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铁匠一边大声叫骂示威,一边用脚踹门。
门被踹的很响。幸亏门的质量很好,没有被踹垮。
丹丹看到孟铁匠这样损坏公有财产,很不高兴。
丹丹批评他:“铁匠,老婆跟人家跑了,拿门撒什么气?像不像一个男人啊?”
孟铁匠历来对领导们不满。在上一次揍潘副科长时就发了飙话:当官的谁敢管闲事,就揍谁。
丹丹这个人有一点任性,上一次铁匠揍潘副科长,保卫人员听到铁匠的飙话,都闪了,而他,勇敢的继续和我们这些下层人员英勇拉架。事后,潘副科长感激不尽,特意请丹丹到外面破费了一次。
丹丹的这一句话,转移了铁匠的战争对手。
铁匠开始出手攻击丹丹。
我和铁匠跟来的一群人不会让铁匠伤着领导的。保护好领导,是我们每一个P民应有的责任。
在我的办公室门前,拉呀扯呀,终于把铁匠拉走。
铁匠走了。
丹丹在气氛之中也走了。
我一个人留在了中午的办公室。
都走了,但我没有马上打开休息室门上的锁。我担心铁匠杀回马枪。
等了一阵。我觉得安全了,我打开休息室门上的锁。开锁的时候,我对着门里说:“潘科长,安全了。”
里面传出潘副科长的回音:“谢谢你,好兄弟!”
打开锁,不等两人出来,我回到了办公室内。
至于潘副科长和娟娟什么时间离开的,我不知道。我回到办公室后,打开了电脑音乐,声音很大,外面有什么动静,我无心也不愿再关心。
在以后的日子,潘副科长对我在关键时刻的相救表示过多次感谢。
感谢的主要内容是一句话:好好搞,小伙子,你是当科长助理的料。
我来不易不喜欢这一句话。科里的一把手高科长早就给我许了愿,高科长说我是当副科长的料。
有一件事我向潘副科长提出异议。
关于潘副科长说的,我做了坏事,得了精神病。
我对潘副科长说:“你不是说,做了坏事的人会得精神病吗?怎么你有这么大的抗力,我得了精神病而你不得呢?”
潘副科长说:“年轻人,本来我不想教给你经验,但你帮了我,我必须教给你。想做坏事而又不得精神病,很简单,在做坏事之前,多做一些坏事,做成了习惯,就不会为自己做到坏事纠结,就不会有神经病症状发生。”
我领悟了,但我不相信潘副科长的这种说法。我怀疑地问:“就是多做坏事?”
潘副科长说;“是的。多做一点男女之间的坏事。但是别做其他犯法的坏事。”
“偷人不算犯法?”
“不算!只能算道德败坏。”
“做一个道德败坏的人多不好!”我发出感叹。
潘副科长说:“年轻人,你还不懂,这叫贡献。我潘科长在付出啊,你知不知道?”
关于什么叫贡献,什么叫付出,我得和潘副科长讨论讨论。
在这个问题上,潘副科长很有耐心。他讲了很多。
经过潘副科长的耐心教育,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坏事即好事,有的好事即坏事。我之所以被鬼老头缠身,是我没有把坏事想成好事。老想着自己对不起人,实际,我很对得起阿丽的前男友,没有我来不易的介入,即便的阿丽跟了他,没有爱的一生是多么的痛苦啊。
潘副科长是一个快活人。
每天看着潘副科长快乐的样子,我佩服。搞了别人的老婆还能做到精神健康,这是多么具有乐观主义精神啊。
我也想尽快像潘副科长那样,但不行,鬼老头还是时不时来在我休眠的时间找到我,拽着我,说些模模糊糊,只听得懂一两句的话。还不让我发言,让我惊恐,让我挣扎。
最关心我的莫过于我的老爹‘来了’。
一个法定长假的日子,‘来了’对我说:“我们去看看你的大伯,好久没去看他了,你大伯有法术,让他给你驱鬼。”
说到我这个大伯,这里要多两句嘴。
我和‘来了’以前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大伯。我的爷爷从那个岛上回来的时候,他带着我的一家,去了鄂西的大山里,找到一个老农民,他说,这个农民是我的大伯。爷爷说,这个大伯是他的一个战友的儿子。
我的这位大伯姓郝,不姓‘来’。但我的爷爷对大伯和大伯的一家很好,好的程度已超过了对‘来了’。
这令‘来了’和我的老妈都很不爽。
‘来了’多长了一个心眼,让我老妈比对大伯和他的长相,我老妈在仔细观察后,说我大伯和‘老来’长得几乎出自同一个模子。
从鄂西回来后,‘来了’和我老妈开会,两个人一致做出结论,我的这个大伯是我爷爷的亲儿子。
至于爷爷为什么不承认,‘来了’和我老妈是这么分析的:爷爷当年在鄂西大山里打仗,那时爷爷还没有明媒正娶,只好在山里找了一个女人鬼混,混出来了这么一个大伯。爷爷不好意思讲。
我大伯在鄂西有不少的亲戚,还有兄弟姐妹,都是他战友的儿子,怎么我爷爷唯独就只认大伯呢?还有,我们到了大伯家做客,大伯的兄弟姐妹都会来。‘来了’和我老妈都用了心,发现大伯和他家的兄弟姐妹长得有区别。
这些事不提了。过去的事已无法考证。
‘来了’和我一起到了鄂西。
我们见到了我的大伯。
此时的大伯已是这一方名声显赫的人物。
大伯的最大能耐有两样,一是隐身术,二是看病。
这两项能耐,我没有见到过。
‘来了’和我老妈倒是见到一次大伯的隐身术。
有一次过节,‘来了’和我老妈到这大山里来看他,大伯睡在床上,身体消失了,一两个小时后,大伯的身体才回来。
‘来了’和我老妈回到武汉我们的家时,‘来了’和我老妈还为大伯的消失发生了争执,‘老来’说,大伯穿越了。老妈说,大伯在变戏法。两个人争来争去,不了了之。
大伯给人看病看的很好,家里挂满了锦旗。什么‘神仙下凡’,什么‘起死回生’……,多得很。其中还有许多高官送来的锦旗。
有好多人想把自己家的孩子送到大伯这里当弟子,大伯回绝了。
当地的领导也很担心大伯的‘神术’失传。大伯没有后代,孤身一人,领导想把它请到当地福利院,在福利院中办一个生命科学研究所,带一两个硕士研究所徒弟。大伯也拒绝了。
到大伯的家,主要是来为我看病的。
进到大伯家没多长时间,‘来了’就向大伯直言我的病情,希望大伯手到病除,赶快治好我的病。
大伯听了‘来了’的讲述,又听了我的补充。
大伯说:“什么病啊!没有病。”
大伯怎么会这么武断?难道‘来了’和我都是在骗他?
大伯看出我和‘来了’的不解。
大伯说:“相信我,我说没病就没病。但是,来不易这孩子,有特异功能上身,我终于有人接班了。”
大伯在说鬼话。我来不易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接他的班。大伯的这些江湖骗术,还特异功能呢,我是不相信的。来了也说过,大伯搞的那一套,基本上都是江湖骗术。什么睡在床上把自己变没了,也只不过是一个魔术而已。在国外,还有个家伙把飞机变没了的。
我们是为治好我的病而来的。
大伯说了要我做他的接班人后,我和‘来了’做着不屑的表情。
大伯有点急。大伯说:“你们的我见到的最可恨的人。别人都相信我,你们是我的亲人,你们居然不相信完全。”
大伯把我们当他的亲人,也许得到过我爷爷如实的说法。关于他和‘来了’是不是亲兄弟,‘来了’和大伯两兄弟没有讨论过,事实上,两人是心灵相通。
有一次,‘来了’莫名其妙地要到鄂西去看大伯,我老妈拦他,说:“没有什么事嘛,往那面远的大山里跑,不花钱啊。”‘来了’说:“我大哥病了。”我老妈骂‘来了’得了神经病。
‘来了’冲破我老妈的阻拦,到了鄂西,到了大伯的家,大伯,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那次,幸亏有‘来了’和大伯的心灵信息相通,要不然,大伯已和上帝待在了一起。
也就是这一次以后,‘来了’彻底不相信大伯有什么医术。一个连自己都差点病死在床上的人,哪里会有神奇的医术!
这次能带我来,是‘来了’在完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来了’经过无数次的思想斗争,带着侥幸思想带我而来。
先不和大伯谈接班人的事。先问大伯到底会不会治病。
大伯说:“我哪里会治病啊!”
我说:“那怎么你这一屋都是挂着‘神医’的锦旗?”
大伯说:“别人要送,我总不能把这一块块这么好是布丢了吧。还有好多这样的旗子我没挂呢,看看,我都有用场。”
大伯说着,拿过一块抹布给我们看,又拿出一块擦脚布给我们看。
我看到了,这些锦旗被我大伯这么糟蹋了。
大伯说:“我就只是能隐身。有人见过我的隐身,我就被人吹神了,十里八里的人都来找我看病。”
大伯说的隐身有点悬,太离谱。
我和‘来了’先关心一下,他是怎么给人治病的。
大伯说:“开始时,有人找我看病,我会对他们说实话,我对他们说,我不会治病。但是,没有人相信。有点人干脆住在我这里不走了,没办法,我找人借了一本中药书,认识了几种中草药的名字。反正中草药吃了不会死人,我就随便说上一两种草,让病人去买,然后拿回家熬成水喝。有的人喝了,死了,有的人喝了,病好了。死了的人不怪我,说是阎王爷的错,好了的人就给我送锦旗,送钱。”