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张献忠想不用想!
杨鹏如果遇见这个变态杀人狂,第一时间想办法弄死他。这家伙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嗜血的变态恶魔。
投皇太极,就理性分析来看,是最好的前途。
大清的事业刚刚草创,还不被很多人看好,皇太极自己也只想在东北做个王而已。
依照他知道的历史走向,去忽悠皇太极抢范文程的饭碗,杨鹏相信自己会混得风生水起的。
皇太极挂了,他富贵几年,以后还可以跟着康熙混,铲除个鳌拜啥的,力挺康熙死磕吴三桂,就他的能力,混个流芳千古问题不大。
但是跟着皇太极混,就意味着要当奴才。要跟着鞑子去荼毒汉人,要留猪尾巴辫子。
嘉定三屠、扬州十日、留发不留头、文字狱、思想禁锢、奴化教育....看我大好河山百姓越来越愚昧,国家越来越封闭....
好吧,还不如陪着崇祯吊死煤山来得痛快。
北方灾荒,南方战乱,四川有流寇清兵轮番蹂躏。
无论如何国内是不能待的。
杨鹏这几日想来想去,眼光盯在东南亚,马六甲海峡,南中国海。这地方现在被西方人当做贸易基地。
秦朝,徐福带三千童男童女可以去个小岛建立一个日本国。
明代,广东梅县几个农民人能在南洋建立起一个兰芳国。
凭借他后世的知识,杨鹏不信他不能在马六甲海峡搞出点名堂出来。
当然,出海去东南亚只是个梦想,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确定了目标,去东南亚闯天下,趁着这几年还太平,在四川先混个风生水起,拉起一票弟兄,赚个几十万两银子,然后造枪造炮买大船,再去东南亚。
那么问题来了,没钱怎么办?
祖产是不能动的,每月只能在监护人---姑母杨彩娥那里领些月钱。
杨鹏一路走回城,一路盘算,他从后世带来的东西,有什么是可以卖个大价钱的。
现在已是中午时分,官道上不少农夫到地里去翻地。
迎面走来两个扛锄头赤脚农民,边走在边聊天。
“三哥,你说这一万两银子换成大铜钱会有多少呀?”
“一万两银子换成铜钱呀...我看把你家那间土胚房填满,估摸还还装不完。”另一个农夫答道。
“哎呀!我的姥姥....我要是得了那一万两呀,就用金碗吃米饭,下地干活也换把金锄头。”农夫笑眯眯地开始憧憬。
“你就是个没见识的孬货,有了一万两银子谁还干活呀!”另一个农夫神色十分不屑。
“那三哥,你要是得了那一万两银子,你打算怎么过?”
“我呀,我先买地!把我们村的地都买下来,做东家,每年收两季租子....”
“然后娶十房八房小妾,每天大鱼大肉管饱,吃饱了就和小妾在床上传宗接代,生一大堆儿子...”另一个农夫开始憧憬
“那不是和大哼差不多了吗?”
“谁是大亨啊?”
“我们东家猪圈里的一头种猪,圈里十头母猪,就一头公猪,大哼每天就是吃饱了睡,睡醒了就趴母猪的背...”
“好小子,消遣我!看我打不死你个孬货....”
两个农夫打闹着从杨鹏身边跑过。杨鹏也有些哑然失笑,一万两银子...
杨捷来大明也有段时间了,知道一两银子大概能换一千六百枚铜钱。
最便宜的豆花面十文钱一碗,一顿简单的午餐每人要花费三十文左右,一文钱购买力,要换算后世的人民币大概就是五毛钱。
一两银子就相当于后世的八百块钱。
所以红楼梦里,刘姥姥有二十四两银子能养活一个小户人家一年的说法,古代小户人家至少三世同堂,五个人是有的。
那么按八百块算,一万两银子就等于八百万人民币。
如何我有一万两,那我修工厂造玻璃,造水泥,造镜子....不出三年肯定富甲一方....
杨鹏很快到了城门口,见城门口围了一大群人。
有人瓜燥道:“又涨了,又涨了,都涨到一万两银子了嘿!...”
还真有一万两!.....
他挤进去瞧,是一张求医榜文。
文绉绉的繁体古文,但也能看懂。
翻译过来,说的大概意思是:CD蜀王府有个三儿子朱至濬,从小聪明伶俐,待人和善,贤良如玉。不想一天夜里突然感觉腹中剧痛,痛得如铁杵捣腹,生不如死。
已经痛了好几天了,人一圈一圈的瘦,请了很多名医诊断都束手无策。我大蜀王府一直积德行善,体恤百姓,相信一定会吉人天相。
如果你是医生,对疑难杂症有特别的见解和办法,请速来蜀王府帮忙医治,治好了王子的病赏银万两。
如果你有有效的方子也来蜀王府,治好了也赏银万两。如果你认识名医请带他来蜀王府,治好了赏银千两.....云云
“果然是一万两,可惜自己不会医术。”杨鹏心想。
杨鹏突然两眼一亮。
我不会医术但我认识懂医术的人呀!当世医圣的弟子吴有性!
挣不了一万两,一千两还是可以挣的嘛!
“少爷,可找到你啦!”
杨鹏还在看榜文,背后忽听有人叫他的名字。回头看,是竹香好像受了莫大委屈的脸。
“说了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的。去哪里啦?让人好找?这都快中午了。”
杨鹏不好意思扣头说在路上遇到几个朋友,聊得久了忘了时间。
“家里还有一群人在等你呢!”竹香嗔怒道。
“你都忘了吧...”
杨鹏一拍脑袋“我去!...还真忘记了,今天约了竹篾街那群后生到府上来的...”
杨鹏快步跑回府。远远望去,只见自家门口围满了人,大家指指点点,仿佛在看热闹。
他剥开人群,挤进去,看到杨府门口齐刷刷跪了二十来个人。
个个****上身,被草绳捆着,背后背着一根大荆条。
早春天气,二月春风似剪刀,围观的人都还穿着棉袍,跪着的人不少身上带伤,脊背冻得通红。
旁边不少妇女都拿衣襟抹着眼泪。
“娘,你回去吧!是为儿的一时冲动,冒犯了贵人!应有此报,怨不得旁人....”
跪在最前面的赵大眼大声对人群吼道,只见他宽阔的背肌被草绳勒出红印。
他们一大早便被乡亲送来跪在这里,已经两个多时辰了,杨府只是一排下人拿着哨棒挡在门口,怒目而视。
杨家少爷一直未曾露面。
只道是杨家少爷有意惩罚他们,盼着这位少爷能消消气,不要祸及家人才是。
竹篾街大部分人都是苗乱结束后到阳城县的难民。
那时候杨鹏的父亲杨明在军中,有安置流民之职,心存慈悲,将不少流民安置在自家的铺子谋生,不但免一年租金,还送安置银。
这杨家便是竹篾街众人的恩人。
昨天他们却不分青红皂白把自家恩公给打了,个个回家没少被自家大人责罚。
只听说这杨家六公子在新都县,是出了名的好勇斗狠,蛮横跋扈,现在还接管了竹篾街的商铺,都心中暗自叫苦。
昨天的事情,问了面馆老板和食客,他们一点不占理。心中踹踹这杨鹏少爷脾气上来了,要报官,或者撵他们走,该如何是好...
可恨玻璃花也跑了个渺无踪迹,无奈只有把这些后生小辈集体绑来请罪,听候杨家人发落。
杨鹏一直自诩重信守时,今天算是打脸了。
也不和家人打招呼,便慌忙跑过来,非常抱歉地对大家赔笑脸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呵呵!刚才遇见几个朋友,多聊了几句,忘了时间。你们辛苦了!....跪着干嘛?都起来吧!”
一个白发银须的老者走过来,颤巍道:“我等竹篾街残民一直备受杨家福荫,心中感恩戴德,却寸恩未报,心中愧疚久已....不知六公子移府阳城县,多有怠慢,还望见谅...”恭敬地给杨鹏鞠了一躬。
“昨日这帮小畜生,猪油蒙了心!不知是公子前来,欺辱了恩公,让我等内心羞愧煎熬,今日我先代表竹篾街父老向六公子赔个不是....”说着便跪下磕头。
旁边围着的人也跪下一大片。
“不知是六公子尊驾,还望赎罪!”
“都是这帮畜生的错,还望六公子海涵”
杨鹏又急又囧,只得也跪下急道:“老先生快请起!这要折煞晚辈了...都是晚辈们玩闹,不算个事的,大家都快请起!”
这时候一个妇人手托一个红布盖的托盘过来,老先生接过递到杨鹏眼前:“这是我等残民凑了点银两,一来庆贺公子移府阳城县,二来也戴这帮小畜生给六公子赔个不是,还望六公子收下...”
又道:“这些个不长眼的小畜生都在这儿了,还请公子发落!”
杨鹏昨晚问过七叔,知道了竹篾街最近被外人欺负,在连铺自保,是阴差阳错的一场误会。
前世杨鹏也是个爽快人,打架从不输谁,但话说清楚了,也不记仇,朋友还是朋友。
今天叫他们过来,打算大家四四六六说清楚,也就没事了。
杨鹏扶起老者,又到跪着的赵大眼身边,拔下他背上的荆条,吓得赵大眼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