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醺,伊人在侧,萧子帆的内心如这荡漾的海水,终于,只有她了。
她今天异常的乖顺,喝酒的时候,跳舞的时候,仿佛是一场梦,抓不住它的脉搏,即便如此,也丝毫不愿分神,疑虑都被此刻的安逸和舒适,打扰的烟消云散。
“我可以做你女朋友,条件是,在你满意之后,必须放我走。”
做这一切,她还是只是想离开,只要说着不满意,是不是就是一辈子了?
一辈子的傻气都给了一个人。
抱着慵懒卧在肩头,连眼睛都不愿睁开的萧菀,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房间,转身关上房门,轻轻将她放在床上,起手抚下她的脸颊。闭上眼,慢慢靠近,却在刚触碰到了那柔软的唇瓣时,就急忙缩了回去,她不喜欢这么重的烟酒味,回身走进浴室,水滴打在玻璃上,仿佛一曲自由的旋律。
隐形眼镜顺着水流冲进了下水道,甩开还来不及擦干,贴在前额的碎发,拉开的浴室的门,外面一片漆黑,她还是受不了一丝丝光亮呀,连那么暗的床头灯都不可以了。
在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径直走向了那个人,整个身体压上去,对方却依然没什么反应,只留下熟悉的香水味在肆意攒动。
不愿打扰她,更不愿放过她。
两个人的电影变成了独幕,极尽温柔,丝毫都舍不得让她痛苦,感受着她的体温。
即便如此,对方还是在身体发生变化之后,清醒了过来。那肌肉的僵硬,赤裸裸的诉说着紧张。
附耳轻声安慰道“别害怕,我会非常温柔的。”
说罢,起身,对方的双手却在此时缠在了他的颈后,似撒娇般,阻止着他的离开。
喜出望外,动作从此刻起变得不受控制,他并没有也没想过履行他的承诺,直到用光所有力气……
清晨的阳光透过小窗,照亮整个房间,屋内的安霁,却并不拥有那份闲适。
她赤身裸体的坐在床上,身上遍布密密麻麻的痕迹,双腿蜷起在胸前抱住,倚着头,被子滑落至小腿跟,身旁,空空如也。
她是从一阵摔门声中结束了好梦一场,对方的愤怒在那一声中,昭然若揭,将安霁的内心击得粉碎。
委屈万分,罪有应得。
昨天萧菀让萧子帆带她参观船舱的时候,注意到了躲在仓库的安霁,于是在离开时,在借故让萧子帆弯腰替她整理衣裙时,将事先准备好的纸条从门顶的缝隙中,塞了进来。
“按兵不动,等晚上我将他灌醉,你来帮我把他绑起来,听到三长三短三长的敲门声,就开门。”
计划很简单,安霁不禁怀疑她在这里的意义,却又不愿多想,一点都不愿意怀疑仅剩的可以信任的人。
很晚之后,约定好的敲门声终于响了起来。
开门后,安霁便随着萧菀来到了那个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她被牵着来到床边,只有虚无的触感,下一刻,乙醚从口鼻蔓延开来。
萧菀料准了萧子帆会去洗澡,她将讨厌烟酒味的暗示早已植入他的大脑,他爱她,他必将做到完美。将安霁的运动装很顺利的脱下,只留下内衣,喷上自己常用的香水,起手将她及腰的长发减至齐胸,盖上被子,从容地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安霁的冥想被喷嚏打断了,她下床将萧菀遗落在桌角底的黑丝长裙一点点套在身上。
说到底,也不全是萧菀的错,萧子帆那句温柔的呢喃,让安霁仅剩的理智都失了性。
即使明知那不属于自己,也不愿错过。
刚走上码头的安霁便被一群黑衣人带上了车,懒得挣扎,除了他还会有谁?做好了接受一切责罚的准备。
这最后的恻隐之心,都没能如愿,他早已懒得见她。
安霁被带到萧家大宅的四楼,这个房间她记得萧菀说过,曾是萧老爷子的安息之所,顺着似阁楼般的楼梯上去,之后便被冷冰冰的通知,她不许离开这间房间,直到萧菀回来。
管家说完,便离开了,门随手向下扣住,响起了锁链的声音。
回过神的安霁刚要抗议,门侧升降电梯便打开了,一个机器人端着一个托盘便进来了。
“主人你好,我是从今天起负责给你送餐的小琪,这是您的午餐,不能浪费哦。”
说着对方就将托盘放在了休闲区的玻璃桌上。
至此,方才真正认识到,自己出不去了。
派人在海上找了整整一天,无果,和猜想的一样,萧菀的帮凶不止安霁。书房抽屉下面的保险柜一层,空空如也,那里本该放着她的护照和其他所有证件。
萧舶这么做一点好处都没有,除了一点,表面上受制于他萧子帆,却在关键时刻证明,没什么是他动不了的,包括他萧子帆眼皮底下的东西。
盯着屏幕上萧菀的机票订单,她同时买了去东京,巴黎,纽约,伦敦的机票,接着又交叉转机去了另一个城市,她不想见他的决心,全都刻在这一群废机票上。
可以,望着书房的天花板,那我就将你这唯一的短板,成为逆转的筹码。
安雯刚下解剖课,在回宿舍拿东西的路上,接到了安霁的视频通话。
“我申请的美国克利夫兰交流项目被批准了,考虑再三,决定前往,今天晚上的飞机,有点仓促,拖到最后才做的决定,现在已经在机场了,你不用来送我了,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怎么会?我为……”
“筱(萧)菀那里还有我的一些东西,告诉她替我好好保管,如果学院出什么事,就找筱菀的表哥。嘛,表哥虽然听起来关系不近,他是医学院的教授,应该可以帮忙。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我还是有办法的,别妄想放飞自我。禁止抽烟喝酒滥交男朋友,等我回来,爱你~”
当然,这一切都是按照萧子帆的意愿,他连监禁她,都要顺理成章。
管家及时扣断了电脑屏幕。
“请安大小姐就委屈在这住下吧,缺什么,就电话吩咐我们,连接的是管家内线。”说着躬身退下了。
闭着眼,祈求着她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