掉。
“不哭啊,等你长大了,我便回来看你。”漠风摸摸阿陈的小脑袋安慰。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便也不多劝,你一路多加小心,有空就回来看看我们。”阿镇一脸不舍道。
“嗯,我会回来的。”漠风认真道。
――――――――――――――――――――
(周国京城)
“给我打死那个乞丐!居然偷我包子!”
“走走走!”
“你个小叫花子,滚边去,别打扰我做生意!”
“哎哟,真是可怜,来来来,大娘给你个馒头,啧啧啧。”
……
从小镇一路走了出来,一路乞讨出来,走了半年到了这周国的京都,可是她却停下来了,就连漠风她自己都不懂为何不继续走下去。
在这京城呆了一年半,时间好快,从自己被阿镇兄弟俩从河边捡起都过了三年的时间了,这三年自己遇到过许多事,也明白了许多事,听到过许多事,也疑惑了许多事,却总想不起自己是谁?
好饿啊,此时眼前天旋地转,脑袋都是昏沉沉的,漠风整个人都瘫坐在京城第一酒楼大门前的石梯上。
从酒楼里传来各式的香味,不停的窜进她鼻子里,漠风不禁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可是就算她再饿,也没那个胆子跑进去乞讨啊,里面可都是达官贵人所来的地方。
听说前阵子有一个去乞讨的乞丐都被活活打死了,可是她真的太累了,累的走不了路了,只能在这石梯上坐着休息会儿。
看了眼酒楼里面,漠风内心悲哀,真羡慕那些投胎好的人,哪像她,都没有吃饱穿暖过。
在大门前望眼过去,街道上满满的都是人,有卖力叫喊的小贩,各种各样的小吃,以及妇人们讨价还价的争论,漠风不禁瘪嘴,肚子传来的咕噜声更让人心烦意燥。
刚刚因为偷了一个包子被打了个半死,好不容易把那个已经被自己的手,弄脏得不堪入目的包子保护好,却因为她一个不小心,把包子弄掉在那只无家可归、脏兮兮的大黄狗面前。
没等漠风捡起,大黄狗便以最快的速度,把包子吞入腹中,她当时忍不住,狠狠的踹了大黄狗两脚,吐了口唾沫便走了。
……
“唉唉唉,你们你们干嘛呢!这是谁的马车,你们不知道是吗?!那么粗鲁的擦拭,弄坏了你们怎么赔!”在离酒楼门口不远处,一道声音大声的叫骂着。
漠风好奇的往那边瞟了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那些达官贵人真是讨厌。
“嗒嗒嗒”
咦?耳边传来有人走路的声音,漠风眼睛一亮,看来是哪位达官贵人吃饱喝足了,那她乞讨乞讨会不会得些银子呢?此时的漠风全然忘了这里不能乞讨。
想罢,漠风本是瘫坐在地上的姿势,赶紧着换成跪着的样子,鞠着腰,用着最卑微的语气对着来人道:“求求您,给我点吃的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过饭了,您给点施舍吧。”
……
只是见眼前人并未出声,却是停下了脚步,漠风看着眼前那双好看的黑靴,不用猜就知道是一位公子了,这黑靴穿的样式,可是今年京城公子哥中最流行的了,漠风吞了吞口水,一看就知道这黑靴料子价格不菲,一定值很多银子,真想用手摸摸这黑靴。
“哪来的乞儿,竟敢挡在我家公子面前!”一个声音大喝道。
漠风浑身一震,不会又要挨打了吧?内心不由得有些慌乱,本来就低着的头就更低下了,不由得紧张道:“公子,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的,我真的好饿,公子可不要打我啊!”漠风说完,身子不由的往后挪了挪。
要准备好了,万一他们要是动手那就赶紧跑,可不能让自己又白白挨打了,漠风心里打算着。
“呵呵。”一道轻巧好听的声音轻笑着,“这乞儿倒是有趣。”
呃?原来还有个女的啊,漠风心里想着,也对,哪个公子哥身边没个女的呢,想到这,漠风本就是低着的头,毫不掩藏情绪的一脸鄙夷。
“公子,我们要赶紧回去了。”只听见刚才大喝漠风的那个侍卫,有些焦急的说道。
“是啊,听他们说出事了,要赶紧回去。”之前还笑着的女声听完侍卫的话,语气严肃道。
什么?回去,都给没给自己施舍呢,漠风低下的头看不见眼前的场景,可却也听得见啊,怎么可以这样,我都那么求着他了,给点铜板会死啊!真是小气!不行,决不能让他们走!
想罢,漠风突然伸手,猛地抱住眼前公子的大腿,低微道:“公子,求求您,我真的很饿,给点施舍吧……”
嗯嗯,不错不错,手感挺好啊,漠风内心想着,这腿挺结实的,貌似这位公子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闻着让人舒爽。
“大胆!”那位侍卫看见漠风抱住他主子,大喝。
只见那位公子对那侍卫摆摆手,然后丹田一个提气,漠风的手就好似被什么推开,抱住他大腿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
待漠风还在疑惑,自己的手是什么情况时,那位公子便蹲了下来,与漠风平视。
这一眼,却让漠风心猛地一震。
只见眼前公子眉目如画,眼眸深邃,整张脸的五官合起来,让人感到异常的惊艳。
只是为何感觉有些奇怪?
漠风浑身怔住,内心不知为何一直在汹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